盛知許和意澤在門口站了好一陣,也沒什麽話要說,誰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麽開口,特別是意澤,剛剛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引得盛知許不是很開心。


    意澤喉結動了半天,還是又把他想說的話咽了迴去。


    冷風吹得頭頂上一陣冰冷的感覺,盛知許忍不住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戴起來了,轉頭一看,意澤穿的是西裝,


    她忽然又把帽子摘下來了,要不然顯得自己好像不管意澤的死活。


    盛知許垂著頭,她踩在馬路邊的一塊磚石上,“你要去哪?”


    “我……迴律所吧!”意澤內心暗暗歎氣,終於破了冰,不然他一會兒就要憋死了。


    張秘書在停車場等他。


    盛知許兩隻手塞在羽絨服的口袋裏,她一說話,嘴巴裏就往外冒白色的熱氣,“你怎麽迴去?張秘書呢?”


    她還以為冷風中讓意澤等了這麽久,是因為張秘書去辦別的事情了。


    “他現在去忙別的事情了。”意澤在開口之前,還是賭了一把,他隻期盼張秘書不要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他麵前。


    如果他這麽說,盛知許會不會把他送到律所?


    盛知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吐槽幾句,“那他就讓你一個人在冷風中待這麽久?天氣太冷了,你的腿也會凍壞吧!”


    意澤現在是個病人,又不像她一樣,他的腿壓根就沒有好多少,雲州的冬天特別冷,不是說說而已。


    來雲州以後崴過一次腳,當時沒有恢複好,一到冬天腳就特別痛。


    “沒事,畢竟律所很忙,我也不能讓張秘書一直管我的事情。”意澤的手也被凍得通紅,他隻能來迴摩挲,通過摩擦產生熱量。


    盛知許果然還在關心他,他忍不住在心裏暗喜。


    盛知許無意之間低頭,眼睛掃過意澤的耳朵,紅得像柿子一樣,“你這麽有錢,就不能再雇一個人嗎?司機照顧你起居或者是你的貼身醫生,以前你不是有一個私人醫生嗎?”


    “他迴老家籌備婚禮了。”意澤隨口一說。


    他這個人也不怎麽生病,以前那個私人醫生隻是偶爾來給盛知許看一下身體,現在他們兩個人要離婚了,他給私人醫生找了一份新工作。


    盛知許應了一聲,她準備走了,但是不能把意澤一個人丟在門口,畢竟他坐著輪椅也不安全,“那你去大廳裏邊等吧,我要走了。”


    “哦。”意澤應答的聲音有些許失落。


    他還以為盛知許會送他去律所,確實是他想多了。


    盛知許卻從口袋裏伸出了兩隻手,“我推你上去吧!”


    “不用,電動輪椅行駛很快的。”意澤按下了按鈕,輪椅便很快從無障礙通道上上去了。


    盛知許看著意澤的背影,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還是聳了聳肩,故作輕鬆,“你這小輪椅確實速度夠快啊!趕上電動摩托了。”


    “你要不要試試?”意澤已經停在了坡上邊。


    盛知許邁開大步兩三步就就走過來了,“真的?”


    “你還真準備讓我下來。”意澤按住了輪椅上的按鈕。


    “滴滴——”


    盛知許在和意澤在台階上聊天,馬路邊突然傳來了一輛汽車的鳴笛聲。


    盛知許偏過頭去,看到了意澤的車從不遠處的停車場出來了。


    張秘書開著車過來了,他按下車窗的時候還沒看到盛知許,“意律。”


    “盛小姐。”張秘書打開車門看到盛知許的身影忽然想轉身上車,“你要去哪?我們開車送你吧!”


    盛知許瞄了意澤一眼,不動聲色套張秘書的話,“今天把車停到旁邊的停車場了?我之前來停到旁邊那個停車場也不好出來,確實有點遠,而且找不到車位。”


    意澤還騙她說張秘書走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個正形。


    “對,我每次去都找不到,所以意律要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估計腿都凍麻了。”張秘書看著意澤又迴過頭去。


    估計意澤現在想打死他。


    盛知許雙手環抱,陰沉沉地。來了看著意澤,“意澤,要不你站起來試試,看看你的腿有沒有被凍麻。”


    “你們沒把我當殘疾人,也沒把我當人啊!”意澤拍了一下輪椅扶手。


    盛知許主動推著輪椅到了車邊。


    張秘書打開了車門,“盛小姐,我來吧!”


    意澤抬起頭看著盛知許,“你先走吧!去忙你的事情吧!”


    他不想讓盛知許看到他上輪椅的樣子,從他從病床上下來開始,他沒有讓張秘書幫過他一次。


    他的另一條腿還能用,還能勉強支撐站起來,但是依舊要依靠很大的上肢力量去坐到車上。


    張秘書每次就負責給他善後,等他坐在車上後,把輪椅折疊起來放進後備箱。


    “行,那我先走了。”盛知許沒有多猶豫,鬆開了扶著輪椅的手。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意澤這麽高傲,一個人隻不過是不希望他看到接下來的一些動作罷了。


    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兩個人也不會再繼續鬥爭,盛知許還是維護了意澤的麵子和尊嚴。


    意澤點了點頭,他說話的語氣像一個年長的老者,“迴去好好休息吧!小心被凍感冒。”


    “好,我知道了。”盛知許努力扯起嘴角輕鬆一笑。


    盛知許往前走了很遠,意澤看到盛知許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終於鬆了一口氣。


    意澤重新修正了輪椅的停放位置,靜立天柱副駕駛的車門,先給輪椅柱刹,他左腿有知覺,還能動。


    不過醫生建議他現在不要讓左腿去承受最大的力,所以他隻能坐著移到車上,而不是站著移到車上。


    意澤左腿自然而然伸進了車內,隨後兩隻手拽著右腿也轉移進了車內。


    緊接著他右手撐住輪椅,左手緊緊抓住車門上方的把手,靠著強大的上肢力量坐進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一頓操作,非常連貫。


    盛知許躲在小樹林裏,其實她沒走遠,她隻是躲起來想看一看意澤到底怎麽上車。


    她也很清楚,意澤不希望她看到這一幕。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害他們變成了這樣,她說的不隻是一個單純的人,比如張雪。


    那麽驕傲,身居高位的意澤,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他心中有多不甘心,她心裏清楚。


    越是這樣,盛知許越堅定她一定要拿下意氏集團的股份,要把張雪趕出去,要讓張雪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開弓沒有迴頭箭,她和意澤已經失去了太多,她要堵上一切讓張雪過得生不如死。


    盛知許看意澤的車走遠了才出來。


    周母迎麵走了過來,“知許,來醫院看老太太嗎?”


    盛知許立馬收迴了目光。


    周唯君的媽媽怎麽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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