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言畢,看向贏直,他也很配合揮起自己的手。


    並且還出聲安撫道“勿要聽那無恥小兒的一麵之詞,將士們速把此無恥小兒擒下,吾事後自然重重有賞!”


    陳壘看著上方冷笑,一出口就讓贏直額角青筋暴起“怎麽?說出事實爭不過就急了?”


    贏直反駁不了,隻好暗自發狠。


    汝這小兒別被吾抓到!


    抓到就與有你好受的!


    下方數以十萬計的兵士就像兩頭憤怒的雄獅一般,身軀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但這個戰場圈子。


    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處於最中間的八人眾。


    不!


    現在應該說是九人眾。


    何魚、黃忠、李其、周泰、蔣欽再加上贏直方不知名的兩個武道宗師和一個文道宗師,還有從緩緩打開城門緩步走出的賈詡!


    雖然看上去是五對四。


    但李其戰力已失一半,周泰蔣欽兩人也隻是半步武道宗師。


    李其三人能拖住對麵一個武道宗師,一個文道宗師。


    黃忠可以與另一個文道宗師交手。


    而何魚與極其有可能是文道大宗師的賈詡正對峙。


    賈詡拿著一把文劍,目光幽深。


    倘若不是贏直許的利益太誘人,太真。


    他才不會這樣徹底暴露。


    在他看來。


    對麵這個叫何魚的武道大宗師,絕對有這個實力讓他底牌盡出。


    “風險提高了啊~”賈詡歎了口氣。


    這個手拿天外隕鐵且奇形怪狀兵器的人,給他的壓力極大。


    在他周邊,李其他們已經開始交手。


    賈詡文劍高舉“來吧!”


    “疾!”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湧來,圍在賈詡身邊,鑽入他的體內,給他壯了不少聲勢。


    賈詡沒等徹底融入,很快又是六道真言連下。


    “固!”“力!”“極!”“堅!”“禦!”“破!”


    連續七道真言加持,再加上文道大宗師原本的身體素質,沒有人會懷疑,這個戰場兵器會在戰場中發揮出怎樣毀滅性的作用!


    毫不誇張的說。


    他一個人就是一支軍團。


    可以打得敵人聞風喪膽!


    “他沒有張角厲害!”


    在何魚很快就判斷出,賈詡無論是真言的‘質量’亦或者是真言的數量,都不及張角。


    這也讓何魚暗暗舒了一口氣。


    如果這個賈詡真有張角那麽嚇人的戰鬥力,那他就算現在強了不少,也頂多是個三七開,除非不要命,再次使用秘法,否則就真的沒有打敗的希望了。


    “隻能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何魚沉下心思,腦海裏充斥著的念頭瞬間消失。


    腦海中除了前方狂暴的賈詡,隻剩下在後麵臉色嚴肅的陳壘,除此之外的人,都被他下意識的從腦海裏給摘除了!


    保證戰鬥中絕對的專注!


    何魚身體微微弓起,保持戰鬥姿態。


    轟!


    兩個人的身體就猶如發動機的引擎一樣,轟然啟動。


    他們距離相差有一公裏,可就在眨眼瞬間,兩個人的身體就如同兩頭史前巨獸一般,狠狠的撞在一起。


    產生的衝擊波,造成了無數的飛沙走塵。


    “這兩個人太可怕了!”


    被飛沙走塵迷了眼睛的兵士們心驚肉跳。


    這個威勢。


    如果不小心身在八百米之內,可能會被這個威勢波動到死!


    兩人不停的交手。


    一瞬就已交手數十招。


    看上去不分上下。


    雖然他們兩都是大心髒,可看上去他們還是有些緊張。


    可比他們兩當事人更緊張的是城牆之上的贏直。


    以及身處後方的陳壘。


    贏直身後除了贏鍾以外,其實還有一個矮個子融入陰影之中,極其難以發現。


    贏鍾走上前,臉上還有剛才被訓的訕訕之感。


    他瞅了一眼陰影,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能確定‘他’絕對在這。


    然後對贏直出謀劃策道“父皇,現在局勢不分上下,不如讓影二出手,說不定可以打破現在的場麵,一舉擊潰陳壘!”


    贏直瞥了一眼贏鍾,連恨鐵不成鋼的心境都未曾出現,隻是更加堅定要再誕下一個子嗣。


    不過他還是淡淡的解釋道“如今陳壘小兒麾下還有底牌未出,吾如果底牌盡出,那豈不是就落於下風了?”


    贏鍾皺皺眉頭“底牌未曾盡出?”


    他一看前方。


    果然!


    湯若洞還老神自在的跟在陳壘身後。


    作為一個老牌文道宗師,發揮出一個弱武道宗師的戰力很正常。


    影二也就是之前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剛剛晉級的武道宗師。


    所以說影二就算上去,也會被湯若洞給攔著。


    贏鍾露出恍然大悟一般的神情。


    “原來如此!”


    贏直看見贏鍾一直盯著湯若洞看,不禁有些無語。


    贏鍾這家夥,問題太大了!


    那個叫做湯若洞的文道宗師明顯是小頭,他防備著的,是那個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許懸!


    作為修煉天品功法的武道宗師。


    他能造成的破壞力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忽視掉許懸,他再突然出現...


    造成的後果贏直都不敢想象,所以一定得留人應付他!


    影二隻不過是來對付湯若洞的。


    既然有二,那就肯定會有一!


    影一就是贏直藏起來,去對付許懸的終極殺招!


    什麽時候許懸現身,他才會把影一派出去,並且他還準備了一個秘密武器,專門用以針對許懸!


    到時候一旦把許懸擊破擊殺...


    接下來的局麵。


    可就很好玩了!


    贏直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揚州、徐州啊...”


    想著想著,他又不自覺狠狠的瞪了一眼贏鍾。


    都是這個蠢貨!


    不然那時候在洛陽,把這個家夥拉到他的陣營裏來,他會有多大的優勢啊?


    就是因為那自作多情的驕傲,以及那可笑的血統論。


    居然放過了如此大的一個助力!


    試想一下。


    如果這個助力到他手上。


    別的不說。


    一個文道大宗師加上武道大宗師的組合,再加上這麽多的武道宗師,都足夠碾壓當世一切敵了!


    而且前前後後在陳壘那折損的人手也不是一個小數。


    當初在洛陽就曾派出武道宗師追殺陳壘,結果毫無疑問的被陳壘給反殺了,連屍骨都未留下。


    在戰爭當中。


    多一個宗師,壓迫力就會呈現幾何係數上升!


    贏直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贏鍾後腦勺上,怒罵道“真是個蠢貨!”


    贏鍾“...”


    老子打兒子是天經地義。


    他認了!


    但他那胖墩墩的臉還是委屈的瞧了一眼贏直。


    父皇,我是您的兒子啊,而且還是獨子!


    您使這麽大力,也不怕給我打壞嗎?


    到時候皇位誰來繼承?


    雖然他腦海裏想了很多,但嘴唇囁嚅著,一句話也沒蹦出來。


    這副表情被贏直看到眼睛裏,更加惱火,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要是再和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說話,他怕自己被氣的當場犯病!


    他冷眼看向陳壘,見到對方一副老神自在,甚至還向他冷笑,露出明晃晃的殺意之時,更加警惕。


    但他不知道的是。


    其實陳壘現在比他慌多了,心裏一直都在念叨。


    日了,子明到哪兒溜達去了?怎麽現在還沒有來?按照之前的情況,他應該早就來了才對啊!


    還有那兩個小家夥!


    這麽重要的日子難道還溜達著過來的嗎?


    現在還不得不支棱起來,這要是露了破綻,如果贏直的底牌他抵擋不得的話,那就全完了,少說也會有數萬兵士被屠!


    陳壘按捺住心底的略微慌亂,眼睛極具危險的眯著,就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


    這副表情被贏直看到眼裏,心裏更加篤定。


    這小子絕對有底牌!


    並且還不止一點兩點的!


    估計就想藏著讓吾先動手呢!


    陳壘看見贏直戒備的微反應,不由得暗戳戳的唿出一口氣。


    子明快來啊!


    再不來吾不知道能穩多久啊!


    不過連陳壘本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副狀態足足維持了一天。


    直到鳴金收兵他還是沒有露出破綻。


    在第一日。


    雙方的傷亡差別不大,大概都死了兩千多人,更多的還是傷員。


    陳壘這邊有一隊醫療軍在,情況會好上許多。


    在擂響退軍鼓之後,兵士們紛紛退迴。


    不過何魚等人高級戰力心照不宣的都沒退迴。


    退一步說。


    就算何魚想往迴走,估計賈詡也不會讓他們退迴大帳!


    好不容易布下的局,算是廢了你一個武道宗師。


    要真的讓你們退迴,再一退千裏,把李其的傷勢再卷土重來。


    那他們這些行為不是鬧嗎?


    好好的一個交州都拱手讓人,再一點優勢都不打出來。


    那賈詡都得狠狠的打自己一個巴掌!


    所以他纏住了何魚,並且眼神示意其他幾個人纏住黃忠等人。


    幾人之間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


    在這個夜裏。


    幾乎每一秒都會傳出震天動地的打鬥、以及咆哮聲。


    鬧得城內外眾人人心惶惶。


    還有不少人徹夜未睡!


    在這夜間兩人的交手中。


    賈詡以及何魚給在遠處的軍民們好好的上了一課,什麽叫做頂尖!什麽叫做無敵!他們能造成的破壞又有多強!


    他們交戰的這一片地方被打的窪窪坑坑。


    過個數年。


    估計會自然的形成一片小湖泊,個別地方被打的凹陷極深,但與其他地方連成一片,極大概率會形成幾坐小山。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遲日曠久的戰場。


    但沒有讓人想到的是...


    情況很快就轉變了,並且轉變的極其之猛!


    在這個早上。


    有幾個殘兵餘勇風塵仆仆的趕到城內,臉色著急的與兵士說“速速帶吾去贏州牧處,吾有要事告於贏州牧!”


    守城兵士看到那人手裏的令牌,不敢耽擱“隨吾來!”


    這令牌乃是太守令。


    一個兵士能拿著太守令來報信,說明後方的情況已經很差。


    當這個人入城的一瞬間。


    何魚疑惑的抬起頭瞄了一眼。


    “好熟悉的感覺...”


    “是誰呢?”


    他絕對見過,隻是不熟悉。


    傳信兵士穿過層層盤查的衛士,登上一步又一步的階梯,這個前來報信的兵士終於看到了贏直本人。


    此時他也正坐在城門口。


    目不轉睛的看著城下兩人的交手,就算身邊親信和他說了,有人前來報信。


    贏直也隻是瞥了一眼這個報信的兵士,隨後又把目光投向下方,略帶幾分漠不關心的意思在。


    “說吧,又是哪個郡裏的豪族為非作歹,管不下去了?”


    因為他還要借助世家豪族的力量,所以他對這些事情豪族可以說是無比的寬容!


    所以經常發生世家豪族魚肉百姓,而他又默許。


    這一點的觀念上,他和他兒子的觀念倒是差不多。


    反正底層百姓就是被剝削的,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反正割完一茬就又會再長一茬,生命力旺盛的一批!


    既然如此。


    用幾個不值錢的賤命換來支持又有何不可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就像是被贏直縱容壞的熊孩子一般。


    有時候贏直派下去的縣令、州牧都不放在眼裏,無法無天慣了!


    像是這個時候就要贏直出麵來調解。


    別的不說。


    贏直的麵子他們多多少少都會給上一些。


    因為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所以贏直就開口問了。


    但一個讓贏直錯愕的話,從兵士口中說了出來。


    “贏大人,不是關於那些雜事的,如今犍為郡已被攻破,牛太守讓吾來求援!”


    贏直瞬間就轉過身來,正視著這個兵士,眼神駭人的問道“汝說的是真是假?為何犍為郡會突然被人攻下?!”


    犍為郡地理位置不算優越。


    但那是連接益州與牂牁郡治所蘭且縣的重要樞紐。


    雖然藍且縣內物資充盈,並不怕被人切斷糧道,但有一股兵馬在他們後處攪動風雲總是令人不爽的。


    而且傳到下麵兵士耳朵裏也很容易的引起嘩變。


    前來傳信的兵士把情況如實相告道“有一隊人手持交州太守令去武陽,說是奉贏交州之命,來那處取來物資,武陽令見其隻帶了百餘人,就放下了防備,但未曾想到,那百人一入城就把守城的衛士們殺了個精光,再從遠處湧出萬餘精兵,一舉攻下武陽,隨後的地方也算是差不多的情況!”


    贏直沉默一會兒,繼續問道“有無一身高八尺有餘,手拿大刀,約莫二十七八年華的武道宗師?”


    兵士肯定的點頭“有!”


    贏直大怒,立馬反應過來後方肯定是許懸在搞鬼,手砸在桌子上“影一、影二,汝兩下去幫忙,能活捉就活捉,實在活捉不了就殺了!”


    見兩人一眨眼就到了城牆底。


    臉色不禁好看了許多,但還是看著陳壘冷哼一聲“好一個陳壘,居然派出自己大將去抄底!”


    既然許懸不在此處。


    他完全可以先把陳壘正麵擊潰,然後慢慢的處理後手。


    “還想圍魏救趙?”


    “嗬嗬,做夢!”


    這一切,陳壘卻還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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