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陽已經慢慢落下。


    雙方的垃圾話都已經說完。


    許懸、李其、黃忠作為已經攻破三個郡的人,經驗自然十足。


    黃忠帶著他培養出的神箭手,在兩軍陣前彎腰搭箭,瞄準城牆上的高級將領,一箭又一箭的射出,給他們足夠大的壓力。


    而許懸和李其身為文道宗師,可還是身先士卒,架著雲梯往前衝。


    看到這一幕的贏鍾不由得皺眉“這些反賊,仗著自己武道宗師多,老是做這樣的事情,真是一群莽夫!”


    雖然他很不屑。


    但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手下隻有一個根基不穩的武道宗師。


    就算派上去,估計也打不過年僅17的李其,就算用秘法,也很容易被三個武道宗師一起纏住,然後擊殺!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沒有被殺,用了秘法近期也相當於一個廢人。


    也是會損失很大一部分住戰力。


    他還不如保留有生力量,等到贏直到來,給局麵增添更多的籌碼。


    在他看來。


    這些郡城失去還能再打迴來。


    可武道宗師戰力失去了,可就很難找到第二個武道宗師了。


    兵士在他眼中也是同理。


    割完一茬就會又來一茬的‘東西’。


    就完全是一個消耗品。


    消耗品嘛,就是拿來用的。


    難道你洗潔劑都要日日維護嗎?


    完全不可能!


    所以在這種理念下,贏鍾眼神淡漠的一揮手,下令道“給吾攔住他們!”


    兵士們麵麵相覷。


    可在後麵軍官的長刀威脅之下,這些兵士舉著槍,咬著牙往前衝。


    往前衝。


    還有一線生機。


    可往後退的話。


    做這個‘雞’肯定是逃不了,畢竟後麵有一群不聽話的‘猴子’要嚇一嚇呢!


    萬餘廣陵精兵全匯聚在一起。


    除了一千守著陳壘的,其他人都衝了上去。


    陳老蛋立馬召集丹陽新兵,麵色嚴肅“你們都給我看清楚,如今我們廣陵精兵是怎樣做的!”


    “你們要學的...”


    “也就是廣陵精兵,若是什麽時候你們有廣陵精兵五分之一的能力,那至少都可以獨當一麵!”


    這裏麵有個丹陽兵士不屑的撇嘴。


    在他看來訓練他的長官陳老蛋,說的這個話明顯就是雞屁股拴繩——瞎幾把扯蛋。


    五分之一能力就能獨當一麵該有多誇張?


    至少他是想象不了。


    陳老蛋看到有不少丹陽新兵都擺出這個臉色。


    不由冷笑“你們就看著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


    正當陳老蛋話音將落未落之時,有一個廣陵精兵發出一聲怒吼“死來!”


    雖然他沒有登上牆,但是二十米城牆之上投擲下來、與頭顱差不多的石塊,居然被他用手卸了不少力,硬生生的緩住衝勢,隨後反的一發力,投擲迴城牆之上,正好命中剛才投石塊的交州兵士。


    這一舉動看的丹陽新兵們紛紛目瞪口呆。


    這尼瑪是牲口吧?


    城牆之上的兵士往下投石塊不可能輕手輕腳!


    這關乎著他們的性命!


    這一場戰爭還是剛開始。


    守城兵士在每一次投擲幹擾物之時,絕對都是全力以赴,爭取把下麵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給殺個一幹二淨!


    隻能說這樣想的人不少。


    並且這麽做的人也不少。


    而這個廣陵精兵的喊話就像是一個信號。


    其他雲梯上廣陵精兵也紛紛抓住能夠反攻的東西,往城牆上的守城兵士甩過去。


    “殺!”


    雲梯上的廣陵兵士極其兇猛,守著鬱林郡治布山縣的兵士們抵擋不能。


    更何況有兩架雲梯上還有許懸、李其兩人,更遠處還有黃忠帶著弓箭營不停的支援。


    城牆上的兵士很快士氣就降到了極點。


    若不是還有一些高品武者在後麵督戰,他們定會丟盔卸甲、棄城而逃!


    他們又不是傻瓜!


    等著陳壘來給他們全都殺完。


    當許懸爬到離城牆還有五米處。


    贏鍾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城牆。


    布山縣,也就是鬱林郡的郡治也被他給拋棄了。


    這或許也是他比較得意的一點!


    識時務者為俊傑!


    並且管著兵士的高品武者們發現贏鍾已經離去之後,也悄然隱去。


    這是贏鍾早就和他們交待了的。


    畢竟高品武者是‘難以再生’資源,肯定是能省則省,若是真的有不能省的,那都是兩說。


    雖然這些都悄悄的撤退了,但守城的兵士們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是好幾分鍾之後了。


    “跑了!”


    “他們跑了!”


    第一個兵士發現之後,很快就緊握著兵器往後退去!


    他是很明智的。


    在這個亂世裏。


    除了他手裏的刀還能保護他,再沒有什麽能保護他的了!


    當有第一個潰逃的。


    接下的事都那麽的順理成章。


    許懸登城牆,隨後接應數百廣陵精兵進城,防備著這些癱軟兵士的同時,也要快速下城把城牆門打開。


    當陳壘光明正大的通過布山城門口的時候,心裏再一次感慨。


    “這可真的是容易啊...”


    “這個時代,有高品武者,有足夠的精兵、有足夠的武道宗師,攻城就如喝水吃飯一般輕鬆!”


    “所以不能投靠於我的高品武者,都要讓他永遠的失去與我繼續作對的能力,這才是最保險的行為!”


    “不然的話。”


    “等敵人都把這些我不能掌控的高品武者聚集在一起,危險的肯定是我!”


    至於怎麽讓別人失去能力,陳壘沒有繼續再念叨。


    他可不會犯與曹老板同樣的錯誤。


    放虎歸山這種事。


    在他能查看別人的好感度下還能這麽蠢,那他也不用混了!


    願意投降最好,若是同歐陽青這樣的兩麵三刀。


    他再也不會忍了。


    忍是弱者才會選擇的事情!


    在絕對的實力下,他已經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隻要把交州、益州奪到手,再找個理由把荊州也奪到手。


    接下來修養生息數年。


    等養足兵力的時候,在益州布置好防禦,再同時攻打豫州,兗州,威逼青州孔融讓權!


    就算和整個徹底的撕破臉皮也沒有關係。


    畢竟隻要做到這一點,他就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需要步步小心的陳壘了!


    冀州楊頌是他好友,並且盧樂水以及盧植也在冀州有很大勢力。


    司隸的兩兄弟還在互相坑。


    幽州公孫瓚此刻在專注外敵。


    並州被層層圍住,袁紹就算不顧救命之恩,想發動諸侯討陳,估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陳壘喃喃自語的聲音很輕,旁邊又很嘈雜,大概也隻有緊跟在他身邊的湯若洞以及何魚兩人才能夠聽清。


    不然傳到外麵,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別的先不說。


    光是把與他不友善的高品武者給全部弄的失去反應能力這件事,就已經足夠的駭人聽聞。


    但這些陳壘肯定是不可能改變的。


    他的初衷是在亂世之中自保沒錯...


    但他還有一個初衷。


    一直埋藏在心底!


    他的父親被劉宏冤枉至死!


    他要報複!


    他要推翻這個腐朽的王朝!


    畢竟他陳壘...


    從一開始...


    就是廣陵公認的記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現在已經有了‘報複’的能力,如果他這都不敢...


    那他陳壘作為男兒的血性何在?


    他還不如呆在廣陵,安安心心的等到新任帝皇登基,隨後他進宮當個陰陽人來的好?


    陳壘舔了舔嘴唇,眼神一轉,把拳頭握的哢哢作響“事不宜遲,交州還剩下交趾、九真兩郡,趁著贏直還沒過來,現在就趕過去打下來,再去考慮益州的事情!”


    “現在就去交趾郡,若是有機會的話就直接攻打,若是沒有機會,那就等上一晚,等我過來!”


    “諾!”


    現在鬱林郡還是剛被攻下。


    他還要從中甄別哪些人是對他有純粹惡意的。


    大概需要花上幾個時辰時間,所以他才叫許懸他們先往那邊趕。


    按照現在的進度。


    交趾大概率是也能一鼓作氣攻下,而九真郡還在更裏麵。


    也肯定是能夠攻下來的。


    所以陳壘也沒有絲毫擔心。


    安心的呆在鬱林郡中,不急不緩的甄別。


    就這樣,陳壘再次兵分兩隊。


    他帶著原班人馬呆在這裏,而許懸、黃忠他們還是和之前一樣,帶兵去攻打其他郡城。


    三個武道宗師帶隊。


    已經足夠應付絕大多數事。


    等他們帶兵離開之後,陳壘也一個一個兵士的在挑。


    “你,去種地屯田!”


    “你,繼續呆著守城!”


    “你,去挖礦!”


    按照對陳壘的好感不同,所安排的位置也不同。


    像是最差的,一般也就安排到暗無天日的地方去挖礦,最好的就是繼續守城,也代表著得到了陳壘初步的信任。


    等所有守城兵士都已經甄別好,天色已經開始由暗轉亮。


    陳壘活動一會兒肩膀,渾身發出像是生鏽的機械一般的聲音。


    “還好身體扛得住,不然還真難頂啊。”


    陳壘不由感慨。


    要是在前世。


    他這麽整宿整宿的熬夜,遲早得猝死在崗位上不可。


    “走吧,何叔,趕上去吧,鬱林郡大體上是安排好了,不用派多少人守城也可以。”


    何魚疑問道“這樣好嗎?”


    陳壘目光閃爍了一會兒,隨後笑道“沒事的何叔,我已經交待過了,若是有人來攻,那就直接投降,不用和他們硬拚,畢竟還是性命最重要!”


    何魚遲疑了一會兒,才從口中吐露出兩個字“劉表?”


    陳壘不置可否,笑道“誰知道呢?”


    鬱林郡的確是不穩定的因素都被他剔除了。


    除了這一層以外。


    不過他倒是的確有幾分釣劉表上鉤的意思在。


    可這劉表有沒有這麽蠢,這還是兩說。


    不...


    陳壘很快就否決了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


    如果劉表嗅到了足夠的‘機會’,他是絕對會派兵來的。


    畢竟他在前世,劉表就覬覦過交州!


    現在如果有機會把交州奪走,那劉表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會心慈手軟。


    但把劉表這個因素給剔除的話,那鬱林郡還真算是挺安全的。


    陳壘笑了笑,看向荊州方向,悠悠說道“不說這些了,咱先趕上去,看看剩下交趾郡情況怎麽樣。”


    他心裏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有一個人。


    說到交趾郡就不得不說這個人——士燮!


    縱觀三國前後。


    士燮這個人還是可信的!


    隻可惜兒子是個蠢材。


    若不是兒子是個蠢材,那陳壘倒真的敢把交州完全的交給士燮。


    像是現在提早知道了士燮兒子士徽對權利看重,就算陳壘再欣賞士燮,那他也不可能把交州完全交給士燮。


    萬一他兒子又把交州認為是自己的私有物,不舍得拋棄要和陳壘對著幹該怎麽辦?


    騎在法拉利背上,陳壘搖了搖頭。


    不想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士燮還活著的前提下。


    若是士燮死了。


    那他現在想的一切都是抓瞎。


    再者說。


    在士燮沒有死的前提下,他作為一個工具人掌握交州還是十分不錯的。


    反正士燮手下沒有武道宗師的話,他想要收迴權利會非常簡單,基本上不會遇到問題。


    他們很快就趕到交趾城外。


    還是一如既往的被攻破,剩下連九真郡也被一起攻破,一起加起來都沒有花費太大力氣。


    兵士們大多都倒在地上沉睡。


    陳壘笑著看向許懸“怎麽樣,士燮活著嗎?”


    “活著,但看著有點慘,餓的挺瘦的,大概是贏鍾囚禁著他,還沒給他多少飯吃的原因。”


    陳壘一挑眉毛“這麽慘?”


    許懸點頭“當時士燮守了很久,同時看不上贏鍾,讓贏鍾氣得不行,但士燮本人又是一個文道宗師,他舍不得殺,所以才一直留到現在。”


    “文道宗師他不帶走?”


    “關押在地底牢房深處,來不及帶走,再說士燮反應情緒挺激烈的!”


    “這樣子的嗎?”


    “嗯,是的陳爺!”


    陳壘笑著頷首“那帶我去看看吧。”


    許懸還是搖頭,在陳壘不解的眼神下解釋道“士燮他已經有數十日被折磨的沒有合眼,現在被救下來第一時間就讓他吃了點白粥,然後睡覺去了。”


    陳壘了然點頭,也沒有強求“那就讓他先睡,哦,對了,小其呢?”


    “小其啊?”


    許懸朝益州方向努了努嘴“他見贏直還沒有應對,就帶著兵去益州了。”


    “他手下的兵士不用休息嗎?”


    “之前在鬱林郡輪流休息過了!”


    陳壘臉上恍然“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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