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你居然敢打我?”


    徐簷捂著脹痛的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馬車離得越來越近。


    徐簷終於看清了車上公子的真麵目。


    那是一個身穿錦羅綢緞,腰間掛著琉璃白玉,腰部側部別著一把精致寶劍,手持折扇的偏偏貴公子。


    “他怎麽可以比我還有氣質?”


    徐簷心裏浮現出一股濃濃的嫉妒,夾雜著之前的憤恨,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嘴裏不自覺的就叫囂道“剛才就是你這個癟三打的我?”


    眾人怒目而視,“你這個混蛋說什麽呢?”


    難得陳爺今天捯飭捯飭自己,就是為了祿家那姑娘,給她一個好的第一印象,現在如果陳爺的好心情被這家夥打破,那還了得。


    正當群情激奮之時。


    陳壘從車架上慢悠悠的走下來,擺了擺手,示意廣陵郡的人不用插手。


    “就是我打的,要不要再給你這個家夥再來幾下?”


    陳壘笑眯眯的看著徐簷,絲毫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對了,我剛才沒有沒有聽清楚。”


    陳壘手放在耳朵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問道“你說你是誰的子侄來著?”


    徐簷冷笑道“狗奴才沒...”


    “啪!”


    “剛才是哪隻狗在亂吠?”


    徐簷眼裏充滿怨毒“狗...”


    “啪!”


    陳壘笑眼如常,就好像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似的“狗怎麽這麽喜歡亂叫啊?”


    徐簷怒極反笑。


    好,很好。


    鄉下人不知天高地厚,他這次迴去,不叫他的叔父把這家夥的家族鏟平,那他就不姓徐!


    “你給我聽好了!”


    “啪!”


    陳壘表示很欣慰“這次終於終於沒有狗亂叫了。”


    徐簷撫著自己通紅的臉頰“那你幹嘛還打我?”


    “打順手了,不好意思啊。”


    雖然是道歉,但陳壘臉上沒有半分愧疚的意思。


    眾人哄堂大笑。


    徐簷陰沉的看著路邊的人。


    窮山惡水出刁民,先不和你們一般計較!


    “中常侍徐奉乃我叔父!”徐簷趾高氣昂的說道。


    憑著這身份,他都不知道禍害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少女了,硬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動手。


    畢竟中常侍的身份,不是誰都可以惹的,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如此有底氣。


    他看著陳壘的神色,越發的悠然自得起來。


    而他對麵的陳壘神色訝然。


    之前他是真的沒有聽清徐簷在說些什麽,光顧著和湯若洞聊天說笑了。


    現在他聽到徐簷說自己是徐奉的子侄,心裏都有幾分奇妙的滋味。


    沒想到剛出洛陽不久,就遇上中常侍的人。


    照理說,現在中常侍都會他恨之入骨了,虱子多了不愁。


    更何況他殺了中常侍們的一個半步宗師,廢了一個剛突破的半步宗師,到時候中常侍們還不得對他之入骨?


    至於這徐簷...


    陳壘眼神幽幽,要不殺了吧。


    可徐簷估計是把這個眼神當做退縮了,神色越發囂張。


    “還不快點把我手下給放了!”


    陳壘的眼神,徐簷在許多人眼裏都看到過,他們的選擇無一不是退縮,甚至會獻上不少財物,來乞求他原諒。


    但陳壘不同,他不可原諒!


    要知道還沒有人敢這樣打他!陳壘必須付出代價!不然他的威嚴何處?


    ‘現在不能和他翻臉,畢竟我的命還在他手裏!’


    場麵突然冷了一會...


    “啪!”


    陳壘又賞了徐簷一個清脆的巴掌!


    徐簷猛地抬頭看向陳壘。


    他瘋了吧?


    他一定瘋了吧?


    居然敢這麽打他!


    “不好意思,手癢了。”


    徐簷神色幾近癲狂“你會後悔的!”


    “你還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陳壘無所謂的聳動肩膀,說道“中常侍嘛,的確很可怕!”


    陳壘突然湊到徐簷耳邊,輕聲說道“可我已經和徐奉是死仇了,你說,我還會怕你嗎?”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徐簷不可置信的看向陳壘。


    他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已經和他的叔父是死仇了嗎?


    那他在這裏跳來跳去的,又是表演給誰看?


    不對!


    徐簷突然想到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如果眼前這個人,已經和徐奉成了死敵的話,那他落入這個人的手裏,會有好果子吃嗎?


    “咕嚕。”


    徐簷緊張的吞咽口水“你能把我放開嗎?”


    陳壘似笑非笑“你說呢?”


    沒等徐簷說話,陳壘直接轉身,看向被莫江製服的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助紂為虐,天理不容!把他給殺了吧,莫江。”


    莫江點頭,手裏的大錘高高揚起,然後順勢砸下。


    力道被他控製的極好,沒有一滴血液濺到陳壘衣服上。


    徐簷看到陳壘殺伐果決的樣子,張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居然...真的把徐五給殺了!


    徐簷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強行控製著自己,不至於讓自己尿出來。


    陳壘看了徐簷一眼,搖了搖頭“你來處理,別讓我失望了。”


    若不是今天日子原因,他都想自己親自動手了。


    慢慢悠悠的往捺山方向走去。


    身後傳來一聲悶哼,然後是如雷一般的歡唿聲。


    陳壘知道,徐簷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沒有喜,也沒有悲,隻不過是一個匆匆一麵的過客罷了。


    按照徐簷剛才展現出來的尿性,都不知道去了多少個郡縣,禍害了多少平民百姓。


    殺他。


    陳壘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走到不遠處的捺山腳底,和陳氏的車隊匯合,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陳氏下馬。


    再同看守捺山的侍衛們微微點頭。


    他終於同陳氏一同踏上了上捺山的路。


    陳壘知道,這山上有一個少女正揣揣不安的等著。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少女將是他未來的妻子!


    陳壘和陳氏一步一個腳印的上去,陳壘在路途上一直在想他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麽的模樣。


    畢竟兩世都沒有結婚,這個詞,對他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走了越一刻鍾。


    他們終於走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座寺廟,寺廟門前站著一個粗布麻衣的少女,正在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你好啊。”


    陳壘一愣,隨後臉上掛滿了溫和的笑意。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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