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尚書台迴來。


    陳壘和楊頌兩個人一直在路上說笑。


    “沒想到大家都是二十甲。”


    “是啊,打麻將牌的搭子三人,居然都是二十甲!”


    想想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楊頌笑道“不僅僅是我們,曹兄他曾經也是二十甲,現在我們四個都是二十甲了。”


    此刻陳壘一愣,然後極度想迴到他第一次進未央宮那一天,然後狠狠的給許樂山打上一臉。


    打麻將牌不務正業?


    我們四個牌搭子都是前二十甲!


    你來一個不務正業我看看?


    如果不務正業有二十甲,那大家都迴家養牛好了。


    “對了,今天盧兄怎麽沒來看成績?”


    “盧兄啊?”


    楊頌愣了一愣像是想起了什麽,失笑道“這幾天盧兄天天通宵打麻將牌,沒精神起來,就派他家小廝過來看成績了,不然陽忻那家夥早就去醫館了。”


    盧樂水如果來了,躺個一百天都是便宜了陽忻那家夥。


    “這家夥真的是解放天性了啊...不用來孝廉院之後,天天待在家裏打麻將。”


    “是啊,盧兄估計是被壓抑的太久了。”


    陳壘臉色奇怪,壓抑太久是需要打麻將牌來釋放的嗎?他沒有搞錯什麽吧?


    沒有再說話,陳壘何魚楊頌和他的侍衛們走到了十字叉口,楊頌才開口說了一句“陳兄,明天要去殿前,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


    如果忘記可就完了,這可是大不敬啊!


    陳壘笑著說道“不會忘記的,楊兄。”


    “哦,對了,陽忻這件事,多謝楊兄你了。”


    他作為今天陽忻這件事裏麵的人,不可能親自下手,不然的話也太沒有牌麵了一點,而楊頌好好的替他出了一口惡氣。


    楊頌認真搖頭“應該的,陽忻小人也,我實在是看不慣他如此姿態,欺下媚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絲毫不懷疑,他會找個機會進宮,當下一個常侍!”


    不過幫陳壘解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陳壘沒有繼續再說,笑著揮手“那明天殿前見吧。”


    楊頌也揮了揮手道別“殿前再見。”


    兩人在岔路口分別,各自走迴各自的迴府的道路。


    大約走了一刻鍾,陳壘就迴到陳府,在門前,夏鏡已經滿懷期待的捧著一杯熱茶在等候了“怎麽樣,陳爺?”


    “二十甲!”


    平平淡淡的語氣,聽在夏鏡耳朵裏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


    “二十甲!”夏鏡喃喃自語,突然反應過來,高興的泛起星星眼:“陳爺,真的是二十甲嗎?”


    陳壘笑著摸她的頭“我還能騙你不成?”


    縱然夏鏡此世的年齡比他大了3歲,但在他這個兩世年齡加在一起的人來說,夏鏡還是像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一樣。


    原因無他,這一世的人沒有經過網絡的洗禮,夏鏡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女。


    況且夏鏡也被陳壘保護的很好,你想想看,平常的世家大族裏,哪一個侍女敢起的比主家還晚。


    而這樣的事情,在夏鏡身上隔三差五就會發生,因為陳壘覺得,人有時候,還是要滿足一下自己的惰性,太過壓抑容易反彈,隻要找到自己最舒服的方式,那偶爾懶惰一下也無所謂。


    隻要不要忘記努力就可以。


    如果是像前世的他一樣,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打工,整天像是一個齒輪一樣的連環轉,那真的是毫無快樂可言了,所以陳壘才會這麽覺得。


    夏鏡高興的蹦蹦跳跳起來“陳爺,我去給你做晚飯!”


    陳壘哭笑不得“現在還是未時,你做個啥子晚飯哦?”


    哪有人會在2點鍾吃晚飯的?


    “哎呀,不是啦,我今天晚飯做豐盛一點,陳爺你射策是前二十甲,要慶祝慶祝。”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過,太有紀念意義了!”


    “哦,對了!”


    “還要發一封信函迴廣陵,讓老夫人和胡大爺都高心高興。”


    縱然是富豪之子,如果學習成績好的話,那麽富豪也是會非常高興的。


    當然,前提是得關心自己兒子,如果不關心的話,那學習成績再好也沒用。


    就像有些電影裏一樣,一張的一百分的試卷給他父親看,他父親反手就給撕了,孩子當場黑化。


    但陳府顯然不在此列,所以夏鏡才說要寄一份家書。


    “哈哈哈,你去吧。”


    黃忠在一旁也驚奇“陳爺你居然是二十甲啊?”


    陳壘笑道:“怎麽,看不出吧?”


    黃忠點頭笑道“沒看出。”


    平常在院子裏看的最多的還是陳壘舞劍,這幾天從來沒有記過陳壘拿過書,但沒想到陳壘這方麵也這麽強。


    “哈哈哈,運氣好。”


    說運氣好是真的,不運氣好的話也不可能抽到這兩道題目。


    黃忠失笑道“如果運氣好可以進射策前二十甲的話,那射策也太不值錢了吧。”


    縱然他是武道途徑的,但也知道射策前二十是要交給劉宏來挑選的,所以絕對沒有舞弊的現象。


    你想啊,如果有一篇策論,與其他策論明顯不是同一條水平線,那劉宏豈不是要剝了他們的皮?


    所以進入前二十甲的文章再差也很能打。


    如果是劉宏的‘青睞’,那就不能叫做舞弊了。


    本就是為帝王家服務的,劉宏喜歡不是更重要嗎?


    “哈哈哈。”陳壘笑了一會,說道“這射策可算是結束了,明後去殿前一趟,快一點的話,後天就能迴廣陵了。”


    湯若洞也笑“當真是可喜可賀啊,老夫人可是想陳爺你想的發緊。”


    陳壘想到陳氏,心中一陣酸澀,本來他還以為,每隔幾天就可以抽空迴去一趟的,但是來洛陽的變故實在是太多,平時有空閑也要去維持關係,去窮苦孝廉住的地方看一看,偶爾給他們送點東西。


    時間一晃就是八九個月,陳壘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時間能過的如此之快。


    有時候忙起來,會刻意的讓自己去忘記這件事情。


    說起來矯情,陳壘挺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像其他心狠的帝王一樣,他是一個戀家的人,所以他才堅決的要迴廣陵郡。


    發展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廣陵裏許多他在乎的人,還有更多是在乎他的人。


    這是他前世當孤兒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陳壘不想丟,也不會去丟。


    歎一口氣,迴到了房間。


    他未來真的能當一個合格的施令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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