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水凝煙究竟走了什麽狗屎運,去了一趟閻羅山還有命在!”從學院迴來,蕭羽晴一進房間便開始砸東西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一想到今日在學院那些人為水凝煙出頭,蕭羽晴心中的怒火就更盛了。從紫檀木高幾上隨手撈起白玉花瓶,用力地扔在地上,瞬間砸得粉碎。


    “該死的水凝煙,總有一天,本郡主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蕭羽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都充滿極盡的恨意。


    若是沒有水凝煙的出現,鈺哥哥也不會那般冷落對她。水凝煙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又狠毒粗俗,憑什麽可以同時得到那麽多優秀男人的眷顧!


    而她蕭羽晴,身為西池國尊貴的郡主,才貌雙全,究竟有哪裏不如一個水凝煙,卻為何一個男子的真心都得不到?


    “想對付水凝煙還不簡單?一個人在這裏生悶氣可是不起絲毫作用的。”便在蕭羽晴怒火中燒之際,一道嘶啞刺耳的聲音從外麵陡然傳來。


    蕭羽晴微微一愣,緊接著怒喝道:“究竟是什麽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給本郡主滾出來!”


    蕭羽晴話音剛落,下一瞬隻見一道黑色身影從窗口閃電般進入房間。蕭羽晴怒目而視,隻見來人一身黑袍,頭上戴著黑帽,以黑巾蒙麵,隻露出一出陰鷙的寒眸。


    “你是什麽人?”蕭羽晴立刻一臉戒備道。


    “羽晴郡主無需知道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我和你一樣痛恨水凝煙就夠了。”


    蕭羽晴眼睛一亮,忍不住問道:“你和水凝煙有仇?”


    “當然,而且是深仇大恨!”


    蕭羽晴不由得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笑意,“沒想到水凝煙倒是樹敵不少呢!”


    下一刻,蕭羽晴微微挑眉,向黑袍人質問道:“你找我幹什麽?”


    黑袍人發出陰惻惻的笑聲,啟唇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羽晴郡主,我覺得咱們倒可以考慮一下聯手對付水凝煙。”


    蕭羽晴心中一動,眼裏卻露出不屑的表情,“哼,本郡主為何要跟你合作?”


    黑袍人聽後,朗聲大笑道:“因為你根本不是水凝煙的對手!”


    蕭羽晴當下惱羞成怒,對著黑袍人怒吼道:“笑話!水凝煙算什麽東西,本郡主會對付不了她!”


    “哦?既然羽晴郡主有能力對付水凝煙,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打擾了。”話落黑袍人作勢要走。


    “慢著!”蕭羽晴連忙出聲阻攔。


    “不知羽晴郡主還有什麽指教?”黑袍人不疾不徐道。


    蕭羽晴冷哼一聲,問道:“那你倒說說看,應該怎麽對付水凝煙?”


    黑袍人踱步到蕭羽晴跟前,冷笑道:“水凝煙身手不弱,又擅使毒,警惕性又極高,直接下手,實在不易。不過,也並非沒有辦法。”


    “這麽說你已經想好了對策?”蕭羽晴見對方說得頭頭是道,頓時臉上一喜。


    黑袍人眼裏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接著湊近蕭羽晴,用隻要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


    蕭羽晴聽罷,忍不住拍手叫好道:“如此狠毒的法子,這一次定然讓水凝煙身敗名裂!”


    “羽晴郡主,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黑袍人張揚一笑,接著繼續道,“預祝你我合作愉快告辭!”


    話音剛落,黑袍人猶如一隻黑色大鳥,快速地從窗口飛掠而去。


    “水凝煙,本郡主這一次看你還怎麽脫身!”許久,房間裏響起一陣得意而陰狠的聲音。


    一連幾日,青檸、何首總覺得她們小姐似有心事,經常心不在焉,兩個丫環詢問是怎麽一迴事,水凝煙又決口不說,這讓青檸、何首擔心不已。


    這日清晨,水凝煙起床穿衣,詢問道:“青檸、何首,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平日佩戴的那個紫色香囊?”


    “小姐,您說的是那個繡了一朵桃花的香囊?”


    “就是那個。”


    “沒有啊,您不是一直都戴在身上嗎?”


    水凝煙眸色微沉道:“可是現在找不到了,你們兩個幫我再找找。”


    “是,小姐。”


    於是青檸、何首在房間裏找了個遍,卻仍然沒有看到那個香囊。


    “小姐,隻怕那個香囊是丟了。”青檸心裏一陣惋惜。


    那個香囊是她們小姐最喜歡的一個,而且做工精細,十分漂亮,丟了實在可惜啊!


    “丟了就算了。”水凝煙忍不住眉頭皺起。


    看到水凝煙半晌都沒有舒展眉頭,青檸、何首還以為她們小姐是舍不得那個香囊,於是紛紛開解。


    “小姐,不就是一個香囊嘛,丟了再換一個吧。”


    “小姐若是喜歡那個香囊的話,奴婢再給您做個一模一樣的。”


    水凝煙搖頭道:“我不是舍不得那個香囊。”


    “那小姐因為什麽?”青檸、何首有些不解道。


    “那個香囊是我的貼身之物,萬一要是被有心之人撿去,說不定借此大做文章。”


    看到青檸、何首變了臉色,水凝煙又道,“算了,這也隻是我的猜測。”


    “小姐,您放心好了,不過是丟了一個香囊而已,不會那麽湊巧的。”


    “嗯,也許是我想多了而已。”然而內心深處,水凝煙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三天一晃而過,可是這三天裏風平浪靜,以至於讓水凝煙覺得或許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這日早晨,水凝煙來到學院,還來不及坐穩,這時看到學院的兩個執法人員闖入學堂,兇神惡煞,來意不善。其他學員見狀,頓時心生膽怯,暗自議論。


    “誰是水凝煙?”其中一個執法人員臉色陰冷,粗著嗓子問道。


    此話一出,其他學院目光有意無意地凝向水凝煙,有擔憂的,有探究的,有幸災樂禍的。


    “我就是。”麵對執法人員的質問,水凝煙波瀾不驚,眼裏沒有一絲畏懼。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眼下她需要的是麵對,而不是逃避。


    崇山學院是整個雲天大路最好的學府,正所謂名師出高徒,相應的這裏的賞罰製度也十分分明。隻要是犯了比較嚴重的過失,就要由執法人員實施懲罰。所以一般學員從內心裏都對執法人員有一種畏懼。


    此刻見水凝煙竟然泰然自若,執法人員的眼裏快速地掠過一抹詫異,旋即冷聲道:“水凝煙,現在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麻煩你隨我們走一趟。”


    “謀殺案?”那些學員聽到這三字,嚇得臉色大變,整個學堂裏頓時猶如炸開了鍋。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比咱們高一級的有個男子昨晚被人殺死了,聽說死者名叫劉炎,是東璃國戶部尚書獨子。”


    “我聽說了,這劉炎好像是死於情殺。”


    “原來是劉炎啊,這家夥長得人模狗樣,十分風流,不過喜歡他的女人也不少。”


    “人家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隻是也不知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劉尚書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被人害死劉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說,該不會真的是水凝煙下的毒手吧?”


    ……


    此刻,水凝煙聽著耳畔傳來的各種議論之聲,眸色冷寒。好一招借刀殺人。她當初在東璃國時對這個戶部尚書有所耳聞,老年得子,所以對自己這個兒子寵溺不已。若是她無法為自己洗脫罪名,到時戶部尚書就會認定她是殺人兇手,還不將她碎屍萬段。


    “兩位執法,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凝煙怎麽可能是殺人兇手呢!”雲蓉這時站出來替水凝煙說話,眼裏寫滿了擔憂。


    “在現場發現了她的貼身之物,而且還有死者臨死前留下的線索,不是她還會有誰?”其中一個執法人員心直口快道。


    此話一出,大部分在場之人看向水凝煙的目光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充滿敵意和防備,似乎他們已經完全認定水凝煙就是殺人兇手。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弄錯了!”雲蓉不斷搖頭,實在難以接受執法人員所說的那番話。


    “不是她還會有誰,水凝煙,沒想到你的心還真狠!”這時蕭羽晴連連冷笑,不忘將屎盆子狠狠地扣在水凝煙的頭上。


    “蕭羽晴,你胡說!凝煙一定不會是兇手!”雲蓉衝著蕭羽晴一陣怒吼。


    “不是她還有誰,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喜歡偷漢……”


    蕭羽晴話還沒有說完,猛然迎上水凝煙那雙比玄冰還幽冷的眸子,嚇得她頓時將後麵的話吞迴肚中。


    少頃,等蕭羽晴迴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然剛才被水凝煙給嚇住,立刻惱羞成怒道:“水凝煙,你殺人證據確鑿,這一次看還有誰幫得了你!”


    水凝煙淡淡地瞥了一眼張牙舞爪的蕭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和蕭羽晴有閑工夫撕逼,她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水凝煙,你是自己走,還是打算讓我們動手?”執法人員一臉威脅地說道。


    “凝煙……”雲蓉不由得拉住水凝煙的手臂,臉上寫滿了擔憂。


    “放心,清者自清,我不會有事的。”話落,她衝著雲蓉綻開一抹安撫的笑容。


    旋即,十分平靜地對執法人員道:“我跟你們走。”兩人看到水凝煙依舊神色不變,從容不迫,冷酷的眼裏多了一抹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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