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必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嬈兒她一向性情溫婉,賢良淑德,這種陰損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她做的。”


    看到女兒此刻跪在地上,嚇得臉色發青,蔣閣老不知有多心疼,於是連忙向司徒霍青求情。


    “蔣閣老,本王知道你愛女心切,但是你敢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對王府有什麽影響,若是本王不能查明真相的話,今後還怎麽做王府的主人?這是王府的家事,所有還請蔣閣老不要插手才好。”司徒霍青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冷漠疏離之中又帶著無盡的威儀。


    蔣閣老原本還想替自己的女兒求情,可是司徒霍青一句“這是家事”,便將其嘴巴給堵上了。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便蔣閣老想要袒護自己的女兒,但是也不能不分場合,逾越了本分。


    當下蔣閣老心中歎息一聲,暗自祈禱希望女兒能夠度過此劫。


    “王爺,都是賤妾不好,是賤妾聽信了知畫的妖言,說水小姐企圖以美色勾引王爺,對王爺不利,畢竟水小姐和太子殿下關係匪淺,賤妾害怕王爺受到傷害,所以受了知畫的挑撥,聽了知畫的提議後,才吩咐溫管家做出這些事的。”


    短短的工夫,蔣夢嬈已經明白過來,如今的情況若是她不放低身段認罪,那麽到時再被其他人供出來,那麽王爺一怒之下殺了她的可能性都有,於是她便想到了將責任全都推脫在知畫的頭上。


    “是呀,王爺,賤婢可以作證,的確是知畫跑來向王妃告狀,又在王妃跟前說了水小姐不少的壞話,我們和王妃聽信了知畫那丫頭的讒言,所以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何姨娘這時哭哭啼啼地說道。


    “王爺,賤婢知道錯了,賤婢也是心係王爺,害怕王爺受到傷害,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賤婢知道自己罪該萬死,還請王爺寬恕賤婢。”瑤姨娘接著梨花帶雨道。


    “王爺,都是賤婢方才豬油蒙了心,說王妃的不是,其實是知畫給王妃出的詭計,王妃也是受害者而已。王爺一定要原諒賤婢啊!”欣姨娘一看所有人將責任都推給了知畫,她不傻於是連忙也改了之前的說辭。


    溫管家看了一眼蔣夢嬈,結結巴巴道:“王爺,老奴罪該萬死,老奴對王爺一片忠心,卻做錯了事情,還請王爺饒了老奴。”


    聽著幾人哭天搶地的求饒聲,司徒霍青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此刻真相一掌拍死一個,生得這幾人如蒼蠅一般在他的耳邊叫喚個不停。


    “知畫何在?”這一刻,司徒霍青聲音冰冷得宛如從地獄中傳出的一般。


    下人們全都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知畫的影子。司徒霍青冷眸掃過,確定知畫確實不在這裏。


    “王爺,剛才知畫就站在奴婢的旁邊,不知什麽時候溜走了。”一個丫環唯唯諾諾地說道。


    “將知畫被本王找出來,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拉到本王的跟前!”司徒霍青氣急敗壞道。


    此刻他的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濃重的戾氣已經化作實質的黑雲。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卻沒有想到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攪得一塌糊塗。今日若是他不好好解決後院的事情,今後還怎麽屹立在其他官員麵前。


    司徒霍青一聲令下,立刻便有下人匆匆而去。大概半炷香的時間,那些下人去而複返。司徒霍青並沒有看到知畫,頓時聲音更加陰冷了。


    “人呢?”


    “迴王爺,知畫在自己的房子已經自縊了。”其中一個下人壯著膽子道。


    “畏罪自殺?有趣有趣。”司徒霍青臉上明明帶著淺淺的笑意,可是看在眾人的眼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嗬,知畫呀,知畫,你以為本王這樣就可以放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責罰了?”司徒霍青像是喃喃自語道。


    下一刻,他眸子閃過一抹狠厲,怒聲道:“將知畫鞭屍百下,然後丟去亂葬崗喂狗!”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氣。眼下明明驕陽似火,可是他們卻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心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是王爺!”兩個侍衛領命後快速離去。


    “王爺,饒命啊,小的完全是照著溫管家的吩咐行事。溫管家讓小的毒死全池塘的魚,小的若是不做的話溫管家就要辭退小的。求王爺開恩啊!”


    “王爺,小的也是遭到了溫管家的脅迫,小的在廚房做事,是溫管家讓小的弄死那些牛羊雞鴨的。祠堂的那把火則是溫管家自己放的……”


    一時間有兩個下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了眼下冰寒徹骨的氛圍,最後主動跪下來向司徒霍青求饒。


    司徒霍青居高臨下地望了一眼不斷磕頭的兩個下人,唇角勾勒出一抹冰寒的弧度,慢條斯理道:“來人啊,將這兩人給本王拖下去,他們怎麽下手弄死那些錦鯉、牛羊雞鴨的,就給本王以同樣的手法解決了他們。”


    “嘶……”清晰地倒抽氣聲在四周響起。


    下一刻便有人將跪在地上的兩個下人拖走了。剛才司徒霍青下令後,那兩人已經嚇傻了,直到被拖出一丈外,迴過神的兩人才瘋狂叫喊求饒,片刻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溫管家見狀,頓時嚇得小便失禁,在場之人隻看到從他的襠部不斷有水漬滴落。此刻他嘴唇哆嗦著,連說話都十分的不利索。


    “王爺,饒命……饒……命啊……”


    司徒霍青鄙夷地看了溫管家一眼,旋即轉身走進大廳,望著水凝煙,目光裏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歉疚。


    “水小姐,你認為剩下的一幹人該怎麽處置?”


    水凝煙沒想到這個時候司徒霍青會征詢她的意見。她蛾眉微蹙,不由得開口道:“這時王爺的家事,我自然不便發表意見。一切自然是由王爺定奪。”


    司徒霍青淡淡一笑道:“可是水小姐馬上就是這青王府的女主人了,本王問你也不算唐突。”


    水凝煙臉色不虞道:“王爺說笑了,咱們二人未拜天堂,我如何是青王府的主人?”


    司徒霍青故作啞然失笑道:“咦,水小姐的一絲是嫌疑本王沒能讓你我拜堂,所以在和本王慪氣呢。”


    此話一出,水凝煙氣得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心裏頓時將司徒霍青臭罵了無數遍。這個司徒霍青真是大腦出問題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在她這裏討便宜,當著眾人的麵搞曖昧。


    “既然如此,那咱們明日再行拜堂之禮,正所謂好事多磨嘛。”司徒霍青說話時,不忘對水凝煙投送一道秋波。


    水凝煙頓時被驚嚇得連忙垂頭,心裏暗道:算了,司徒霍青這個男人可謂是巧舌如簧,不管她怎麽說都會被這個男人的話繞進去,幹脆讓他一個人唱雙簧。


    當下水凝煙懶得再搭理這個男人,與此同時心裏在想,司徒霍青說明日再舉行拜堂之禮,那麽這麽說來她暫時是安全的了。想到這裏,她繃著的心弦暫時放鬆下來。


    司徒霍青不著痕跡將水凝煙臉上變幻的神色看在眼裏,深邃的眸子下一刻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神色。


    司徒霍青轉身,看到跪在地上的蔣夢嬈、何姨娘、瑤姨娘、欣姨娘,還有管家全都垂著頭,眼角偷睨著他,眼裏滿是求生的期盼。


    “王爺,您饒過賤妾吧,賤妾也是一時衝動,著了知畫那小蹄子的道,賤妾也是因為關心則亂啊!”


    “是呀,王爺,賤婢和王妃姐姐都是因為關心王爺,害怕王爺受到傷害,才會一時做錯事。”


    “王爺,看在老奴多年為王府貢獻的份上,就饒過老奴吧。”


    ……


    眼見司徒霍青的心情似乎較之前緩和了不少,一時間蔣夢嬈。何姨娘、瑤姨娘、欣姨娘,還有溫管家又掀起了新一輪的求饒風潮。


    “來人,將溫管家給本王拖下去,撤去青王府管家一職,杖責八十。”


    此話一出,溫管家嚇得頓時身子癱軟在地,撤去管家一職是在他的意料之內,可是杖責八十啊,八十杖下去他還有命在?即便保住了性命,那下半輩子還不得癱瘓?


    “王爺,老奴……唔……”不等溫管家繼續求情,便有人上來用汗巾堵住他的嘴巴,將他直接拖了下去。


    蔣夢嬈、何姨娘、瑤姨娘、欣姨娘見狀,一時間嚇得身子像是抖篩一般,迄今為止,王爺所處罰的那幾人還沒有一個能活命的,王爺向來就心狠手辣,眼看就要處罰到她們的頭上了,一顆心頓時緊張得快要從嗓子口跳出來了。


    一時間四人感到等待司徒霍青的宣判像是等待了千年一般。司徒霍青一雙眸子冷冷掃過跪地的四人,旋即冷漠開口道:“何姨娘、瑤姨娘、欣姨娘從今日起逐出王府,淨身出戶,今後再不得踏進王府半步。至於王妃,薑維姨娘。”


    此話一出,蔣夢嬈和三個姨娘頓時嚇得麵如死灰。看到蔣閣老剛想求情,司徒霍青冷冷道:“若是有人求情,本王就再加懲罰。”


    蔣閣老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司徒霍青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懶懶道:“今日讓各位前來沒想到看了一出笑話,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


    所有官員一聽,自然客套了幾句。今日王府一連串發生了這些事,熱鬧也看完了,他們自然沒法再呆下去,於是各自找了借口匆匆離開了。至於今日王府裏發生的事情他們自然是沒膽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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