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歌無極,此事我確實有虧於你,我昊吾可以允諾你一個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提出來。”昊吾看著她開口說著。


    嬰歌無極聽後看向了他,這些年來,她明白了許多,也看透了許多。過去的已然已經過去,重要的是將來該如何,於是她開口:


    “鬼王,真的什麽事都可以嗎?”她的眼中多了幾分算計得笑。


    “你說來聽聽。”昊吾自是看到她眼中的笑,於是開口說著。


    “我要鬼王你收我的兒子離衍為徒!”嬰歌無極開口說著,若是按著史書所寫,在她死後,魔域地位定不如之前,她總要為她的衍兒鋪好後路。


    聽了她的後,身旁的兩人紛紛怔住。


    “娘親!我已經有師傅了!”


    可此時,嬰歌無極卻將他拉到身後,然後看向昊吾,繼續開口說著:


    “鬼王,我所提這個要求,不算是強人所難吧?”


    昊吾聽著,冷笑一聲:


    “嬰歌無極,你還真是會算計!”


    “也罷,誠然是我欠你的,我答應你,叫那娃娃上前,我這便與他結師徒之契。”


    可離衍聽後卻站著那裏不動,嬰歌無極見此立馬蹲下身子來,她的眼中帶著點點淚光,她曾經想著會讓他隨心所欲的活著,可眼前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可她必須如此。


    “衍兒,娘親從未要求你做過什麽,這一次答應娘親好不好。”


    鬼王一統鬼界,有他護著,他這一生或許會平順許多。


    離衍看著她,他自是知道母親的意圖,可他終究會成長,會變得強大,屆時,他便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好,娘親,衍兒答應你。”


    他雖不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可娘親從未求過他什麽。


    說著,他便向前走去,直到走到昊吾麵前,然後便跪了下來,昊吾伸出手來點向了昊吾的額頭,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和他的筋骨後,顯然有些驚奇:


    這小子不愧是泫汲的兒子,此等資質實為少見。雖是個麻煩,不過能收泫汲的兒子為徒好像也不錯。


    於是他便開口笑了笑,然後說著:


    “小子,你我已結成師徒契約,從今以後,在這三界之中,便由我來護著你。”


    離衍聽著,便向他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高聲喊著:


    “徒兒離衍,叩謝師尊。”


    “離衍?”昊吾聽著笑了笑。


    “你父神是三界中最厲害的元尊,你卻取了一個凡人的名字。”


    離衍聽後便立馬起身,然後開口說著:


    “三界生靈沒有尊卑,凡人亦是如此。”


    昊吾聽後卻搖了搖頭,然後開口:


    “這副假仁假義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你的父親,也罷,既然已經收你為徒,自然要傳授你法術和功法,我有一套自創的術法,名稱鬼見愁,你可不要小看了它,當年我可是憑借這套術法,打敗過你的父親,你向前來,我便將這術法的心決告訴你。”


    離衍聽後,便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向前走去。


    .


    而此時,南木枝拉著無頭鬼的手,一直向前走著,這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也不知何時,無頭鬼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真的是林柒嗎?我真的是一個好人嗎?”


    南木枝聽著,便停下腳步,迴應著:


    “恩。”


    “抱歉,我隻知道我一定認識你,可卻不記得你是誰了。”


    南木枝一直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可是那一刻,她終是沒有忍住:


    “是我該對你說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無頭鬼聽後,立馬向前:


    “你的聲音為何有些不對。”


    南木枝立馬向後退一步,然後立馬伸手擦幹眼淚再次開口:


    “我沒事。”


    “林柒,就算千山萬水,我也要將你的頭找迴來,把你的記憶找迴來。”


    可此時,嬰歌無極卻突然向前:


    “鬼市離不開你,此事由我來做,正巧我也要尋那雲嫿。之前你幫了我,此次就當做我還了你的恩情。”


    南木枝聽後立馬看向了她:


    “魔尊……”


    “鬼市這些年來,名聲太大,可因你未對天界構成威脅,又可以製衡著鬼王,所以竹子抒才會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你與魔域相關,這鬼市以後的日子便不好過了,況且這鬼市離魔域很遠,不同惡妖山,我魔域無法照拂。”


    南木枝聽後沉默下來,她低下頭來,再次喊著:


    “魔尊…”


    嬰歌無極聽後笑了笑,然後開口:


    “你放心,這三界中還鮮少有我嬰歌無極做不到的事,我定會將這小鬼的人頭和記憶尋迴,你也不必感激,我嬰歌無極向來最是討厭欠人情,如此也算是還了你剛剛為我解圍的恩情。”


    這一次,南木枝抬起頭來,她對著嬰歌無極叩拜,然後開口:


    “魔尊今日之恩,我南木枝定會相報。”


    “那便不必了。”說著,嬰歌無極便拉著離衍的手,那無頭鬼雖不舍,可還是跟著走了過去,這一路上,這三界中人都在說這魔界中的魔尊何等可怕,可如今他倒是覺得眼前的女人並不是這樣的。


    “您真的得魔域的魔尊?”無頭鬼開口問著。


    聽他開口,嬰歌無極淺笑一聲,可即便如此,她的眼中依舊帶著淡淡的傷感:


    “正是不才在下。”


    “那你們剛剛所說的那位雲嫿是神仙嗎?”無頭鬼再次開口問著。


    “如你所想。”嬰歌無極答著。


    “可為何如今的世道,仙卻做著魔的事,魔又做著仙的事?”


    可這一次,聽到他的話,嬰歌無極卻沉默了。


    是誰規定,魔就一定是壞人,而仙就一定是好人?


    可是這些話她並沒有說出,世人對她的那些評論於她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於是,她看向了前方,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已經走出了鬼市,他們終是從黑暗中走出,這人間尚未天亮,四處都彌漫著霧氣,可當霧散去,光明終會到來。


    於是她輕笑一聲:


    “小鬼,我嬰歌無極可不是什麽好人,好人也沒有我這般的。”


    說著,她便大笑一聲,然後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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