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與計,皆使物更清耳,欲移人生,則需得功績,因人以自之所行,有其自責之任也!——華夏鼎世


    防風氏的死讓禹在眾人的心中多了一份畏懼。


    “阿禹,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殺了防風氏,畢竟他對治水有功啊。”皋陶忘記不了有幾次自己治水的時候出了意外,如果不是防風氏及時趕到,那麽自己肯定早就離開人世了。


    “他遲到了,而且一點理由都沒有。”禹顯然是知道皋陶前輩為何這麽問自己,但自己就是不想正麵的迴答這個問題。


    “那要是某一日我也遲到了,那麽我是不是也得人首分離啊。”皋陶說完這話得到了司徒契和後稷的支持。甚至塗山氏也在點頭說道:“夫君,我雖然不喜歡油嘴滑舌的防風氏,但就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你確實做的有些過了。”


    禹好像對‘殺人’之後的‘眾叛親離’有了提前的認知,所以在眾人都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時候,沒有那麽緊張:“現在是咱們華夏多少年了?”


    突然的轉換話題,果然讓皋陶等人沒了剛才的氣勢。


    “現在?得有幾百年了吧!”後稷畢竟是軒轅的後人,自然對這個問題也感到有興趣。


    “具體是幾百年呢?”禹不依不饒的問道。


    司徒契通過計算,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阿禹你看,這華夏如果從咱們祖宗軒轅開始算的話,那麽得是......”


    “為何要從軒轅祖宗算起呢?”禹直截了當的壓住了司徒契的念想。


    “那從誰?伏羲祖宗嗎?”司徒契也感覺到了自己把軒轅祖宗提出來是個不太合理的說法,所以幹脆就讓伏羲祖宗作為了讓華夏創世的人。


    但是...禹隻是用微笑來表明自己的不同意。


    於是皋陶等人開始商議了起來!


    “還別說,這問題咱們如果搞不明白,那麽咱們華夏的後人就更亂了。”皋陶畢竟是創立華夏法典的人,對於統一規矩,統一思想肯定比一般人要積極的多。


    “如果按照祖宗計算,那麽咱們這些人的血脈頂點,豈不是有巢祖宗?”司徒契說的沒錯,但不知道怎麽的,隻是稍加一琢磨,就覺得禹肯定不會同意的:“會不會是盤古前輩?”


    盤古二字從司徒契的嘴裏說出來後,眾人看向了禹!


    “除了這位老前輩外,還能是誰呢?”禹的話算是定格了華夏唯一的創世人。而自己這條血脈的軒轅,伏羲,甚至有巢,都成了傳承之人。


    “阿禹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問題是,咱們就連有巢祖宗的具體年級都不知道,那麽如何算盤古前輩的呢?”後稷的解釋,也是這麽多年來,華夏經曆了好幾任的最高統治者時,都沒有主動去搞清楚這麽重要的事情的原因所在。


    但禹不行。


    禹不僅堯算清楚這個問題,還得用這個問題引申出另一個計劃,一個不亞於前任的君王堯那以部族變國的計劃。


    “所以咱們要想搞清楚這個問題,就得一步一步的往前推。甚至在很多時候...要去猜的。”禹說完猜後,果然皋陶先搖頭了:“那為何別人一定要承認你猜的呢?”


    “所以我要殺人立威!”禹這麽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搞得皋陶有些憤怒了:“華夏這麽多人,你殺的過來嗎?”


    司徒契和後稷同時在皋陶的背後拉了皋陶一下。但創立華夏法典的皋陶,壓根就不會低頭:“別碰我,我也是為了華夏!”


    禹笑了起來:“誰也不願意殺人的,所以濫殺無辜的事情,我這個將來的華夏君王的繼承人,怎麽可能去做?”


    聽到這裏,眾人鬆了口氣。


    尤其是皋陶,也是怕和禹翻了臉:“那到底要怎麽做?”


    “首先,咱們要迴憶起華夏所有能迴憶起的事情,然後再通過發生的時間來判定如何計算,最後得出結論。”禹說的很輕巧,但眾人都知道這是個不亞於治水的工程。


    “就憑咱們幾個人就能算得清楚了?”皋陶不是不知道自倉頡以來,所以的華夏大事小事都通過記錄的方式給記載了下來。而倉頡以前的事情,多少都成了傳說,所以除了去猜,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今日的提議,估計每個十幾年是沒法完成的。而要想堅持這麽久,就得把審計的事情給確定了。”禹趁著皋陶提出了問題,趕緊把自己這次聚集的主要目的給說了出來。


    “審計?”所有人,包括塗山氏也很驚訝,詢問什麽是審計。


    禹早就做好了解釋:“審計分開說,就是審查和計算的意思。你們想想看,咱們華夏現在雖然已經進化到了國的地步,可是國內那錯從複雜的關係,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都是在阻礙著咱們華夏的發展,不是嗎?”


    這點皋陶最有發言權了:“阿禹這話說的太對了,我是搞法典的,我知道在於關係麵前,有時候法典不值一提。”


    塗山氏是禹的妻子,而司徒契和後稷都是和禹一樣,屬於軒轅血脈的人,自然是華夏最有關係的一幫人。而皋陶雖然身居高位,在堯的時期甚至可以理解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皋陶畢竟不是軒轅血脈的人,而且還在華夏人的麵前,不斷的扮演黑臉,自然很多人都討厭皋陶,擠兌皋陶。


    “聽過功過相抵嗎?”禹順著皋陶的無奈,提出了審計的主要方式——功與過!


    “這個知道,隻是不知道這和審計有什麽關係。”後稷是在承的身邊聽到當年的那些功過是非的。


    “審計憑什麽?不就是憑著對華夏的功和過嗎?有功者,例如皋陶前輩,創立了華夏的法典,那麽身居高位有何不可?再說防風氏,雖然對治水有功,但沒規矩就等於不承認咱們華夏的律法,要了他的命也是他咎由自取,觸了底線而已。”


    禹這一手確實厲害,瞬間就把殺防風氏的問題上升到了律法的問題。也瞬間把皋陶的心,給成功了拉攏了過來。


    “那防風氏的功績,難道就因為觸了底線而全部作廢嗎?”司徒契還是對禹因為遲到而殺了防風氏的事心有餘悸。


    “底線就是一個民族的根本,任何人都觸碰不得。”禹看著司徒契現在還是落寞的表情,就知道在司徒契的心裏,還是很難受的:“當然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防風氏的死,也不能說是我特意放大這件事的。不過我希望各位能理解我,不要因為殺了一個該殺的人,而對我的認知產生改變。我做了這麽多...絕不是為了我自己。”


    場景安靜了下來,因為誰都能感覺得到禹心裏的難受情感......


    在禹和皋陶等人商議審計的事情時,舜和堯出現了一些事情。


    “你不是要趕我走吧?”前任的君王堯還在泰山,因為現在華夏的許多地方還是有洪水,所以為了安全,包括摯在內的,當過華夏最高統治者的人,都還在泰山之巔。


    “不是您,而是我!”君王禹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更知道以現在自己的聲望,根本做不了什麽大事。


    “別,還是我走吧。”堯不是不明白舜的心裏。而自己也明白,現在的華夏人還是認自己的。


    “您走了,這泰山之巔就不算是華夏目前的中心了。可洪水不退去,這泰山之巔就必須是華夏的中心。”君王舜的這種無奈,讓自己有些後悔現在就繼任華夏的君王之位了。


    “你要走無非就是給自己梳理威信去。那麽現在華夏這般景象,你又不會治水,去哪裏還不是一樣?”堯說的很明白,就是不相信舜能夠通過別的方法,給自己樹立君王該有的威信。


    “這不難,先做個普通人吧。其他的...看看再說。”舜早就想好了計劃了:“雷澤那邊據說已經沒什麽洪水了,我去那邊種種地,蓋蓋房子去。”


    堯沒有立即的答應,而是讓人拿了塊特別大的絲綢來。


    這麽大的絲綢舜從來沒有見過,所以趕忙問道:“這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堯迴道:“這是我派人嚐試著畫出來咱們華夏的疆域。雖然肯定有不小的出處,可大體方位,還是應該準確的。”堯鋪開了絲綢,映入眼簾的就是華夏的山山水水。


    “這些都是誰弄出來的,花了多久?”君王舜看著眼前的場景,驚訝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從很久以前就有了,隻是當年的那份被洪水給衝走後便找不到了。所以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我隻能讓禹和四嶽配合,在治水的同時把咱們華夏的疆域再給重新的整理一下。”堯在說完後,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哦對了,這九山已經毀了,得劃掉。”


    君王舜在堯劃掉九山山脈的時候,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泰山之巔!


    “我的天哪,咱們這個位置也太往東了,不太適合做中心。”君王舜知道為什麽泰山從沒有被洪水占領過,但曆任的華夏統治者,就是不願意把中心放在這裏的原因了。


    “這裏隻是咱們華夏能管得到的疆域,其實咱們能觸碰到的地界,遠比這畫的大得多。你看那草原上,是不是連那狼居胥山都沒有?”堯手指著絲綢的正上方後,君王舜也看了想去:“果然啊,怎麽連那裏都沒有了?”


    堯知道舜肯定誤認為華夏因為這場洪水的緣故,而喪失了對草原的統治:“你別想的多了,就是當初畫的時候,沒有畫上而已。”


    君王舜鬆了口氣後又琢磨了一下:“您的意思是,這幅畫其實就是個臨時的?”


    堯暗道一聲聰明:“是的,這就是個臨時的。等洪水退去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把祖宗們搞出來的世界疆域,都給你找出來。”


    君王舜聽後有了兩個問題:“等等!您的意思是,那東西還能找迴來?難道洪水侵蝕不了它嗎?”


    “石頭做的,洪水如何侵蝕的了?”堯迴答完後,君王舜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世界疆域?難道是當年的盤古前輩?”


    堯看舜能猜到這裏,自然很欣慰自己能找到這麽一個繼承人:“除了他老人家有這種能力和魄力,誰還能把整個世界都走出自己的足跡來?”


    君王舜開始幻想當年的盤古前輩是如何的遊曆世界的,心裏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舜在激動,禹也是一樣。


    經過了好幾日的商議,眾人終於同於的禹那審計的方式對於華夏是如何重要的思想了。


    “也就是說,如果審計之事能夠確立,那麽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將會更加親密,對嗎?”司徒契這幾日也在研究審計,也確實的發現了審計對於華夏人的成長,是有足夠進步的。


    “是的,今後這國的成立,可不能完全的由所謂的部族了。”禹在治水的過程中,有些部族配合,有些部族不配合。而更可氣的是,除了相柳這樣的二愣子之外,還有許多有意給自己製造麻煩的部族存在。


    這讓禹在當時傷透了心,更讓禹在現在起了殺心:“他們祖宗裏下來的好東西,如果你不好好的為華夏做些好事。整日就是為非作歹,整日想著自己,那麽別說部族變國了,能不能有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皋陶現在算是完全的站在了禹的立場上:“沒錯,審計和律法一脈相承,都是不容挑戰的。”


    後稷算是所有人中見識最多的,因為在洪水來臨之前,就在華夏很多的地界待過:“你們有你們的道理,可人家部族若是沒犯過錯,但也沒什麽功績,難道人家想成立國家,就不行了嗎?”


    這點禹還真的沒有想過,所以幹脆就順著後稷的說法思考了起來。


    皋陶和司徒契都不急,所以思考的之後禹。


    許久之後,禹開口道:“國也分大和小,最後不都是中國之內嗎?既然這樣,有功無過者分大國,無功無過者分小國,無功有過者,何來國之說?”


    眾人思考了一下禹的說法,覺得禹是在用最簡單的方式來闡明最麻煩的事:“領命!”


    在眾人都命令後,禹看著那半山腰上,防風氏沒有上來的地方,鬆了口氣,自然自語道:“都是大家的功勞,不是我禹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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