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貪狼再也沒有出現。隻留著獨孤謙和淩鬆子兩人待在這座院中。期間淩鬆子不時爬上牆頭想瞧瞧有沒有溜出去的機會。倒是獨孤謙每日除了在石室中觀摩貪狼留下的武學心得便再無別念。


    又是一日午後,淩鬆子吃到打嗝才停下來對著獨孤謙道:“這些菜,真是沒滋沒味的,你說是不是。”


    獨孤謙道:“沒滋沒味,也難為你吃這麽多了。”淩鬆子也不在意獨孤謙話裏的譏諷之意,無奈道:“你也知道這些都是些名貴藥膳,補益氣血的。我年紀大了,前段時間又太不節製了,是要好好補一補的。”


    獨孤謙懶得搭理這話,收拾好自己碗筷便來到了院中拿起玄罡比劃了起來。“貪狼的兵器是他的精鋼利爪,是他的雙手。我的劍法不可能完照搬,可是他的身法,那種對距離妙到毫厘的把握,我一定要學會。”獨孤謙暗暗下定決心。


    淩鬆子見獨孤謙不理他,先是自己迴屋待了會可後來還是感覺無聊,又跑了出來對著獨孤謙喊道:“我聽人說,真氣修煉才是最重要的。你一直練這些招式豈不是舍本逐末。”


    淩鬆子的話確實有道理,不過真氣修煉是一個日積月累的事,急也急不得。而且獨孤謙體內的真氣無時無刻不再自行緩慢運轉。所以倒不如修習一些武技暫時來說提升更多。獨孤謙這麽考量還是想著,早一日打贏劍奴便可早一日知曉墨櫻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唉,你怎麽不說話。”淩鬆子很是不滿獨孤謙現在的這個樣子。獨孤謙聞言道:“你現在別來煩我,否則我不知道會不會發起狂來把你給生吃了。”


    淩鬆子似乎被獨孤謙點醒了,鬼鬼祟祟的走到獨孤謙麵前小聲道:“發狂,對了,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發狂啊!”獨孤謙眼睛一眯,道:“你知道些什麽,說。”


    “你還記得你好兄弟李不嗎?”


    “記得怎麽了。”提到李不獨孤謙心忽的提了一下,隱隱約約間他似乎抓到了點什麽。


    “他不是有一柄魔刀叫瀲月嗎?我猜你也是被哪柄魔刀給影響了。”淩鬆子湊到獨孤謙耳邊道:“我被貪狼抓住時,講出李不的事情時。他曾轉身對著身後的青銅棺材小聲說著魔刀什麽的。”


    獨孤謙道:“你是說一直被劍奴背著的青銅棺材嗎?”


    “是,就是那具棺材。我覺得你應該將它打開看看。”


    “你心裏又有什麽壞主意。”獨孤謙盯著淩鬆子的雙眼道,“我現在才發現,我從來沒有看清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什麽?我什麽都沒想,隻是想幫你啊?”淩鬆子不解道。


    “是嗎?可你明知道我打不贏劍奴,我也不可能讓他把青銅棺材打開給我看。況且即使我見到了青銅棺材裏的東西,可萬一那東西是貪狼不想讓我看到的呢!那樣我會死的。”獨孤謙撫摸著玄罡劍柄道。


    “呀!我還真是沒想到這點。”淩鬆子摸著後腦勺道。


    獨孤謙道:“是嗎?你沒想到嗎?你在江湖混了一輩子,這些你會沒想到。你是個聰明人,聰明到我看不出你心裏在想什麽。這樣的感覺我隻在一個人身上見過,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還聽墨櫻說過你給她講的故事,你說的是道玄生嗎?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在隱喻一些其他的事情。還有我在幻境中,有人告訴我,遠離腐朽還是什麽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著你。淩鬆子,我獨孤謙沒有什麽朋友。出了玉京遇上了你和李不,我是真的把你們當做了朋友。如果你也把我當做朋友,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人。”


    “你真的想知道?”淩鬆子難得的一本正經道。


    “我想?”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知道聖皇極嗎?”


    獨孤謙明知故問:“登峰造極的極嗎?”


    “是的。”


    “我知道,那是傳說中最後一任聖皇。”


    “既然你知道,那我便開始講了。”


    “你不會告訴我說,你的故事要從聖皇極開始吧!”


    “當然,那是我故事的源頭。傳說中聖皇有著無比的神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那樣的力量卻在極的手中徹底從世間消散。有人說極是個自私的人,他不願意在自己升天之後還有人掌握這樣的力量。也有人說極認為這樣的力量不該存於世間,沒有人哪怕是聖皇也不敢保證不會為了私欲濫用這樣的力量。所以就像神話說的,極斬斷了那根登天之樹。不過他卻留下了一枚種子。”


    “種子?”


    “是,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一枚種子,或者說種子隻是一種隱喻。但據說它可以讓那棵登天之樹重新活起來。這枚種子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極將它交給了自己的族人世代看守。歲月如流,千載光陰轉眼就過去了。世人早已遺忘了這個傳說,甚至極的族人都忘記了。他們隻是像那些生活在深山老林的少數部落一樣。他們中有的願意在這平靜的活上一輩子。當然也有十分渴望見到山外世界的,可是極布下的陣法將這一切都變成了不可能。”說到這淩鬆子沉默了。


    那刹那獨孤謙似乎被淩鬆子眼中的哀傷所感染,輕聲道:“你就是極的族人嗎?出了什麽事嗎?”


    “可不知為什麽,有一天一個人竟然來到了這裏,並將這稱唿為柳溪仙鄉。可更奇怪的是,無數年的歲月讓極的後人們都忘記了自己的責任是什麽。可那人卻對這兒的一切了如指掌。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屬於一個秘密的勢力。這些人對上古,中古的各種神話傳說有著超乎尋常癡迷。不僅如此他們不知花費多少人,多少光陰四處搜尋著上古,中古遺存之物。他們從中獲得了什麽,我不知道。我隻明白,他們不知從什麽東西上,知道了柳溪仙鄉,知道了聖皇極布下的陣法該如何破解。”說到這淩鬆子握緊了拳頭道:“我們的族人不僅忘卻了自己的職責,也忘記了聖皇傳承下來的功法。當那人了解到了這一點,一場屠殺就開始了。直到一個濃眉大眼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男子也進了來,才阻止了這場屠殺。那個男子穿的衣服很奇怪,上麵繡著幾隻奇怪的動物,那些動物和我們族人祭祀的石板上刻著的圖案很相似,但也有許多不同。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無論那個男子衣服上繡著的和我們族人祭祀用的石板上麵的圖案都代表著龍。不過是時代不同,龍紋的演變也不同罷了。”


    “衣服上繡著龍,你是說後進來的人是……”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應該是太祖皇帝。”


    淩鬆子這些話驚的獨孤謙嘴巴都合不攏,如果這些都是胡謅的,淩鬆子撒謊的本事也太差了。聖皇後裔,不如說自己是前朝皇子更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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