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漸起,屋中卻十分的悶熱,悶熱到十多位姑娘衣衫不整露出大片溢出的……於此情形淩鬆子自然是快活了,可獨孤謙眼睛卻不知該往哪放隻能低頭扒著飯。


    淩鬆子看了一眼獨孤謙對在門口服侍的老鴇子怒道:“你找的這些佳人恐怕都不對我兄弟胃口啊!我兄弟要高挑的有英氣的,臉要小小的,眼睛要大大的水汪汪的,著紅裳,腰間最好佩著長劍……”


    “淩鬆子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獨孤謙可不想將這裏的女人當成墨櫻。


    “唉,兄弟你多喝,多喝上幾杯看誰誰都像墨姑娘了。”淩鬆子大笑一聲推開圍著他的姑娘,“你們都去我兄弟那,誰能讓他喝一杯酒,我賞一錠銀子。”


    這下姑娘們又一下把獨孤謙給圍了起來,“我不喝,你們也最好離我遠著。”獨孤謙實在不習慣動一動手,胳膊便陷入一團溫軟中。


    見服侍的爺生氣,那些姑娘們聽話的散了可還是將獨孤謙圍在了中央,嬌聲豔語響個沒完。“這位爺,你就喝了人家的這杯殘酒嘛?”說話的姑娘邊拋著媚眼邊用紅豔豔的舌尖在酒杯裏打著轉。“好哥哥,喝一杯好嗎?”說這話的有著極為雄厚的本錢,酒杯陷在那雙峰之間穩穩當當。“爺喝一杯嘛!”這位沒什麽誘人的姿態,可聲音卻嬌媚入骨,普通的一句話後又夾雜了曖昧的呻吟聲……


    “我吃飽了便迴去了,你在這自己慢慢玩吧!”獨孤謙剛說完,淩鬆子一拍桌子大喊:“你們誰敬的酒,我兄弟不喝。我便讓誰光屁股站到門外去。”


    “淩鬆子……”獨孤謙剛要發火站起來,就重新被一堆女人給圍了起來。這次除了各種媚態,每個姑娘眼裏都水汪汪的。雖知不過手段而已可獨孤謙還是見不得女人落淚的這副模樣。“她們也都是可憐人,你總不忍心讓她們受辱受凍吧!”淩鬆子說著以拉下了一位姑娘的裙裾,作勢要將她踹出去。


    “你才發現,你真是個混賬東西。”說著獨孤謙以接過一位姑娘的酒盞一飲而盡了。接了第一個的酒便有第二個,第三個……一輪喝下來獨孤謙已經感覺頭有點暈乎乎了。


    “我走了,再喝我就要醉了。”獨孤謙搖著暈乎乎的腦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醉就醉了,這裏難道還沒你睡的地方,來喝一杯。”淩鬆子舉起酒杯走到了獨孤謙身前道。


    “不喝了,我不能再喝了。”獨孤謙連連擺手拒絕。


    “不喝,怎麽能不喝。剛剛你是跟這些美人喝的酒,現在你要跟我喝。雖然我性格不對你脾氣,可想想我們也經曆了不少的事,稱得上患難之交吧!”


    “患難之交,對,患難之交。”


    “那患難之交敬你酒,你能不喝。這次咱們就大醉一場權當為我送別。”


    “好,大醉一場。”獨孤謙舉杯迎了上去。後來發生了什麽,自己說了什麽話獨孤謙便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扶他上了床,為他寬衣。


    直到第二天晌午,獨孤謙才醒來。“唉,想不到淩鬆子的酒量竟然這麽好,李不應該都不是他對手。”獨孤謙搖了搖還嗡嗡響的頭心裏道。想完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那種感覺又摸不著。獨孤謙便沒有去管,穿好衣裳係好了包裹便推開了房門。


    房門外,老鴇聽到了動靜早就候在那了。“公子您醒啦!”老鴇子熱情的笑道。


    “醒了,對了,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中年人呢!”


    “那位爺啊!一早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好你個淩鬆子也不等等我。”獨孤謙心裏罵了一聲便準備去客棧尋他。誰知他走一步那老鴇就在身後跟一步。“有什麽事嗎?”獨孤謙疑惑道。


    “公子能把賬付一下嗎?”


    “走了的那人沒付錢嗎?”


    “那爺說等公子起來讓公子付錢。”


    “好你個淩鬆子,難怪你早早的溜了。,原來是打讓我付賬的主意。該付多少銀兩?”獨孤謙一邊問一邊解下了自己的包袱準備拿金葉子付賬。


    “三百兩。”


    “三百兩!”獨孤謙聽後無奈的笑了,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獨孤謙倒也不怎麽在乎,可當他手在包袱裏摸時一片金葉子都沒有摸到時臉色刹那變了。獨孤謙背過身去將包袱解了開來攤在地上,此刻包袱裏哪還有什麽金葉子。別說金葉子就是那麵黃金令牌和兩冊武功秘籍也都不見了蹤影。但眼下最讓獨孤謙焦急的是那張巨額銀票也沒了蹤影。


    “怎麽迴事,難道是被院裏的姑娘偷去了。”獨孤謙正要發火卻看到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白紙夾在衣服之中。獨孤謙心裏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還是將白紙打開了。


    “教你的最後兩件事。江湖中別輕信於人,別放鬆警惕。麵對如此財富親兄弟都靠不住何況“患難之交”。第二件事,有錢昂著頭,沒錢要低頭。”


    “淩鬆子。”獨孤謙一把將信撕的粉碎,他萬萬沒想到淩鬆子竟然會將錢給偷去了。“淩鬆子別讓我抓住你。”獨孤謙實在接受不了,自己被這樣的欺騙還是被一個自己當做朋友的人欺騙。


    “唉,公子你別走啊!賬還沒付呢!”老鴇攔住了往妓院外衝的獨孤謙。


    “我的錢都被那個混蛋給偷了,我怎麽付賬。你讓我去追他,追到了三百兩銀子我雙倍付。”獨孤謙的話顯然沒有得到那老鴇的認同,隻見她拍了拍手便有兩名護院走了過來。


    老鴇一看獨孤謙便明白這是一個外地人,不像本地人身上的錢沒了就是沒了,沒地取去。“公子錢沒了可以用其他東西抵啊!比如你手中的劍。”


    “不可能,這柄劍對我很重要。”


    “三百兩銀子對老娘也很重要。”老鴇話剛說完,獨孤謙的身後的兩名護衛手中的木棒就落在了獨孤謙肩頭。


    “讓我去抓他,否則我是沒錢的。”獨孤謙真的不想打架,尤其是為了逛妓院沒錢付賬而打架。


    “公子你一走了之了怎麽辦,所以還是將劍押在這吧!”話音剛落,兩名護衛的棒子狠狠的砸在了獨孤謙的腿上。


    “別逼我。”獨孤謙握緊了玄罡,有此利劍在手,那兩個護衛不是他的對手。


    “逼你,哪的話。”老鴇子一笑拍了拍手又有幾個護衛趕了過來。“給我打。”隨著老鴇子一聲令下一眾護衛紛紛舉起了棒子朝獨孤謙打來。其中有二人的棍子直接朝獨孤謙的頭上掄了過來,他們就是昨晚看門的兩位。


    院中鬧出這麽大動靜,“辛苦”了一夜的姑娘們也紛紛起來依著圍欄在屋簷下看笑話。“呦,這個小子沒錢啊!沒錢昨晚還裝什麽裝。”“聽說不是沒錢而是被昨晚那個大爺偷走了。”“那就更該打了啊!窮是一時的,笨可是一輩子的。”“我看才不是被昨晚那位爺偷走,而是身上根本沒錢。你是不知昨晚他摳的要死。”“何止是摳啊!我都不知道他行不行,昨晚幫他脫衣服,一直說謝謝,可到了幫我攆出來了,不知是不是男人呢?”“哈哈,說不定還真不是……”


    獨孤謙頭被打的出血了,血“嘩嘩”的往下流,流到遮住了他的眼。他環顧著這些肆無忌憚嘲笑他的姑娘,他還記得她們昨夜的巧笑嫣然,千依百順。他還記得他是為了她們不被淩鬆子羞辱才會喝了那麽多酒,否則以他酒量淩鬆子縱然作假也灌不醉他。


    “獨孤謙啊!獨孤謙,想不到你竟然淪落到在妓院裏,任人打罵,任人羞辱。淩鬆子啊!淩鬆子,你教的好,教的好。”獨孤謙羞愧的恨不得一頭鑽進地裏去,恨不得讓這些人給打死。


    “好了,別打了,弄出人命可就不好了。公子,現在可以把劍押在這了吧!”


    “我已經自己侮辱了自己了,我不能再侮辱了這把劍。”獨孤謙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眾姑娘見了,指指點點道,“莫非他被打傻了。”“我看是。”……老鴇則點了點頭:“我從不強人所難,不會硬搶。給我繼續打,打到他主動交出來。”她們可以接受客人的羞辱,隻要有銀子。她們也可以羞辱那些沒銀子的。


    “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院門口一位紅衣姑娘推開了門,她一出現便將院裏所有漂亮姑娘都給比了下去。姑娘們都用嫉妒的眼光望著她,老鴇則是有些呆,她幼時便在這行混,混了四十來年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姑娘。或許有身材比她高挑的,可五官又沒有她精致。就算身材,樣貌有及得上者。那股子氣質,她卻從來沒見過。也是,花者多嬌豔,可蒼鬆翠柏般的花兒天下又哪裏尋得第二株。


    麵對來人,獨孤謙第一次喪失了勇氣。他第一次不敢直視一個人的眼睛。要知道他直視過真武武者的雙眼,那時他感覺到驚恐因為對方的雙眼像是要把他拉向一個無底深淵徹底攪碎。可他沒有低下頭,沒有像今天這般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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