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狄寧兒才醒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擰一下自己嬌嫩的臉蛋,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到陰曹地府了。當她確定自己還有痛覺,還沒死第一個感受竟是。“咦!”狄寧兒不敢相信的又用手摸了自己臉,在黑暗中她終於確定自己的皮膚變的更加光滑,水嫩了起來。“怎麽迴事,我到底經曆了什麽。”狄寧兒有些驚喜,有些恐懼直到她摸到喉嚨上的疤痕才重新懊惱了起來。無論她經曆了什麽,喉嚨上的疤還在。


    “對了,那個病秧子呢!”狄寧兒這才想起那個在她身上留下疤痕的臭小子。她在黑暗的地麵上摸了許久,終於摸到了。“還沒死,身子還溫著,還有心跳呢!”狄寧兒俯在獨孤謙的胸口,聽著獨孤謙那緩慢有力的心跳聲,不由安下了心來。有人說說話,總比一個人待在這黑暗中好。


    習以為常,這四個字真的很對。獨孤謙從小到大每日每夜都被各種噩夢糾纏,他還從未有過無夢到天明的感覺。這次他終於感受到,常人的睡眠是什麽樣了。像是泡在溫暖的水中,沐浴著陽光,又像是躺在雲上,渾身沒有一點重量隨風飄蕩,骨頭化了似的。


    不過這樣的感覺還是被人給破壞了。“誰。”獨孤謙抓住了不停拍自己臉的手厲聲道。“病秧子,是我啊!快放開你的手。”狄寧兒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心裏疑惑這病秧子力氣怎麽這麽大啊!“對了,是長生太碧,肯定是長生太碧治好了他的傷否則他早該死了。”就在這時,她瞧見了獨孤謙胸口亮起了火光。


    身陷黑暗不知何處,獨孤謙第一反應便是從胸口拿出了火折子。一縷火光就這麽照亮了二人。借著火光獨孤謙看清了狄寧兒的臉,雖然這張俏臉沾染了灰塵可更稱托其肌膚像桃花一樣,粉紅白嫩。還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還有那長而密的睫毛,隨著眨眼而輕輕抖動真的很誘人。


    “你看什麽。”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麽盯著,狄寧兒覺得好不自在,臉羞的都有些發熱了。不過她可不想在獨孤謙眼前露出這小女兒姿態,惡狠狠的道:“病秧子,瞧什麽呢!”


    這一句病秧子瞬間將她在獨孤謙心中的美感破壞殆盡。“沒看什麽,隻是看到你臉上都是灰塵,髒也髒死了。”


    “病秧子你說什麽呢!”狄寧兒慌亂的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起了臉龐,“你知道嗎?可是我救了你唉!咦,對了快把火弄大點。”


    “這隻是個火折子,火就這麽大。”


    “你不會把你衣服脫下來點著嗎?”


    “脫衣服,你知道這麽冷的天會凍死人的嗎?”獨孤謙雖這麽說但還是在地上四處摸索,他也想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不過點火的東西沒有找著,倒是讓獨孤謙摸著了一個小珠子。那珠子一到獨孤謙的手裏便亮了起來,照得整個洞穴纖毫畢現。


    “咦,這珠子不是被那扁毛畜生吞了嗎?怎麽會在這裏。”疑惑剛起狄寧兒便又看到前方封住洞穴的藤蔓都枯死了。


    獨孤謙握住珠子也疑惑道:“這洞穴好像有人工打鑿過的痕跡啊!”


    “是啊!咦!你腳下還有字唉!餘家傳槍法百式,於此被人盡破,快哉,快哉。”狄寧兒捂嘴笑了:“真是好傻啊!自己家傳的武技被人破了還這麽開心。”


    獨孤謙看到這字卻是一愣,他與字的主人實在是太有緣了,竟然這麽快又和他扯上關係了。正當獨孤謙要告訴狄寧兒這字是誰寫的,忽然見狄寧兒歪著頭小聲的道:“這筆跡我好熟悉啊!一橫一豎都如槍似戟的。”


    “怎麽,你認識這筆跡。”


    狄寧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蕭冷月寫的,不過字跡很像啊!我在爺爺的書房見過他寫的字。”


    “哦!寫了什麽。”


    狄寧兒滿是無所謂的道:“不學無術四個字啊!我爺爺一直把這四個字掛在書房的。”反倒是獨孤謙聽了大吃一驚:“蕭冷月怎麽能這麽說狄相。”


    “有什麽奇怪的,我爺爺以前不過是太祖家的門客。而那時蕭冷月已經是威震八方的蕭家家主,虎豹騎的主人了。”狄寧兒說完繞著那行字不住的繞著圈子,口中還呢喃自語道:“是誰,是誰能破去蕭家的槍法啊?”無論是在家還是在門派中,雖然有很多人不喜歡蕭冷月。但於武學一道他總是難以逾越的那座高峰。


    不過獨孤謙倒是另有所想,蕭冷月一代武學宗師可自己家傳的槍法被人盡破卻寫出了這行字,生怕後人不知可見不是一個仗著身份便挖苦寒士之人。可蕭冷月為什麽會寫那四個字,狄丹又為什麽將那四字懸於書房。警醒自己還是一直記恨著蕭冷月。


    接著二人又在洞穴深處搜尋了半天可一無所獲。當麵對這樣的情況獨孤謙還好,狄寧兒則臉上布滿了失落,不過奇怪的是她還不住的盯著獨孤謙瞧。


    獨孤謙被她瞧的心裏發毛便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狄寧兒惡狠狠的答道:“你臉上沒東西,不過你身體你有東西啊!哼,等出去了瞧我不把你剖成兩半。”獨孤謙聽得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還裝傻,你怎麽活過來的,你自己不知道。”


    “是啊!從那麽高摔下來我怎麽現在活蹦亂跳的,還這麽精神。”獨孤謙閉上眼睛這才驚覺自己的經脈竟然通了。“不,不是通了。而是好像重新有了一套新的經脈,一個重塑過的新經脈。”這一個刻獨孤謙終是忍不住大喊了起來。自己是不是個廢物倒是其次,自己不會早死也是其次。關鍵是自己終於有機會討迴公道了。學武有成,比入了朝堂挑戰一位大將軍總是容易些的。


    看著瘋子一樣在山洞裏大吼的獨孤謙,狄寧兒並不覺得討厭但還是走過去一腳踢在了獨孤謙的屁股上:“你高興個什麽勁,你記住你體內的長生太碧是我的。隻是暫存在你體內,我遲早會想辦法把它取迴來的。”


    獨孤謙好不容易才平複下自己心情,道:“什麽長生太碧,你在說什麽。”就這樣一麵往洞外走著,狄寧兒一麵為他解釋什麽叫長生太碧,以及不斷重複她對獨孤謙的救命之恩來說明長生太碧是她的,或者說是她們飛鳳仙宮的。獨孤謙這才明白飛鳳仙宮很早便知道古神峰中有長生太碧這道罡煞了,她們來過很多次古神峰可都沒有找到。最接近的便是上次了,可飛瓊子卻又被幽燭蛇給咬傷了。


    獨孤謙正想問她們飛鳳仙宮怎麽知道長生太碧在這裏,如果那字真的是蕭冷月所留,這道罡煞便也該是蕭冷月藏於此處的。那知道這消息的應該是蕭家而不是飛鳳仙宮?可就這時候狄寧兒卻鑽到了他的身後,小聲道:“你在前麵走。”


    “怎麽了,前麵有危險嗎?”正說著獨孤謙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異物,低頭一看竟是一個骷髏頭。“怎麽迴事?”望著遍地的骷髏獨孤謙驚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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