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蚱將小紅送迴了家,他們本就是鄰居,從這以後,每到小紅夜班,螞蚱都要親自把她送迴家,以防四清再有什麽邪念。


    四清偷雞不成反丟了一把米,十分的尷尬,而且螞蚱從背後給他來的那一磚頭,讓他痛了好些天,不過四清並沒有將此事告訴羊崽子,畢竟這事挺丟人的。


    羊崽子還是每天來找他消遣的,但是總去打鳥也讓四清挺煩的。


    這天羊崽子又來了,他見四清十分的憋悶,就對他道:“要不三哥,我給你撮個局,讓您樂嗬樂嗬?”


    小鎮冬季比較長,閑著沒事兒的人們都找點樂子,打發這漫長的時間,所以玩麻將,騙三張,推牌九這些賭博活動,就應運而生。


    尤其是年節這些大日子,這種活動更加興盛。


    之前四清也總是參加這種活動的,尤其陳二虎活著的那段時間,通過他也結交了不少賭友。


    如今羊崽子這麽一說,四清也心動了,作局是要抽水頭的,別小看這每把十分之一的水頭,一宿下來,有大局的話,是能對付個萬八千的。


    可是四清也不傻,幹這事是有風險,走了風,那可是要進局子的!他問羊崽子:“這事兒穩妥嗎?”


    羊崽子道:“年年不都這樣嗎?咱們隱蔽些,另外,你可以在這兒設局,也可以去我家設局,兩個地方輪著來,咱就搞年前這一段,對付倆零花錢,過了節咱就撤局,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是挺好嗎?”


    四清有些被他說動了,道:“一定得小心,二哥如今不是所長了,咱們沒有靠山了,這要是犯了事兒,可沒人給咱作主了!”


    羊崽子道:“我懂,我就找那些局混子、老手來,生麵孔一個不找,保證萬無一失!”


    四清又想了想道:“你家不能去,鄰居太多,人多嘴就雜,說不準就走了風,我看還是這樣!”


    他朝羊崽子耳語了幾句,羊崽子道,“還是三哥想的周全。”


    他們商定之後,羊崽子負責招集人手,四清布置場麵。


    一天光景,他們的寶局就開門迎客了。


    四清的辦法很是實用,他在糧店的外間設置了兩桌麻將,牌都碼得齊齊的,而在裏間則弄了一個撲克桌。


    平時,炸金花、填大坑等項目,就在裏間進行,外口有人盯著外麵的一舉一動,如果有陌生人向糧店靠近,門口的人就一拉細繩,細繩的另一端是一個銅鈴,銅鈴就在裏間屋內懸著。


    銅鈴一響,裏間的所有人都出來,坐在麻將桌旁,開始打麻將,麻將打得非常小,玩一天,也就三五塊錢的輸贏,根本就是消遣時間,根本就夠不上賭博的罪名。


    這寶局讓四清如此一經營,既安全又清靜,另外,四清還準備了熟食方便麵等應急食品,而且都是免費的,這樣又上他的聲譽高了不少,小鎮的賭徒們驅之若鶩。


    四清和羊崽子又開始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再過兩天就是農曆春節了,二馬的冰景也順利完了工,這天晚上,二馬在菜墩的飯店宴請了大家。


    這些日子無論是螞蚱和豆包,還有水廠的那些工人都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不僅提前完了工,而且今年的景致比去年還要更勝一籌。


    菜墩也是好久沒有招待兄弟們了,他也亮出了渾身的絕活兒,把一桌子菜,做得是花團錦簇,芳香撲鼻。


    連豆包都邊吃邊道:“菜墩哥,你這輩子不當廚師可真是屈才了!”


    惹得大家也是一陣的稱讚。


    二馬照顧著大家吃好喝好,這時丁大個子也過來給大家敬酒。


    丁大個子自從在主任的位置之上下來之後,很是接地氣,和如今的平頭百姓打成了一片,時不時還和大家開開玩笑,人們都說他越活越滋潤了。


    丁大個子也不隱諱自己的觀點,他常常道:“我現在睜開眼睛就想著今天能掙多少錢。”


    席間,螞蚱逗丁大個子:“丁叔,現在還想不想摸兩把那事了?”他知道丁大個子是一個資深的玩家!


    丁大個子一拍螞蚱的腦袋道:“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丁叔已經戒賭了!”


    螞蚱不信地道:“真的,過年也不意思意思?”


    丁大個子胸脯拍得山響,他發誓道:“說戒就戒,再說自從我出了那事兒之後,小鎮之上也沒人再敢玩了!”


    他的話言還未落,水廠的老孫道:“你怎麽就知道沒人敢再玩了?昨天我還遇上賭鬼老劉了呢,我問他幹嘛去,他說去湊個局!”


    聽他這麽說,丁大個子也來了興趣,他問:“是誰還敢弄這樣的事兒?”


    老孫道:“我和他一同走了一段路,後來他進了鐵路下邊的糧店。”


    他一說這話,席間好幾個人就是一愣。


    丁大個子最先忿忿不平地道:“媽的,把我點了,如今他到做上了!”


    螞蚱則在心裏合計,我說這兩天李四清這麽消停呢,原來是在偷著放局!


    不過除了丁大個子發些勞騷之外,大家都悶聲喝酒,各自想著心事兒。


    酒宴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大家都各迴各家了。


    螞蚱則把豆包悄悄叫到了一邊兒,低聲吩咐了幾句。


    豆包心領神會地走了。


    螞蚱則迴了洗浴,今晚小紅夜班,他要送她迴家。


    螞蚱到了洗浴沒多久,豆包就急匆匆地跑來了,吧台這時正好沒有人,螞蚱就問他:“怎麽樣?”


    豆包道:“一點不錯,人如今正在裏麵呢!”


    螞蚱道:“看仔細了?”


    豆包道:“我盯著這二十分鍾內,就進去了兩個人,都是小鎮之上的有名賭鬼。”


    螞蚱道:“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我開車出去一會兒。”


    豆包自然知道他要去幹嘛,也就沒有再問,而是把吉普車的鑰匙遞給了他。


    豆包做完這些,就去超市值夜班去了。


    螞蚱等洗浴的客人都走了,小紅也收拾完了,這才把車鑰匙交給她道:“去樓下的車中等我,我關了門就下去。”


    小紅也沒有在意,拿著鑰匙下了樓。


    螞蚱則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吉普車很快便駛到了鐵路道口附近,螞蚱在原來的雪兒服裝店門前停了下來。


    小紅問他:“為什麽停在這兒了?”


    螞蚱道:“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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