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尚好,所以走起路來並不吃力,四清因為走的是近路,所以很快就摸到了二馬的新房子之前。


    這是一個連脊的磚房,一共有兩家,分別是丁瘸子家和二馬家,這段日子,藍瞎子一直就住在丁瘸子家中,和他作伴兒,加之今天是二馬和雪兒的新婚之夜,藍瞎子更不可能在東側的這間屋中了。


    四清在大門之外,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兩間房子,從窗上的喜字看出了那一側是新房,他用帶在身上的一柄短刀,把大門的門栓挑開,然後將大門分了個縫兒,閃身擠了進去,然後他並沒有將大門關上,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這一切做完之後,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新房的窗下。


    新房之中還亮著燈,四清透過玻璃向內望去,他看到了一幕十分和諧的畫麵,二馬和雪兒躺在鋪著錦被的床上,更可氣的是雪兒依偎在二馬的胸前。


    這一幕讓四清受了好大的刺激,這本是他夢寐以求的,如今卻落在了二馬的頭上。


    人一生氣,就失去了理智,四清想打破窗子,衝進去,把雪兒奪過來。


    他揚手要向玻璃擊去,舉在了半空,他又收了迴來,用手擊玻璃,那玻璃非把他的手割成爛桃不可,不行,不能以卵擊石,他低頭,想找一兩塊磚頭,像對待超市的門一樣對待這扇窗子。


    可他低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塊磚頭。


    四清有些著急,他擴大了搜索範圍,終於他看到了木柴堆,他心道:這也行,於是拿了兩塊木柴,朝窗前靠近,距離窗子還有兩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然後左右開弓,將兩隻手中的木柴用力朝玻璃擲去。


    嘩啦!嘩啦!兩塊玻璃應聲而碎。


    四清一個箭步,就衝到了窗子之前。他伸手就通過碎了的地方去拔窗子鎖扣。


    就在這時,西邊屋子的門開了,從裏麵出來了丁瘸子,他手持一柄劈柴用的大斧子,正一瘸一拐地朝他奔來。那架式,就是要剁了他。


    四清不敢久留,他轉身就朝大門奔去。


    雖然丁瘸子也極力地追趕,但還是沒有趕上四清,氣得他用力把手中的斧子朝四清擲去。


    幸虧四清己經躥出了大門,那柄利斧砸在了大門之上。


    四清如驚弓之鳥般逃上了小路,幾個轉彎之後,便沒了蹤跡。


    這邊丁瘸子隔著玻璃窗問裏麵的雪兒:“丫頭,沒嚇著你吧!”


    說實在的,還真嚇了雪兒一跳,她依靠著二馬,似睡非睡之間,那兩塊玻璃碎了,她的第一反應是用身體護住二馬的頭,然後把床頭櫃上的一把剪刀握在手中。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恰在這時,聽見動靜的丁瘸子出來衝走了兇犯。


    丁瘸子見玻璃已然破了,就對雪兒道:“這樣吧,你和二馬今夜就搬到我們那屋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雪兒無奈,隻好開了門,和丁瘸子一道兒把還沒有清醒的二子合力弄到了西邊這一間屋中。


    丁瘸子則找了些塑料布和膠帶,把破了的洞先封上,等明天再換玻璃。


    這一夜,就這麽驚心動魄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二馬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了丁瘸子的屋中,十分的驚訝,又仔細一看,雪兒也合衣睡在他的身邊,他不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他知道自己斷片了,他內心之中充滿了對雪兒的愧疚。


    這時雪兒也被他驚醒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二馬問她:“我們怎麽會在大伯的房中?”


    雪兒就把昨天晚上超市和家中發生的一切,向二馬學了一遍。


    二馬氣得說不出話來,是什麽人和自己有這麽大的仇恨啊!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之中下此狠手。


    他現在想來有些後怕,若不是丁大伯及時出現,那麽雪兒就會遭到毒手了,他為自己的醉酒感到深深的自責。


    早飯就在丁瘸子這裏吃的,吃過不一會兒,豆包就開車來接他們倆了。


    到了超市之後,服務員們還沒有來上班。


    二馬就把螞蚱和豆包叫到一處,加上雪兒,他要分析一下是什麽人在背後搞鬼!


    他先調出了監控,畫麵之中隻有一個黑乎乎的一個人影,穿一件羽絨服,根本就辨別不出來是誰?


    二馬問眾人:“你們怎麽看?”


    螞蚱道:“不用問,跑不了姓李的那個兔崽子!這二年之中,不都是他在背後搞鬼嗎?”


    二馬則道:“有可能是他,但咱們沒有證據呀!”


    螞蚱道:“還要啥證據呀?就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不就完了嗎?”


    二馬道:“那樣不好,真若是那樣,那咱們豈不和他一樣了嗎?”


    豆包則道:“那咱們也不能就這麽任人宰割呀!”


    二馬想了想,道:“咱也不報案了,以前報的案,派出所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呢!這樣,這迴咱自己查!我就不信他的狐狸尾巴不露出來!”


    螞蚱和豆包聽他這麽說,就都磨拳擦掌地道:“二哥,你就說怎麽幹吧!”


    二馬道:“先把他給我盯緊了,看他下一步想幹啥!”


    螞蚱和豆包,應了一句:“好嘞!我們一定盯死他!”


    二馬接下來給玻璃店打了一個電話,叫他們上門來量尺寸,把超市和家中的壞玻璃都換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菜墩來電話了,讓二馬過去一趟!


    二馬以為他有什麽急事,放下手裏的活計,就去了菜墩的飯店。


    哪知一進屋,就被菜墩讓進了一個包間,並道:“你看這是誰?”


    二馬定睛一看,裏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許律師,另一個他更認識,是丁大個子。


    二馬有些吃驚,道:“你們怎麽湊到一起了?”


    丁大個子則感謝地道:“二馬啊,多虧你這位朋友了,有他幫忙,幫我把罪名降到了最低,這不,我不用坐牢了,出來了,許律師聽說你辦喜事,就跟著我一道兒過來了!”


    二馬先是很許律師道了辛苦,替丁瘸子謝了他!然後他問丁大個子:“叔,你這工作還能保住嗎?”


    丁大個子道:“主任是當不了,不過幹點別的還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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