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四清沒有張揚,他也故作剛剛知道此事的樣子道:“該!老天有眼,這迴二馬得出點血,破點財了吧?”


    羊崽子卻道:“那還真不一定,二馬和工程隊簽的是大包的合同,也就是說出任何的事情,都由工程隊負責!”


    四清聽了這話,心裏涼了一半兒,再也沒有那麽興奮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一點。


    這時建國把酒菜都組織了上來,三個人開始喝了起來。


    雖然二馬對這事兒沒有主要責任,但他知道,這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他見工程隊長愁得嘴上都起了火泡,就對工程隊長道:“你別上火,花多少錢我都分擔一半兒。”


    這句話,讓工程隊長寬慰了許多。


    二馬又對他道:“我建議你從現在開始,工地之上一定要留下值夜的,以防萬一。”


    工程隊長點點頭。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二馬也由此多了一個心眼,他知道還是有人看自己不順眼。


    這段時間姑娘十分的上火。就如之前設計好的一樣,他的心上人小不點被李土改安排到市醫院上班了。


    這是李土改隔絕他們的最後一招了,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姑娘愁得好幾頓都沒有吃好飯!


    他知道近來二馬十分的忙,但還是忍不住給二馬打了一個電話,約他晚上去菜墩的飯店。


    二馬應允了,並叫上了螞蚱。


    晚上的小店之中,人不是十分的多,菜墩早就把燒烤撤了,大芳還在店內幫著忙呢,但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也遲緩了許多!


    大家見麵,自然少不了調侃一下菜墩,尤其螞蚱,他開玩笑道:“將來大侄子可不能像你似的,這也太胖了,和缸有一拚了!”


    菜墩憨憨地道:“要是兒子一定像他媽!”


    眾人笑成一片。


    菜不複雜,所以上得比較快,菜墩還要照顧別的客人,就沒有上桌兒。


    三個人坐定,姑娘開了一瓶高粱酒,分別給二馬和螞蚱倒上,自己也來了一杯。


    螞蚱十分的吃驚,道:“怎麽了?敢來白的了!”


    姑娘道:“上火,喝點去去火!”


    未等二位哥哥問,他就把小不點兒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螞蚱聽後道:這位土地爺為了拆散你們,還真下本兒。


    姑娘愁悶地道:“可不咋的!”


    二馬則未理會這些,專心地喝酒吃菜。


    姑娘等不及了,他開口道:“二哥,你說句話呀!”


    二馬白了他一眼道:“之前不是都告訴你咋辦了嗎!”


    姑娘道:“你是說過,讓我去市裏開店,找小不點兒去!可是……可是……”


    說到這裏,姑娘說不下去了。


    二馬不解地問:“可是什麽?”


    姑娘艱難地答道:“首先,我不願意離開小鎮,也不願意離開你們!”


    他說完這些,二馬和螞蚱沉默了,姑娘所言不虛,他從小到大,就是為了學藝出過遠門,剩下基本都在小鎮了,小鎮有他的親人、朋友,他怎會舍得離開呢?


    姑娘又道:“還有,小不點兒如今成了醫院的職工了,那可是拿鐵飯碗的人了,而我不過是一個理發仔!不般配了!”


    他說完這些,二馬生氣了,他把酒杯向桌上一放,然後道:“姑娘,如果這能成為去市裏的障礙的話,那我可要說說你了!”


    姑娘好像盼著挨罵似的,目不轉睛地對二馬道:“二哥,你說!”


    二馬正色地道:“你說你戀家,這情有可原,你是獨子,是家中的寶貝,而且也沒有離家太久過!這些我們都可以理解。”


    頓了頓,二馬又道:“你說你配不上小不點兒,我卻是不同意,你憑什麽看不起自己啊,憑什麽看不起自己的手藝啊?就你這容貌氣質,放在大城市,不搞藝術都屈才了,還有你這個職業,咱們鎮上,可能李土改的工資是最高的了,可你每月的收入不是他的二倍,如果你去了市裏,還會有更高的收入。”


    一傍的蚱不停地點頭道:“是啊,是啊!二哥說的在理兒。”


    二馬繼續道:“說到相愛,就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職業更不能成為這之間的阻礙。如果誰在意了這些,那就是對對方還不夠喜愛!”


    姑娘聽了這些之後,不在說什麽了,他把手中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然後開口道:“謝謝你二哥!”


    二馬心疼地拍了拍姑娘的肩頭,然後道:“你該長大了!”


    姑娘又為二位哥哥滿上酒。


    二馬又叮囑道:“別怕,勇敢地去市裏,闖出一片天地來,將來把你家我叔嬸都接到市裏去享享福,那該多好啊?”


    二馬的一番話,燃起了姑娘的鬥誌,他不住地點著頭,消化著每一句話。


    螞蚱也道:“有啥好怕的,你沒見大美姐,人家一個女的,還敢去那麽遠的地方去闖一闖,你一個老爺們,有啥幹不成的?”


    姑娘堅定地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牙市,選址開店!”


    二馬讚許地道:“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轟轟烈烈地活一迴!你放心去,缺人缺錢你就開口,我們一定幫你到底!”


    姑娘的眼眶濕潤了,他感到了友情的力量。


    這時菜墩也忙的差不多了,他也坐上了桌兒。


    他說的更幹脆,“姑娘你先站穩了腳跟,等你嫂子生了之後,我這裏生意若是做不下去了,就去市裏投奔你。所以,你一定要爭氣,給哥們長臉,那我去了底氣才足!”


    螞蚱和二馬聽了這話都樂了,這都有結伴前行的了!


    這頓酒喝得是無比的高興!很晚才散!


    姑娘第二天,果然把美發店交給了姐姐山杏,自己隻帶一個行李箱,去了牙市。


    二馬的工程並沒有斷,現在已經到了內部裝修的環節,那兩個受傷的工人,一個已經出院迴去靜養了,另一個也日漸好轉。


    可是製造災難的兇手卻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二馬去過派出所,接替建國的張所長對他道:“線索太少了,查起來難度太大!”


    二馬隻能悻悻地迴來,他心裏窩著一口氣!


    水廠水的銷量有所減少,這也難怪,畢竟快入冬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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