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流水席一直進行到下午二點。參加婚禮的人才陸續散去。


    大芳娘還是由二馬和雪兒給送了迴去,大美則指揮一幹人等在處理善後。


    二馬把大芳娘背迴炕上,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和雪兒掩門走了出來。


    見時光尚早,二馬問雪兒:“送你迴服裝店嗎?”


    雪兒卻道:“我想走走!”


    二人上了院外的車,二馬一加油,汽車朝東山駛去。


    盛夏的東山之下,綠草蔥蘢,野花繁茂,他們並沒有著急曠登山,而是在草地之上采起了野花。


    偷得浮生半日閑,他們今天沾了菜墩和大芳的光。才能有了這片刻的悠閑。


    草地上的花數不勝數,二馬不一會兒就采了一大束,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各形的都有。他把這些花兒編成了一個花冠,戴在了雪兒的頭上,雪兒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頭戴百花的花仙子,風彩飄逸,超凡脫俗。


    心靈手巧的雪兒也不甘示弱,她為二馬編了一個花環,親手給她戴到頸間。


    一對俊男靚女開始手拉著手,朝山間走去。


    夏風習習,吹動著他的薄薄的衣衫,也吹動他們頭上頸間的鮮花,芬芳馥鬱,沁人心脾。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雪兒有些累了,她時二馬道:“歇一歇再走吧!”


    二馬看看她有些漲紅的臉,就伏下身去道:“上我背上來,我背你上山!”


    雪兒被二馬抱過,卻從未被他背過,一時之間,也有些期待,但她是一個十分靦腆而又害羞害羞的女孩,她朝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後,才輕輕地伏上了二馬的背。


    二馬攬起她的雙腿,道:抱緊我的脖子,然後挺起身,朝山頂一步一步地走去。


    山道有四十幾度的斜坡,二馬躬身向上攀去,雪兒伏在他的身上,一雙手環擁著他的脖子,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雪兒的內心是幸福的,身前的這個人是值得信賴和依靠的,她甚至有了一個小小的企盼,企盼舉行下場婚禮的,就是他們兩位。


    雖然舉步維艱,但二馬還是堅持著把雪兒背上了山頂。


    到達山頂的二馬,仰麵躺在草地之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望著舉向蒼穹的樹梢,以及在樹梢之上流動的白雲,心裏滿滿地都是幸福。


    這時,有一隻小手在拿著手帕在擦他額頭和鬢角的汗水。


    二馬伸出一隻手把那隻手拉住,輕輕地拉向自己,就這樣雪兒也倒在了草地之上,他們就這樣頭靠著頭看天上的流雲。


    二馬指著一大塊流雲道:“你看那像不像一匹馬?”


    雪兒道:“像二馬!”


    二馬樂了,又一指邊兒上的另一朵雲道:“那一定就是雪兒了!”


    雪兒道:“對,他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說著抓緊了二馬的手。


    二馬也握緊了她的手,道:“生生世世在一起!”


    身上的小草聽見了他們的承諾。


    那些挺撥的大樹也聽見了他們的承諾。


    就連那飄渺的雲,也一定聽見了他們的承諾。


    四清從菜墩的婚宴之上中途迴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他把菜墩做了一道掛漿冰水的事兒向李廚師學了一遍,李廚師也十分的驚訝,他也沒有琢磨透菜墩是怎麽做到的。


    四清從這一刻開始,就對菜墩留起了心,因為他知道,今非昔比了,這個菜墩有了長足的長進。勢必成為他的一個勁敵。


    四清歎了一口氣,他十分的失望,總覺得命運人待他十分的不公,開糧店時,遇到了大美二馬那樣強勁的對手,如今做了飯店生意,這又遇上了一個來勢洶洶的菜墩。真不知是撞上什麽邪了!


    他知道,他的那個台球遊戲廳是因為二馬他們不屑於幹這個,否則的話,也是兇多吉少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總和自己過不去呢?但他堅信一點,在小鎮這塊土地之上,任何膽敢挑戰他的,終將會被他掀翻的,那個如今還在獄中的龍子,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


    晚上有兩桌客人,也沒有消費多少,四清囑咐了一下大廚把門關好,就先騎著摩托迴台球廳了。


    近來花棉襖對四清異常地好,四清知道為什麽,自從爹辭世了之後,她就百般地迎合著自己,中心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真正成為他屋裏床上的那一個。


    她想轉正,但四清卻不想,因為在他的心中,冰清玉潔的雪兒,火熱奔放的大美,卻是他的首選。


    如果那兩位他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花棉襖也可能替補出場,但凡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把花棉襖放在第一名單之中的。


    不過近來花棉襖出奇好的表現,讓他受用不盡。


    今天見四清迴來的早,花棉襖十分的高興,她把僅有的一對打台球的顧客也趕跑了。


    栓好了門,她迴過身來對四清道:“你先洗把臉!”然後她自己卻扭身迴了後屋。


    四清洗過臉之後,也去了後屋,他感覺到花棉襖有節目。


    果然,後屋的臥室之內,燈光被調成了粉紅色,柔和的燈光之下,花棉襖隻穿了一件束身的短袖,一條超短的小裙,高挑的身量凸凹有致,在暖暖的柔光之中,別有一番風韻。


    她正往兩隻高腳杯中倒紅酒,四清走過來,從後麵抱她,手不自主地伸向胸前。


    那知,花棉襖很輕柔地推開他,轉過身來,遞給他一杯酒,然後風情萬種地道:“急什麽,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四清接過酒杯來,喝了一口,暗想,果然有節目。


    他端著酒杯站在床上,看花棉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花棉襖打開了電視,然後往錄放機裏放了一盒帶子。


    電視之上出現了令四清看了都血脈賁張的鏡頭。一男一女,赤裸著糾纏在一起。


    看著四清傻了一般的表情,花棉襖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了,她端著酒杯坐到了四清的懷中。


    四清顧下上身體的反應,指著帶子道:“哪兒來的?”


    花棉襖得意地道:“我讓人從庫都爾鎮的遊戲廳中弄來的。”


    四清不解地道:“這東西,也能放?”


    花棉襖道:“這年頭,有人有錢,啥事辦不了啊?”


    四清道:“那到也是!”


    說完這句話,他的腦中靈光一閃,這難道不是一條來錢的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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