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警官十分好奇地問:“什麽動物會夜間出沒呢?”


    建國為他普及道:“咱們這裏地處大興安嶺,盛產獐麅野鹿,這幾種動物,麅子智商最低,這裏的人們都叫它們傻麅子,它們好奇心奇大,時常行動都不避開人,尤其到了夜間,有在公路行駛的車輛,大燈一照,它們覺得好奇,往往會追著車輛的燈光跑上一段路程的,而這個時候,它們又是最好打的。”


    聽了這番話,常方兩警官對打麅子這件事,興趣更濃了。


    吉普車在暗夜之中行駛著,像一個遊蕩的幽靈,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在搜索著公路兩側的一舉一動。成排的鬆樹向後麵閃去,又有成排的白樺迎麵而來。


    忽然,四清放慢了車速,並對常方兩警官道:“右前方五十米處有東西。”


    所有人都朝他提醒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裏有四個綠點在晃動,仔細一辨識,那是四隻動物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就成了四顆祖母綠的寶石。


    建國興奮地吩咐道:“搖下車窗,子彈上膛。”


    李四清的車子也慢慢地靠了上去,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那兩個東西還是沒有動。


    常方兩警官的槍悄悄地探出了窗外,瞄向了那四顆寶石,然而,還未等他們扣動板機,那四顆寶石忽然閃動了起來。


    那是一公一母兩隻麅子,它們似乎也嗅到了危險,開始逃避了起來,不過不同的是,它們並沒有逃入林中,而是順著汽車的燈光,向前奔跑了起來。


    失去了最佳的射擊時機,常方兩警官十分的懊惱,但好在獵物還在視野之中。


    四清將車子開到最快的速度,尾隨著兩隻麅子,一路追了下去。


    麅子四蹄翻騰,跑得十分的快,和吉普車一直有三十米的距離。


    常方二人手中的槍,開始射擊了,左一槍,右一槍,因為目標是移動的,加之天色的原因,十多槍過去了,那兩隻麅子還是安然無恙。


    眼瞧著前麵到了一個轉彎處,建國怕麅子在此處下道,那樣的話,可就沒戲可唱了,於是他從方警官的手中接過步槍,從自己這一側的窗戶探出去,兩個點射,便打倒了一隻麅子。


    這時,四清停下了車,方警官不解地道:“怎麽不追了。”


    建國解釋道:“你不懂,那隻跑了的麅子會迴來的。”


    兩道大燈光,雪亮地照著二十米處倒在地上的,那個正抽搐著的麅子身上。


    大約過了五分鍾,那隻已經跑遠了的麅子奔了迴來,它停在地上的麅子身傍,低下頭,用鼻子去嗅那隻麅子,它不明白,為什麽同伴不和它一同奔跑了。


    這時常警官舉起了手中的槍,氣定神閑地瞄了起來,建國將手中的槍交給方警官,他也瞄了起來。


    兩聲槍響之後,這隻麅子也倒在血泊之中。


    四清這時把車開到了死麅子身邊,四個下車,兩人抬一隻,將它們扔到了後備箱中,然後眾人一同上車。


    吉普車又像幽靈一般,在山野間遊蕩起來。


    天亮的時候,他們才返迴小鎮,在鎮招待所,建國開了兩間房,四個人兩人一間,雙雙睡去。


    時近中午的時候,四個人才一一醒來,洗漱完畢,他們先開車去了派出所,建國把槍放迴去,拿了總結報。然後,又一同驅車去了焦一手的飯店。


    因為常方兩警官返程的時間到了,建國以派出所的名義為他們餞行,當然還是四菜一湯,經過這一天一夜的交往,四個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要開車,常警官沒喝酒,但方警官卻是著實同李家兄弟拚了一迴,當然是勝負未分。


    酒足飯飽之後,二位警官要登程上路了,建國把那份工作總結遞了上去,方警官裝在口袋裏,然後道:“後備箱中的東西,給你們留一半吧?”


    建國和四清擺手道:“我們不要,這山裏有的是,想吃了,舉手之勞,這些東西給兩位哥哥過個好年吧!”


    四人揮手告別,吉普車轉眼消失在視線之中。


    建國對四清道:“你可幫了二哥大忙了!”


    四清道:“咱哥們,說這些幹嘛!”


    兩人動身,建國迴了派出所,四清迴了糧店。


    一進糧店的大門,羊崽子就迎了上來,問他道:“三哥,這一天一夜,你去哪兒了,唐經理給你來了好幾個電話了,說讓你去取錢去!”


    四清聽後,大喜道:“這麽快,事就辦妥了?”


    羊崽子也高興道:“聽說有十萬塊呢!”


    四清對羊崽子道:“怎麽樣?陪三哥去齊市玩玩?”


    羊崽子喜不自勝,眉開眼笑道:“那趕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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