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毛巾的手在綰娘的肌膚上緩慢的來迴,空氣裏的氤氳愈見加深,混雜著莫名的氣氛,反反複複的圍繞在二人之間。自古美色難擋,女人所以成了最具誘惑的源頭,是她隨著年齡的增加而產生的沉澱,好似熟透的蜜桃,獨有它桃粉的成熟滋味。


    總說陰陽相合是道,是亙古不變的常理。可若是不變的常理,又因何產生異數?沈絕心沒有修身養性遵以大道的心,盡管異數,她要的不過是一份坦然和安定。若不是沈夫人打定主意借她拿迴舊日失去的東西,沈絕心便不該是沈絕心,應是個知書達理,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至於她身為千金小姐會否同樣喜歡女子,這等非因果循環之說,實在無人知曉。


    從前沈絕心和若雪相知相戀,二人始終潔身自好,不讓彼此跨越那道禁忌的鴻溝。然而,她們當真不想跨過去嗎?若雪的想法無從得知,沈絕心卻是忍著對*的好奇和躍躍欲試,恪守著自老祖宗起便有的‘規矩’。哪怕,她也曾躲在被窩裏瞧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想象著和心上人來一場靈與肉的結合,那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就叫人興奮的難以入睡。


    可惜,她和若雪的緣分終究沒有結果,非但沒有相守,反而眼睜睜的看著她成了別人的新娘。到頭來,她的那些興奮,不過是一場空夢。如今她時蹲時起的守在綰娘的身邊,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叫她的好奇越發深重。她清楚一種不同於金錢的誘惑意味著什麽,綰娘不完美,卻足以勾起讓她人產生強烈的占有欲。是的,她的柔弱叫人想要欺負;她的遭遇叫人想要憐惜;她的善良又叫人想要疼愛;而她沐浴的身姿,卻是叫人想要□□。


    “綰娘。”沈絕心自顧自的為她擦拭身體,每每經過那處遭受吮吸的紅痕,總會不由自主的加重力度,妄想將它擦去。她的雙眸略有停滯,視線幾乎順著綰娘的脖頸徑直而下,盡管看不到最深處的風光,卻能讓幻象趁機肆意,攪亂平穩的唿吸。“你說,”她的聲音帶著猶豫,手指鬼使神差的滑過綰娘的胸間欲往小腹而下,“行房事,該是如何感覺呢?若是兩個女子,又當是...如何呢?”


    “啊!”綰娘的唿喊驚得沈絕心如觸電般縮迴了手,四目相對,綰娘再不敢叫她離自個兒太近,羞赧的將整個身子縮進浴桶,隻露出一雙眼睛瞪著沈絕心:“你別看我!我,我自個兒洗就行,轉過身去,你倒是轉過去呀!”


    “我轉!我這就轉過去!”大抵是頭一次得此經曆,沈絕心同樣羞得像出嫁的大姑娘,又著實像不知所措的憨厚大漢,撓著後腦勺背過身去,而後直挺挺的望著什麽都沒有的窗戶,結結巴巴的,早沒了平日的精明:“我不看,我不看就是。其實,我也沒看什麽的,你有的我也有,咱倆沒什麽差別。”


    “哎呀!你這人臊不臊!快別說話!”綰娘怕是把整輩子的勇氣都用在和沈絕心說這句話上,不然她哪裏來的本事這般大聲的‘命令’於她?還別說,聽了她的話,沈絕心當真閉上了嘴,就是時不時的替自個兒解釋一下:“綰娘,我真沒故意看你。”瞧,越描越黑。


    浴桶裏的溫水逐漸轉涼,空氣裏的氤氳隨著水麵的平靜而散去。“我,我好了。”嬌羞的聲音自沈絕心的身後傳來,她轉身,綰娘一襲綠色的裙衫扭捏的站在她的身後,裙衫的邊緣是繡開的桃花,裙擺處盈盈綠綠,盡管樣式樸素,卻讓綰娘多了一份許久未有的朝氣和青春。


    “唔,不好看嗎?”料子和樣式都是沈絕心給她選的,本想著過年穿的,卻提早了好幾個月穿起新衣。可是,這麽半晌都不見沈絕心言語,是不是這身兒衣服,她穿得不襯?應該是呢,她到底不是那些大家閨秀,哪裏有她們那般得體的氣質?穿什麽,都格外好看,招人羨慕。思及,綰娘的雙手揪著衣擺猶豫不停,該不該把衣裳退掉,換上自個兒從前的麻布裙衫呢?


    “不不不!好看,真的好看。”沈絕心麵帶欣喜的話終於讓綰娘拋去了猶豫,卻仍舊不大確定的低下了頭,瞅著自個兒的腳尖問道:“真的,好看嗎?會不會太花哨了?”她還從來沒穿過這麽嫩色的衣裳呢。


    “綰娘實在多慮,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著實適合的很,非但不顯得花哨,反而多了俏皮,讓綰娘顯得可愛又俏麗。”


    “你們識字兒的人,會的詞就是多。”綰娘言有羨慕,心裏頭卻多有歡喜。原來,她也能把一套衣裳穿的得體大方,她也不是隻配穿那些粗製麻布的。真好,她信沈絕心的話,但凡是她說的,她都信!


    “既然穿戴好了,便收拾一下吧。”沈絕心笑了笑,掃過甚是狼狽的房間,眼底有一絲陰冷飄然而過,“或者,什麽也不帶,抱著鈴兒,隨我迴府吧。”


    “迴,迴府?”綰娘猛地抬眸,驚而不解。


    “是,隨我迴沈府。”沈絕心見她這般表情,不由耐心解釋:“如此這裏不再安全,我到底是女子,又不能一直在你身邊看護,若是胡員外不肯善罷甘休,哪日帶人而來,怕是連我也應對不能。今日之事,疏忽在我,又因那胡員外喝了酒,方才容易將他驅趕。同樣的時候我不想再發生,所以綰娘,隨我迴府吧。過段時日,我會找人另建屋宅,這竹院兒,不能再留。”原本這竹院兒隻是為了存放昔日的迴憶,後為收留綰娘將她安置於此,而今這裏已經被不少人知曉,再不能將它留下。


    “可是,我...”綰娘重新低頭,她拿什麽身份隨沈公子迴沈家?到底是帶著孩子的寡婦,難保不讓沈公子陷入流言蜚語之中。想了想,她突然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帶有布丁的布包兒,“沈公子,你瞧。”她把布包兒當著沈絕心的麵兒打開,裏頭,是幾個散碎的銀子和數個銅板:“我有聽你的話,沒有再去街市買賣。不過,我有給那些酒樓送做好的豆腐,這些是賺來的銀兩,雖然不多,卻足夠我和鈴兒在城郊租一處屋院兒,就不麻煩...”


    這天底下,有多少如綰娘這般樸實的婦人?這樣的她,如何不叫人憐惜愛護?不等她說完,沈絕心已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她欣慰的笑著,是感動,更是疼惜:“好綰娘,莫要違逆我的心意。這錢,你留著便好,沒什麽麻煩不麻煩。不是說過嗎,我得對你負責不是?”


    “可你...不是男子...”不必負責。


    “那又如何?你這般好,若我不負責,難道讓給他人負責嗎?你若不想白住,日後便伺候我飲食起居。綰娘,你一個人帶著鈴兒不容易,便讓我照顧你們娘倆兒,可好?”


    聞言,綰娘自鼻息裏發出一聲“嗯...”伏在沈絕心的懷裏,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挺喜歡綰娘的,質樸的女人,不媚不嬌,卻也敢喜歡俗世所不允。她沒有狐狸精那樣的美豔,也沒有蘇大小姐的孤傲和冰冷,亦沒有初情的暖情。她就是個對感情懵懂的良家婦人,連身姿都沒辦法跟別人相比。可她也能為了一個人而執著,小小的事情,大大的感動。ps,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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