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立不安的幾位尚書,徐天華直接摔了一個上好的青花瓷。


    薑天明暗暗心疼,那個青花瓷少說得要幾十兩白銀。


    當然,沈括則惶恐不已,因為那個青花瓷產自閩省。


    李春芳麵色驟變,因為那個青花瓷是他送的。


    蘇哲麵容淒苦,因為茶水濺到了他新買的袍子上。


    張階看著周圍幾位同僚麵色各異,一時間也想不到要露出什麽表情,反而顯得麵目猙獰起來。


    徐天華一臉疑惑,張階怎麽麵色那麽猙獰,難不成前線有什麽亂子?


    “子升,前線出什麽亂子了?”徐天華一臉關切的問道。


    難不成是艦隊的補給遇上了台風?


    不然臉色怎麽會如此之差?


    幾位尚書一聽到徐天華這話,也是紛紛看向張階,畢竟兵部現在是要害部門,全國過半的稅收都搭在了他們身上,他們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戶部尚書肯定是第一個不幹的。


    我一年這麽多錢,就養了這麽一群玩意?


    這一刻,沈括都顧不上自己之前的險境,直言發問道:“子升,你快說啊!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不說話簡直要把我急死了。之前線遇到什麽台風了嗎?還是前線將士們水土不服?”


    張階被弄懵了,他隻是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罷了,沒想到竟然引起了大家的誤會。


    便尷尬的開口道:“額,前線沒有什麽問題,我剛剛隻是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罷了。”


    看著一臉窘迫的張階,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好笑。


    堂堂二品尚書,也會為了用什麽表情而發愁。


    徐天華笑道:“哈哈哈,他們做錯了事,所以惶恐不已。你又沒有犯什麽錯,緊張什麽?”


    聽著相國大人說做錯了事兒,三個尚書立馬下跪,蘇哲猶豫了一下。


    他臉色差,真的僅僅是因為茶水濺到了他新買的衣服上罷了。


    他也沒做錯什麽事兒呀。


    看著地上三人的冷汗不斷的往下流著,蘇哲也是舉棋不定。


    要跪嘛?


    可張階也沒跪啊?


    他要是跪了,不就和其他幾個人一樣了嘛。


    可是他真的沒犯啥錯啊!


    但是看著相國大人的表情,蘇哲果斷選擇了下跪。


    好漢不吃眼前虧,說不定自己在哪一塊就犯了忌諱呢。


    跪就跪,當年還有人鑽過褲襠呢,自己這算什麽?


    看著下跪的幾人,張階猶豫了一下,便果斷跪了下去,比蘇哲果斷的多。


    因為現場已經跪倒一片了,他要是再不會跪下去,就說不過去了。


    就算他沒犯錯也要下跪,因為他要合群。


    徐天華就這麽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幾個人的膝蓋已經有些疼痛了。


    徐天華喝了口茶,然後淡淡的開口道:“春芳,你有個好兒子呀!這麽大點兒年紀,就敢無故指責當朝二品大員。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天明已經將他問罪下獄了。”


    “你們呐,一個個的真是不讓我省心啊。”


    李春芳見徐天華開口提到了自己,便立馬迴應道:“微臣迴去立馬訓斥那個孽子,真是不懂一點人間險惡。這麽容易就聽信讒言,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敢當朝詰難二品大員。”


    徐天華見李春芳有了反應,便隨意開口道:“我記得吏部提拔名單裏有他是吧?送到湘省去吧,讓他先去當個六品同知,磨練磨練,去下麵積累積累經驗。”


    李春芳暗暗叫苦,但還是立馬迴應道:“微臣領旨謝恩!”


    聽著超規格的迴應,作為禮部尚書,肯定是應該製止的。


    但是在大寧帝國這,似乎所有人都自動忽視了這一逾矩的迴應。


    徐天華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也就沒有糾正。


    蘇哲仿佛在找螞蟻,張階在陪著他找。


    薑天明麵色如常,雖然提到了他,但是他還是絲毫不慌。


    接著,徐天華把桌子上一遝卷宗甩向了薑天明,然後對著他開口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做的這些蠢事,都被一個小孩子找到了。”


    薑天明被砸的有些懵,他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真的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還好在朝廷上教了他怎麽做人,不然還真下不來台。


    看著自己一穿三,以及和蘇婉兒那點事被一個小輩查出來,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


    “管不住自己的東西?本相來幫幫你。影一,這份卷宗上除了孔家的人,其他全部送她們上路。”


    “是!”暗處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迴應。


    薑天明麵色巨變,冷汗狂流。


    下麵這東西真的要好好管管了,這次是被一個小輩抓住辮子,要是被其他政敵抓到,估計就沒這麽簡單了。


    “微臣叩謝相國大人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薑天明直接三跪九叩起來。


    徐天華看著跪拜的薑天明,內心毫無波瀾。


    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處理他,畢竟是自己的臂膀之一,說什麽也不可能輕易動他。


    安慰了兩句過後,便把目光看向了沈括。


    沈括一時間壓力山大,感覺相國大人的眼神,甚至帶上了殺意。


    嚇得沈括兩腿發顫,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沈括啊!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這樣一句傳言?這天底下的錢一半兒跟你姓,剩下的一半兒才跟我姓。”徐天華語氣平靜的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而這話,傳到沈括耳中,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


    讓他那本就不大清醒的大腦,直接宕機。


    “微臣……微臣……這絕對是不懷好心之人的惡意栽贓陷害!相國大人萬不能聽信這種傳言啊!”


    其他幾人也是看向了這位同僚,好家夥,深藏不露啊!


    隻有李春芳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傳言他還真的略有耳聞。


    本來以為隻是件笑談,輻射範圍不會太廣,至少不會影響到京畿地區。


    隻是沒想到,竟然傳到了相國大人的耳朵中。


    那這件事可就大了。


    問題的嚴重程度直線上升。


    這簡直就是女帝眼中的指鹿為馬呀。


    雖然說效果不一樣,但性質上是差不多的。


    徐天華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好,那你來說這天下的錢到底姓什麽?”


    沈括那是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脫口而出的說道:“您說姓什麽,它就姓什麽。大寧帝國的一切,都是您賜予的。您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聽著沈括的迴答,其餘幾人也是麵麵相覷,好一個標準答案。


    這幾人當中的薑天明更是麵色發黑,好家夥,沈括平時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這拍馬屁的功力,已經逼近巔峰時期的我了。


    聽著這耍滑頭一樣的答案,徐天華沒有繼續糾纏,反而問起了沈括另一件事。


    “董書宇是你的人吧?他潛逃這件事,是你指使的嗎?”


    沈括頓時冷汗狂流,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流汗了,身上的水分明顯不多了。


    他知道這個問題是怎麽也躲不過去的,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迴答呀。


    明明他沒有去通知董書宇跑路,但難保不是他黨羽通知的。


    他黨羽通知的,跟他通知的又有什麽區別?


    真是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其餘幾人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他想看看他又能說出什麽標準答案,以後遇到同樣的事的時候,他們好照抄。


    徐天華見沈括遲遲不給迴應,便冷聲喝問道:“怎麽?真的要讓我親自動手來查這件事嗎?我要是下場了,這件事的性質可就又不一樣了。沈括,沈括,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官,應該知道什麽叫舍得。”


    沈括麵容淒苦,簡直是有苦說不得。


    他也想舍啊!


    關鍵是他現在不知道是手下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現在去問,肯定是沒有人敢站出來承認這個錯誤的,畢竟人都惜命。


    可真要拖到相國大人下場,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薑天明這時候卻罕見的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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