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本以為你會給我個驚喜,沒想到你卻給我上了一課呀。”李伯棠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淡淡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他知道白桂林是什麽目的,但他並不介意。


    沒錯,他是天官的公子,但也是家中不怎麽受待見的公子。


    他的母親的出身並沒有前兩位哥哥的母親高貴,他的父親從小也沒有對他寄予什麽厚望。


    他現在這個職位完全是因為相國大人的一句恩典罷了,並沒有什麽別的特殊原因。


    當然,由於他出身的問題,縱然是他父親不說什麽話,也自然有的是人把證據送到他臉前來。


    雖然再也不受寵,那也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呀,體內流的是他父親的血脈。


    真要是在外麵受到什麽欺負,打的也是他父親的臉。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伯棠可不想就這麽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


    他要充分利用好他父親的政治資源,一步一步往上爬,用他自己的所學去報效這個國家。


    一方麵能對得起相國大人的恩典,另一方麵也能將自己滿腔的抱負施展開來。


    他並不想成為一個依靠他父親的人,父親現在對他提供更多的隻是一個背景和助力,隻能去震懾其他不懷好意的人。


    能讓他爬的位置有限,並不能讓他接替他父親的位置,甚至超越他父親的位置。


    這個結果是他們家都想見到的結果,但卻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知道像白桂林這種人是什麽意思,所以他從來沒有明確拒絕過這類人的投靠。


    因為他是真的缺支持者啊!


    和歐陽雲曦接近,不過是為了創造和那兩個官員一樣的共同話題罷了。


    哪來的什麽真情實感?


    笑話,他堂堂吏部天官公子,什麽的女人沒有?怎麽會為了一個小花魁花費這麽多的精力。


    他更多的還是想知道那位在玲瓏閣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可是他以後讓他父親高看一眼晉身之姿。


    那花魁雖然牽扯的兩位官員級別不怎麽高,但是那倆人的身份卻十分有趣。


    而且出事的時間段也是十分有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李伯棠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他以一個落魄書生的身份接近歐陽雲曦,為的就是拿下那兩個官員的把柄。


    有些事兒在歐陽雲溪這裏算不得把柄,可是到了他手裏,那就是要命的鐵證。


    畢竟他的父親可是吏部天官,想整一個人不要太容易。


    而且他的目的和出發點全都是為了維護他那位父親的核心利益,他父親是不會拒絕的。


    之所以選擇在這個點上躥下跳,全是因為年審,對所有人都是一場大考,包括他父親。


    相國大人的考卷,從各地官員一進京都就開始了。


    六部尚書到現在還沒和自己的地方心腹會麵,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相國大人的調動了錦衣衛與東廠,對一些劣跡斑斑的官員展開追蹤調查。


    由於那個名單他們得不到,所以他們也不敢跟手下的人親近。


    萬一他們在這一年內還真犯了什麽事兒,爆了個什麽雷,他們豈不是成了這些貪官汙吏的最大靠山?


    作為他們的最大靠山,一旦被錦衣衛、東廠查到頭上,等待著他們的也許不是牢獄之災,但是貶官三等是一定逃脫不掉的。


    他們已經位極人臣了,何必在這敏感時觸這個黴頭。


    李伯棠也失去了耐心,明天就是大朝會了,他要是什麽都得不到,談何讓父親另眼相看?


    他連和白桂林繼續扯皮的心思都沒有,扭頭就走。


    此人利用價值已經不大了,而且已經露出一些蠢相。


    他本以為今天最次也能享受一下美人之福,沒想到如此收場,傳出去簡直折損他四大公子的威名。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玩不起呢,區區一個花魁罷了,迴頭便命人把她抓起來。


    要不是顧及臉麵,早就派人把她抓起來了。


    吊胃口吊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天偽裝成舔狗真的很容易嗎?


    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名譽,早就直接動手了。


    現在倒好看來自己的計策失敗了,而且敗的體無完膚,索性就不裝了,直接派人把她抓起來。


    相信以她的意誌力,一番酷刑過後什麽都能交代出來。


    看著惱羞成怒離去的李伯棠,白桂林那是肝膽俱裂啊!


    天知道此刻他內心是什麽感受?


    好不容易攢了一個局,全被眼前這個女人搞壞了。


    看著這個女人,白桂林此刻的怒火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理智。


    突然就伸出雙手去掐這個女人的脖子,仿佛要置她於死地一樣。


    歐陽雲曦一陣掙紮,連踢帶撓,才讓白桂林恢複了一些理智。


    看著眼前衣冠淩亂的歐陽雲曦,白桂林略顯慌張,但還是很快恢複了淡點。


    陰狠狠的對著她說道:“知道嗎?你今天得罪的人,是這個京都裏最不能招惹的幾個人之一。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請他過來,你把事情搞砸了也就罷了,還連累的我年審不一定能過關。”


    看著一臉懵的歐陽雲曦,白桂林越想越氣的發狠道:“我都跟你說了,今天接待的是個大人物,大人物,你怎麽還這麽不知收斂?你們玲瓏閣教你們的都是些什麽?腦子裏平時裝的都是水嗎?”


    歐陽雲曦當時完全被白桂林恐嚇住,至於他說的什麽內容,並沒有上心聽,隻知道要去陪一個人。


    而今天她第一眼看到李伯棠的時候,她並不想搭理他。


    因為她覺得能讓白桂林折腰的大人物還沒有到場,並沒有把李伯棠當迴事兒。


    萬萬沒想到,讓白桂林折腰的竟然還真是李伯棠。


    沒想到他一個落魄書生,竟然能讓堂堂一個實權七品要員折腰,這簡直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聽白桂林的口氣,他的來頭似乎不小。


    但是以她在玲瓏閣的小地位,不應該不知道這號人物啊?


    說到底,還是歐陽雲曦高估了自己。


    以李伯棠的逼格,要是來玲瓏閣,一般都得是十二金釵這種級別的來伺候。


    京都四少之首啊!


    不僅家裏不差錢,還不差權!


    開什麽玩笑,會點她這種小花魁。


    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歐陽雲曦山嵐起伏,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白桂林剛好有一腔邪火無處發泄,立馬就把歐陽雲曦拖了進去。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那一聲聲慘叫便成了小聲抽泣。


    隨著白桂林的整理衣冠,那打耳光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縱然一地狼藉,白桂林也沒有絲毫停留,徑直的離去。


    說起來著實晦氣,明天就要大朝會了,這事情硬是沒有解決。


    看來隻能拉下臉麵,然後帶點兒禮物,去求求那位言官老爺放自己一把。


    這時候能讓言官老爺放一把,絕對比讓那個少爺放自己一馬來的可靠一些。


    畢竟通過今晚的反饋來看,那位少爺拉自己一把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雖然都沒少爺缺少支持者,但絕對不會拉攏像他這樣不給少爺麵子的支持者的。


    而且之前早有風評,李伯棠這個人特別敏感。


    這跟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所以他這個人睚眥必報。


    你現在這麽得罪他,估計明天已經見不到那個姑娘了。


    雖然之前那個姑娘一直吊著他,但是可能他出於某些原因一直順從著他。


    但今天明顯讓他生氣了,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一旦把這位少爺惹生氣了,不留點血是很難讓這位少爺把火發出去的。


    估計的話,那位姑娘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可以準備後事了。


    所以今天他和那位姑娘行翻雲覆雨之事的時候,特別用力,沒有留手,全力而為。


    畢竟這姑娘以後也見不到了,所以本著能占一份便宜是一份便宜的原則,就把它好好的操練了一番。


    一方麵也是把自己的邪火發出去,另一方麵也是好好占一占便宜。


    畢竟那少爺的手段過於可怕,他確實也沒有信心能在那少爺手下把這姑娘保住。


    而且他與這姑娘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利益糾葛,也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姑娘去得罪一個吏部尚書的兒子。


    他腦子又不是被驢踢過,也不是什麽戀愛腦,為了一個姑娘,為了一夜雲雨之情,就去得罪一個天底下掌握全天下官帽子的人的兒子。


    一方麵他沒有這個能力,另一方麵他也沒有這個本事。


    索性就不如讓自己好好放縱一把,也讓那姑娘臨死前好好享受一番。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聽到了那姑娘失蹤的訊息。


    李伯棠看著眼前的美人,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直接對著身後的幾個大漢說道:“把他的水撬開,拿到我想要問的所有信息,不然你們也不需要活在這個世上了,我隻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拿不到我想要的信息,你們全部以死謝罪吧。”


    “不要妄想著逃走之類,你們的家人都在我手上。”


    聽著如同惡魔一般的低語,這幾個大漢也是渾身冒著冷汗。


    一家老小全部被別人掌握在手裏的滋味確實不好受,但是這幾個大漢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這個人權勢滔天,背後的靠山更是如同蒼穹一般。


    別說他們想要反抗了,他們是連一次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出來呀。


    生怕有一絲一毫被察覺出來,禍及家人,禍及滿門,禍及全族。


    他們隻是普通人,隻是想好好的活著,並不想得罪這種頂級權貴。


    看著被摧殘的不像人形的姑娘,他們也沒有留手,揮舞起手上的鞭子便朝她身上打去。


    一盆盆冷水往她頭上澆去,把這個姑娘凍醒。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這是綁架,你們這是囚禁。我要曝光,我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我是玲瓏閣的頭牌。你們要是放了我,我一定不會報官的,你們要錢還是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


    那幾個大漢的身家性命還在那位公子手裏攥著,哪裏能聽她的辯解,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便是他們的迴應。


    隨後他們在鞭打當中開始問出了那位公子想要問的問題,今天早上的朝會剛剛開始,整個京都的暗潮洶湧,卻已經持續了許久。


    無數蟄伏的勢力,在朝會開始的那一刻全都匯聚起來。


    為了自己的年審能夠過關,紛紛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能拉的關係,能走到後門,全都試了一遍。


    這一刻,哪怕是一個小官員都運作起來,說不定就能在這場浪潮當中連升好幾級,一躍成為大人物。


    當然,想法是美好的,而現實卻又是殘酷的。


    無數官員當中,能在年審當中得到晉升的少之又少。


    大部分全都折戟成沙,甚至倒在了黨爭之中。


    不是徐天華的徐黨一家獨大之後,整個朝廷就沒有黨派之爭了。


    徐天華的徐黨麾下也分成無數股勢力,他們之間明爭暗鬥,相互爭奪,隻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發展,好接替相國大人的位置。


    所有的聰明人和明眼人都知道,相國大人肯定不會止步於此的。


    他肯定還會更進一步,而更進一步之後,那麽他空缺下來的位置便是眾人爭搶的對象。


    位置隻有一個,而人卻有好幾個。


    僧多粥少怎麽辦?


    隻有一個辦法,亂中取勝。


    先把整壇水攪渾,讓所有人全都動起來,爭起來,亂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幾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而坐在那六個位置上的人,則成為了所有官員的眾矢之的。


    無數人爭相投靠靠攏,他們隻為了大樹底下好乘涼。


    說不定他們就壓對了寶那個人能成功接替相國大人的位置,而他們也將搖身一變成為功臣。


    到時候那六個人的位置肯定會空缺下來幾個,而他們則極有希望接替那六個位置。


    這就跟能量守恆規律一樣。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一個位置空缺下來,總有一批新人要填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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