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戶部的太極之道
為了天下蒼生，我被迫權傾天下 作者：天命十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戶部員外郎尤川的坎坷，是好多大寧帝國官員的縮影。
尤川還好，沈括當年畢竟對他有些特殊照顧，所以尤川一直還能活躍在戶部。
員外郎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權勢不小。
你要知道，隨著大寧帝國中央集權的不斷加強，六部的權力也隨之得到擴張。
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都可能掌握著一個行省都無法想象的資源。
畢竟，中央權力越強勢，六部官員的含金量也就越高。
員外郎雖然在戶部算不得什麽，但是放眼整個京都而言。
如果，將這個範圍擴展到全國的話，在整個官員體係當中，他還是有那麽一席之地的。
尤川一邊帶著徐天華翻閱了戶部的第二本賬目，一邊心裏默默祈禱徐天華看不懂，沒發現什麽端倪。
徐天華基層出身，對於官員做假賬很有經驗。
畢竟，當年他為了衝政績，也不是沒做過，隻不過當年風氣是這樣的，也就沒人深究。
徐天華突然轉頭看向尤川，笑吟吟的說道:“尤大人，這本賬真是有意思呀！去年我記得不是個災年吧？怎麽批下去那麽多援助災區的經費?而且每一筆都數目龐大，有當地省份巡撫，總督的簽字。你要說他假吧，畢竟沒那麽多災難。但你要說他真吧，這簽字確實造不了假。”
“說句實話，這件事一旦被捅出來，遭殃的可不是一兩個官員呀。這本賬上簽字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
看著尤川有些慌張，徐天華繼續壓力道:“讓我們分析一下，在整個戶部是誰有這麽大的能量，能讓這麽多巡撫總督願意簽上這個字？這可是冒著全家被殺，免官罷職的風險啊！”
“尤大人，接下來想必就不用我繼續說了吧。”
尤川汗流浹背道:“大……大人，可否高抬貴手?整個戶部都將銘記您的大恩大德！”
“您也知道那位，他可是跟了相國大人多年的心腹，一般人誰敢得罪？哪怕您是相國大人的近臣，得罪了他，想必也不好過吧。何必如此較真呢？不如各自退一步，大家一起海闊天空。”
徐天華玩味的看著尤川，沒想到事情都發展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敢繼續威脅他。
有些膽色，但卻有些過於圓滑了。
這種時候，有些機敏的官員，他會果斷承擔責任。
不過徐天華想到他的等級，讓他承擔責任有些過於勉強了。
要是這種等級的官員都能製定如此一本賬目的話，那麽戶部真的沒救了。
那本可是戶部去年給各省的財政撥款，裏麵涉及的資金量龐大而又繁雜。
就剛剛各地申報假賑災的資金，就已經高達近千萬兩白銀。
這麽一大筆錢，要是不明不白的沒了，你猜徐天華的這把刀會砍向誰？
尤川大腦飛速運轉過後，立馬給了徐天華一個令人意外的迴複。
隻見尤川麵色潮紅的激動道:“這位大人，恐怕你對我們戶部的工作有些不熟悉。去年各省府縣鄉並沒有大規模的遭受天災侵害，但是並不代表著各省就沒有災難。去年，光是相國大人秘密暗示的財政撥款就高達數千萬兩。這些錢財大多走的不是朝廷的公賬，因為這些錢財的用途大多都去收買別國間諜，培養刺客使用了。”
“這些錢財是見不得光的，但為了戶部賬目的平衡，我們將這一筆筆錢財以各種名義平攤到各省頭上。能看出來這筆賬目有問題，隻能說明大人您對戶部的工作還是極其上心的，對於大寧帝國各省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的。從這一點來看，您確實適合來戶部擔任侍郎一職，也就是卑職位卑言輕，不然一定鬥膽像相國大人索要您這樣的人才來戶部工作。”
“這對於整個帝國來說，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您對於數字的敏感程度，著實令人驚訝。您不來我們部門工作，簡直是對人才的浪費。當然您在相國大人手下，早晚會成為我們的領導。”
“畢竟相國大人如此慧眼識珠，肯定不會讓大人您明珠暗投的。”
這一段話，先是把那幾個假裝的來源陳述的清清楚楚，解決了徐天華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結。
接著便是對徐天華的能力進行吹捧，通過就是吹捧他的能力，抬高他的站位，來轉移雙方注意力。
最後更是提出邀請，想讓他來戶部任職，讓他從心理上把自己當成戶部的人，這樣就能替戶部多著想一些。
當然，徐天華是不吃這一套的。
如果是他府上的其他官員，可能會落入他的語言陷阱，從而一步步迷失在他的吹捧之中。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個公關上的人才。
不過徐天華也看出了一點，這小子在故意拖延時間，好像在等什麽一樣。
突然，一個身著四品官服的戶部郎中走了進來。
看著徐天華翻閱賬本，又看到了尤川正在賣力介紹。
他瞬間明白了什麽，連忙對著徐天華開口道:“不知上官是哪個部門的？深夜造訪，真是辛苦了。”
徐天華剛想開口，誰料尤川搶先一步說道:“李大人，這位是來自相國府的大人，特意過來關照我們戶部工作情況的。”
看著擠眉弄眼的尤川，李平瞬間心領神會。
尤川早已經不是當年剛進來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小子了，他這波暗示，明顯就表明了這個人很麻煩，大有來者不善的意味。
李平直接上前指著尤川說道:“尤川！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不知道來點兒試客呀，這位大人來了這麽久，連杯茶都沒有，讓其他衙門知道，還以為我們戶部請不起呢！告訴外麵的人，讓他們快快上茶，要最好的西湖龍井！一人一杯！”
尤川如蒙大赦一般的跑出去，他需要立馬搖人，讓戶部重量級的官員前來接待。
說白了，他最多隻能打科插諢，並不能影響最終的結果。
最終的結果，還要看那些大人物們的博弈與利益交換。
當然該有的好茶必不會缺少，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上好的西湖龍井。
徐天華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應該是今年的新茶。
到底是戶部，待客都能拿出這麽好的茶葉。
看著徐天華臉色愉悅，李平連忙對門口的人說道:“你們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啊？沒看到這位大人很喜歡喝嗎？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待客不周呢！還不立馬去拿一罐茶葉來！不，多拿幾罐！”
徐天華看著李平的處事方法，感歎這些官員還真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呀。
也許他們隻是缺一個機會，不然他們幹的不一定比現在的幾位尚書差。
徐天華對李平輕描淡寫的說道:“喝茶就不必了，我們還是等等戶部的大人們吧。剛剛那位員外郎不是出去找人了嗎？正好我今天看看你們戶部能玩兒出什麽新花樣？”
李平被揭穿以後，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尷尬，反而一臉淡定的說道:“我們戶部花樣肯定沒有外麵的多，但是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八大胡同看看。當然，這一切的花銷都可以掛在我們名下，也沒別的意思，主要就是想結交一下您這位朋友。”
徐天華笑道:“沒想到，你們戶部人均都有打太極這個技能呀。打起太極來，那是一套接一套呀。剛喝完茶，就要請我出去吃請嗎？你們是絕口不提業務的事呀！”
李平尷尬的笑了笑道:“業務?什麽業務？大人來這裏是有什麽公幹嗎？我還以為大人是單純來我們戶部檢查一下有沒有逃班兒現象的呢。不知道大人想看我們什麽工作呀？說到我們工作，那可真是包羅萬象呀。下到百姓的一針一線，上到國家的各項開支，我們戶部那是應有盡有。隻要大人想看，我們絕對配合到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之前那個員外郎等級太低，能接觸的有限。大人要是有什麽具體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了。至於那些賬目嘛，咱就不看了。正好讓大人檢驗一下我的功底，這一年絕對沒有混日子。您隨便說一個省的數據，下官保證信手拈來。”
徐天華笑了笑道，還真是除了工作什麽都聊呀。
還說一個省的經濟數據，你就是不提你們的撥款呀。
這次視察給徐天華最大的印象便是:戶部眾人已經明悟了太極大道。
尤川還好，沈括當年畢竟對他有些特殊照顧，所以尤川一直還能活躍在戶部。
員外郎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權勢不小。
你要知道，隨著大寧帝國中央集權的不斷加強，六部的權力也隨之得到擴張。
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都可能掌握著一個行省都無法想象的資源。
畢竟，中央權力越強勢，六部官員的含金量也就越高。
員外郎雖然在戶部算不得什麽，但是放眼整個京都而言。
如果，將這個範圍擴展到全國的話，在整個官員體係當中，他還是有那麽一席之地的。
尤川一邊帶著徐天華翻閱了戶部的第二本賬目，一邊心裏默默祈禱徐天華看不懂，沒發現什麽端倪。
徐天華基層出身，對於官員做假賬很有經驗。
畢竟，當年他為了衝政績，也不是沒做過，隻不過當年風氣是這樣的，也就沒人深究。
徐天華突然轉頭看向尤川，笑吟吟的說道:“尤大人，這本賬真是有意思呀！去年我記得不是個災年吧？怎麽批下去那麽多援助災區的經費?而且每一筆都數目龐大，有當地省份巡撫，總督的簽字。你要說他假吧，畢竟沒那麽多災難。但你要說他真吧，這簽字確實造不了假。”
“說句實話，這件事一旦被捅出來，遭殃的可不是一兩個官員呀。這本賬上簽字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
看著尤川有些慌張，徐天華繼續壓力道:“讓我們分析一下，在整個戶部是誰有這麽大的能量，能讓這麽多巡撫總督願意簽上這個字？這可是冒著全家被殺，免官罷職的風險啊！”
“尤大人，接下來想必就不用我繼續說了吧。”
尤川汗流浹背道:“大……大人，可否高抬貴手?整個戶部都將銘記您的大恩大德！”
“您也知道那位，他可是跟了相國大人多年的心腹，一般人誰敢得罪？哪怕您是相國大人的近臣，得罪了他，想必也不好過吧。何必如此較真呢？不如各自退一步，大家一起海闊天空。”
徐天華玩味的看著尤川，沒想到事情都發展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敢繼續威脅他。
有些膽色，但卻有些過於圓滑了。
這種時候，有些機敏的官員，他會果斷承擔責任。
不過徐天華想到他的等級，讓他承擔責任有些過於勉強了。
要是這種等級的官員都能製定如此一本賬目的話，那麽戶部真的沒救了。
那本可是戶部去年給各省的財政撥款，裏麵涉及的資金量龐大而又繁雜。
就剛剛各地申報假賑災的資金，就已經高達近千萬兩白銀。
這麽一大筆錢，要是不明不白的沒了，你猜徐天華的這把刀會砍向誰？
尤川大腦飛速運轉過後，立馬給了徐天華一個令人意外的迴複。
隻見尤川麵色潮紅的激動道:“這位大人，恐怕你對我們戶部的工作有些不熟悉。去年各省府縣鄉並沒有大規模的遭受天災侵害，但是並不代表著各省就沒有災難。去年，光是相國大人秘密暗示的財政撥款就高達數千萬兩。這些錢財大多走的不是朝廷的公賬，因為這些錢財的用途大多都去收買別國間諜，培養刺客使用了。”
“這些錢財是見不得光的，但為了戶部賬目的平衡，我們將這一筆筆錢財以各種名義平攤到各省頭上。能看出來這筆賬目有問題，隻能說明大人您對戶部的工作還是極其上心的，對於大寧帝國各省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的。從這一點來看，您確實適合來戶部擔任侍郎一職，也就是卑職位卑言輕，不然一定鬥膽像相國大人索要您這樣的人才來戶部工作。”
“這對於整個帝國來說，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您對於數字的敏感程度，著實令人驚訝。您不來我們部門工作，簡直是對人才的浪費。當然您在相國大人手下，早晚會成為我們的領導。”
“畢竟相國大人如此慧眼識珠，肯定不會讓大人您明珠暗投的。”
這一段話，先是把那幾個假裝的來源陳述的清清楚楚，解決了徐天華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結。
接著便是對徐天華的能力進行吹捧，通過就是吹捧他的能力，抬高他的站位，來轉移雙方注意力。
最後更是提出邀請，想讓他來戶部任職，讓他從心理上把自己當成戶部的人，這樣就能替戶部多著想一些。
當然，徐天華是不吃這一套的。
如果是他府上的其他官員，可能會落入他的語言陷阱，從而一步步迷失在他的吹捧之中。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個公關上的人才。
不過徐天華也看出了一點，這小子在故意拖延時間，好像在等什麽一樣。
突然，一個身著四品官服的戶部郎中走了進來。
看著徐天華翻閱賬本，又看到了尤川正在賣力介紹。
他瞬間明白了什麽，連忙對著徐天華開口道:“不知上官是哪個部門的？深夜造訪，真是辛苦了。”
徐天華剛想開口，誰料尤川搶先一步說道:“李大人，這位是來自相國府的大人，特意過來關照我們戶部工作情況的。”
看著擠眉弄眼的尤川，李平瞬間心領神會。
尤川早已經不是當年剛進來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小子了，他這波暗示，明顯就表明了這個人很麻煩，大有來者不善的意味。
李平直接上前指著尤川說道:“尤川！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不知道來點兒試客呀，這位大人來了這麽久，連杯茶都沒有，讓其他衙門知道，還以為我們戶部請不起呢！告訴外麵的人，讓他們快快上茶，要最好的西湖龍井！一人一杯！”
尤川如蒙大赦一般的跑出去，他需要立馬搖人，讓戶部重量級的官員前來接待。
說白了，他最多隻能打科插諢，並不能影響最終的結果。
最終的結果，還要看那些大人物們的博弈與利益交換。
當然該有的好茶必不會缺少，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上好的西湖龍井。
徐天華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應該是今年的新茶。
到底是戶部，待客都能拿出這麽好的茶葉。
看著徐天華臉色愉悅，李平連忙對門口的人說道:“你們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啊？沒看到這位大人很喜歡喝嗎？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待客不周呢！還不立馬去拿一罐茶葉來！不，多拿幾罐！”
徐天華看著李平的處事方法，感歎這些官員還真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呀。
也許他們隻是缺一個機會，不然他們幹的不一定比現在的幾位尚書差。
徐天華對李平輕描淡寫的說道:“喝茶就不必了，我們還是等等戶部的大人們吧。剛剛那位員外郎不是出去找人了嗎？正好我今天看看你們戶部能玩兒出什麽新花樣？”
李平被揭穿以後，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尷尬，反而一臉淡定的說道:“我們戶部花樣肯定沒有外麵的多，但是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八大胡同看看。當然，這一切的花銷都可以掛在我們名下，也沒別的意思，主要就是想結交一下您這位朋友。”
徐天華笑道:“沒想到，你們戶部人均都有打太極這個技能呀。打起太極來，那是一套接一套呀。剛喝完茶，就要請我出去吃請嗎？你們是絕口不提業務的事呀！”
李平尷尬的笑了笑道:“業務?什麽業務？大人來這裏是有什麽公幹嗎？我還以為大人是單純來我們戶部檢查一下有沒有逃班兒現象的呢。不知道大人想看我們什麽工作呀？說到我們工作，那可真是包羅萬象呀。下到百姓的一針一線，上到國家的各項開支，我們戶部那是應有盡有。隻要大人想看，我們絕對配合到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之前那個員外郎等級太低，能接觸的有限。大人要是有什麽具體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了。至於那些賬目嘛，咱就不看了。正好讓大人檢驗一下我的功底，這一年絕對沒有混日子。您隨便說一個省的數據，下官保證信手拈來。”
徐天華笑了笑道，還真是除了工作什麽都聊呀。
還說一個省的經濟數據，你就是不提你們的撥款呀。
這次視察給徐天華最大的印象便是:戶部眾人已經明悟了太極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