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孔家手足無措之際,五部尚書的下一步行動就開始了。


    吏部尚書李春芳看著跪倒在地的李衛,冷笑不已。


    李衛在先帝時期擔任工部左侍郎,是清流的重要支柱之一。


    哪怕是在爭奪戶部尚書的時候,他也是清流力薦的人才。


    以前更是在天州府有過一番大作為,可惜倒在了黨爭之中,之後更是長期屈居於工部郎中之位,憋屈不已。


    不得已,年少得意的李衛放下了氣節,拜在了孔家門下,經由他們運作成為吏部郎中,日子才好過許多。


    可是現在……


    看著坐在上首的李春芳,李衛直覺心中一陣寒意。


    李春芳喝了口茶水道:“李衛啊,想你也是科舉三甲出身,政績斐然,前途似錦,就是為什麽每一次都站錯隊呢?”


    李衛一臉苦澀,但還是開口道:“卑職眼光淺薄,老是找不到正確的政治站位,這次還求大人高抬貴手。”


    李春芳笑了笑說道:“隻要你咬出孔道林是那個所謂小團夥的領袖,徐黨就歡迎你棄暗投明。機會就隻有一次,如果你把握不住,下次這機會就不知道是給誰了?”


    說的這麽明顯,讓李衛有苦難言。


    這意思不就是自己將會成為別人的機會嗎?


    赤裸裸的攤牌,關鍵是李衛還毫無辦法。


    讓曾經作為清流之一的他,內心掙紮起來。


    但是很快,伴隨著李春芳下一句話語的說出,讓李衛很快拋棄了自己原來的想法。


    隻見李春芳緩緩開口道:“可能是我說的太含蓄了,你要是不配合我,我就把你流放到天南國舊地,也就是現在的天南行省,我封你做一個裏正,讓你好好治理一下當地居民,也好施展你的抱負。”


    聽著這話,李衛當即以頭搶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我自首,我自首,孔道林是我們小團夥的領袖!他指使我們一起抱團取暖,為了對抗徐相國的新政。”


    李春芳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去豫省擔任布政使,避避風頭,也免得別人說閑話,等你做出一番成績後,我才好名正言順的把你調到戶部去。”


    李衛聽到是個實權官職,哪裏顧得上什麽禮儀,隻覺得李春芳是他親爹在世,他隻能拚命磕頭致謝。


    等李衛出去後,他才發現,頭已經磕破了,隻是過於激動,當時沒發現。


    李衛出了吏部,隻覺得腳後生風,感覺像飛起來一樣。


    不是他沒出息,實在是這幾年過得太憋屈,一朝釋放!


    天知道他有多麽暢意!


    有了李衛的背叛,許多孔家門生也被牽連下水。


    他們都是曾經幫助過李衛,讓他順利到達吏部的人。


    從感情上麵講,他們算是李衛的恩人。


    以李衛清流的人設,是萬萬不會出賣他們的。


    到他們因為在吏部唿吸聲過大,打擾到李春芳大人後,全都被罷官奪職,押往刑部審訊。


    刑部尚書薑天明笑眯眯的看著所有被抓的孔家子弟以及他們的門生故舊,對著他們發出了惡魔的低語:“各位,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這裏的刑具都是從錦衣衛和東廠那搬來的,用刑人員也都是經過錦衣衛詔獄訓練的。”


    “放心,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眾多官員全都恐懼不已,心理素質稍稍差一些的,甚至當場小便失禁。


    這時,一位孔家子弟冷靜的說道:“我等乃朝廷命官,哪怕是因為你們的權勢被捕,也不能輕易上刑,你這是破壞祖宗規矩。”


    孔家弟子們都十分支持,而其他的孔家門生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薑天明微微一笑道:“在刑部,我說的話就是法理。”


    薑天明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大寧帝國所有刑律條文的解釋權在我這,我想說你犯了什麽罪,你就犯了什麽罪。除非徐相爺來撈你,不然今天就是女帝陛下親臨,你們也難逃這十八套刑具!”


    孔家眾人頓時一陣絕望,他們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諂諛之臣竟然如此囂張!


    孔家門生則冷靜的多,刑部主事李多文開口道:“大人,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放過我們?有什麽條件你盡可以提我們一定滿足,沒必要上刑具。”


    作為刑部的官員,他對這些刑具可是太清楚了。


    薑天明也笑了,終於有個明白人。


    接著,薑天明就拿出了一份認罪書和指認書。


    等眾人看完上麵的內容,頓時臉色一黑。


    這是要徹底斬絕孔家的希望呀!


    當然,也有可能隻是孔建民一個人的希望。


    眾人頓時開始權衡利弊起來,在思考有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距離他們挺遠的人而受這個罪!


    薑天明打斷了他們的思考,他一揮手,頓時幾個大漢走了上去,開始揮打刑具。


    嚇得孔家眾人再次小便失禁,而且讓一人果斷簽字畫押。


    有了帶頭的,眾人也紛紛放下心理包袱,開始紛紛簽字畫押起來。


    剩下幾個嫡係弟子還在負隅頑抗,薑天明也不慣著他們,直接讓那幾個大漢好好招唿他們!


    然後,讓簽完字畫完押的官員站在另一邊,看著幾個大漢對那幾個白淨的孔家嫡係下死手。


    那幾個大漢打得是汗流浹背,而孔家那幾位小白臉,早已經被打的沒了人樣。


    這讓已經簽完字畫完押的官員們,再次感到一陣慶幸。


    有了這些人的簽字畫押和指證,刑部開始給浙省行文,讓他們把孔道林押送迴京。


    在青樓快活的孔道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人抓到了囚車上,讓他一陣欲哭無淚。


    知道最近京都形勢的他,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又無能為力,隻能在囚車上喊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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