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可怕的方式。


    就連想要反悔的機會都失去了。


    腰間被人緊扣著,小少爺略長的發絲粘連在白膩的脖頸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太熱了。


    秦書墨抱著他,皮膚貼合的地方仿佛被火焰灼燒,他開始嫌棄夏季裏輕薄的衣物,以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就能讓衣服變得厚一點,讓被秦書墨緊緊擁住的自己再好受些。


    小巧喉結上下滾動,在秦書墨炙熱的視線下,李映池反射性地吞咽著滿溢的水液,混雜著不屬於他的薄荷氣息。


    是了,明明都用同一款沐浴露,可秦書墨身上的味道就是和自己不同。


    李映池迷迷糊糊地想著,又聽秦書墨突然開口:


    “好多。”


    什麽好多……


    唇邊濕潤,秦書墨展示般地給他看著濡濕的指腹,那是剛剛擦過他下巴尖的手。


    這下李映池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了,紅著眼眶,想要反駁卻沒有力氣。


    仍有漏網之魚從他的唇角滑落而下,唾液拉成絲,掉在鎖骨處時傳來一陣涼意,四周的空氣卻驟然曖、昧潮熱得讓他尋找不到氧氣。


    不知道是第幾次親吻。


    眼神失去焦點虛虛地落在巷口。


    天色暗了下來,路燈已經打開了。


    夜風卷起,熱騰騰的夏季在末尾燒得更旺,蟬鳴狂歡著最後的夜晚。


    耳邊是遠處眾人的交流聲,被丟在一旁的手機不斷震動,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就好像是在提醒李映池,他們隨時都會被人發現。


    被誰發現?


    這個問題令他唿吸一窒。


    是意外闖入的路人,是和他們一樣迫不及待的‘野鴛鴦’,還是在等他迴複消息的時新雨?


    李映池不知道問題答案。


    時間流逝的速度在這個小巷子裏變得格外的緩慢。


    起初得了些趣,小少爺還聽話的迴應了一下秦書墨。


    以為就是要這樣做得真才能瞞過別人。


    結果剛顫著眼睫,在秦書墨鼓勵的眼神下,伸著舌尖怯生生地碰了碰了,下一秒就被他吸著唇/肉又含又舔,一截嫩生生舌頭都被人吃得快縮不迴來了。


    說不了話,手機又被丟在一旁,抗拒的動作被當作撫摸。


    小少爺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當野鴛鴦這麽難受,他就該被時新雨抓走的。


    哪怕時新雨會和他爸媽告狀,也好過在這裏被壞室友欺負。


    膚肉細膩,隻穿著條及膝、如今被卷到大腿/根的短褲,小少爺修長勻稱的白皙小腿懸空掛在男人灰色運動褲包裹的長腿旁,膝間粉膩,腳尖繃緊卻點不到地。


    無意識的眼淚滑落至臉側的大手上,秦書墨理智迴歸,短暫地放過了小少爺腫/脹的唇肉。


    他半抱著人,嗓音沙啞:“現在應該沒事了。”


    這樣過火的親吻似乎隻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如果銀絲沒有勾扯在二人之間,秦書墨膚色微深的手臂上沒有留有小少爺抓出的淡紅劃痕,他這幅公事公辦的樣子或許會更有信服力一點。


    沒能得到小少爺的迴應。


    這場露天的過界親密令李映池整個人軟得不成樣子。


    他靠在牆壁上,飽滿爛熟的唇肉抿在一處,水光附在上麵,晶瑩一片,讓人懷疑是不是輕輕一戳就能從裏麵爆出汁來。


    眼尾到鎖骨處皆是漂亮的粉色,微微起伏的小胸脯劇烈起伏著,依舊失神。


    像是個徹底被親熟的小婦人。


    視線從濕漉的眼睫下滑至小少爺的腿間,秦書墨唿吸一窒。


    “李映池。”


    秦書墨忽然湊近了小少爺,臉上的傷口處還貼著個印花創可貼,黑沉的眸子在黑暗下顯得陰鷙異常,整個人有種怪異的割裂感。


    在小少爺反射性想要推開他時,一隻還沾著幹涸血液的大掌放肆地按在了二人之間。


    “和我接吻很舒服嗎?”


    李映池當然是否認,他咬著被人親得越發飽滿的唇瓣,搖了搖頭。


    臉色潮紅,指尖顫動,完全不是不舒服的樣子。


    可證明小少爺嘴裏的話不可信的不止這些。


    秦書墨狀似不解地低頭看著他,手指拿捏著小少爺的臉蛋,聲音很輕,但切實地傳到了小少爺的耳裏,“但你明明很喜歡。”


    為了證實這點,他拿著自己找到的證據,一遍又一遍地盯著少年,不斷地詢問著,直至對方丟盔卸甲般地擁住他,委屈點頭。


    太不講理了。


    秦書墨不顧小少爺的阻攔,非說要親自解決這場麻煩。


    崩潰地埋在秦書墨的肩頭,從未經曆過,李映池羞惱地捂住臉,纖白的手指打著顫,連哭都是無聲無息的。


    還是無法接受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


    他根本不知道別人看不見他們這裏,一個下午膽戰心驚的,本就膽子小,現下還在外麵做了他自己平時都不會幹的羞事,心都快要懸到頂了,隨時都能夠砸下來碎成一片片的玻璃渣子。


    秦書墨替他整理好了衣服。


    小少爺除了一張小臉哭了半天,又被人親了一下午,顯得有點亂七八糟外,其餘的都和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差別。


    但是秦書墨自己的模樣就有些狼狽了。


    和人打架時就沾了酒水的衣服,留有劃痕的手背和小少爺親手打了補丁的臉側,看起來跟街頭的混混沒什麽差別。


    秦書墨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他沒讓李映池自己走,拉著手問,“要迴宿舍嗎?”


    李映池盯著秦書墨看了幾秒,然後生無可戀地低下了頭。


    秦書墨今天穿的灰色運動褲本就容易看清發生了什麽,現在還沾上了星星點點的汙漬。


    明明弄髒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李映池卻咬著唇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小少爺的心思幾乎是寫在了臉上,嘴角上揚,秦書墨安慰他,“一點也不丟臉。”


    因為他也有了反應。


    如果小少爺不是一個beta,那現在他一定能聞到空氣中那濃鬱到刺鼻的薄荷香味。


    自持冷靜的男人無法自抑地散發著信息素,幾乎把嚴密貼合地將小少爺整個人完全地籠罩在了其中,試圖牢牢地打上印記。


    但始終不是真實的標記。


    抱著小少爺從人少的地方走迴學校,秦書墨黑沉的眸子裏湧動著沒人看得懂的情緒。


    -


    已經是離開酒吧的第三天。


    宿舍裏冷戰的氛圍比起之前更盛,戰地記者陸七一表示,這和之前是兩種不同的冷。


    以前是李映池看不慣秦書墨故意使壞,但秦書墨視若無睹毫無波動,一個月也說不了幾句話。


    而現在是秦書墨怎麽看李映池怎麽順眼,每天的必做事項都好像是圍繞著李映池展開的一樣,說話的次數也是肉眼可見的增多,不過李映池不為所動。


    “秦哥,你倆咋了啊?你惹小少爺生氣了?”


    趁著小少爺去上課,宿舍裏隻有他和秦書墨,陸七一偷偷八卦道。


    他頭一次看見秦書墨對一個人這樣大獻殷勤,而且對象還是天天找秦書墨麻煩的小少爺,實在是稀奇事。


    拿著部員推薦的幾支唇膏,秦書墨想著小少爺最近吃東西時不時因為扯到最近傷口發出的氣音,心不在焉地迴答道:“差不多吧。”


    “我做錯了事,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陸七一就這樣看著秦書墨把那些唇膏放到了小少爺的桌子上。


    夏天確實挺幹燥的,嘴巴容易起皮,能注意到這種細節,看來秦書墨是真的在用心修複和小少爺的關係啊。


    陸七一為這宿舍複雜的兄弟情歎了口氣,“他肯定會原諒你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可惜事與願違。


    陸七一的祝願真的隻是個祝願而已。


    因為秦書墨不斷示好而緩和的關係在第二天下午就徹底宣告了破裂。


    剛下課迴來,手機裏收到的上一條消息是秦書墨發來的。


    他問李映池什麽時候迴宿舍。


    其實早就到了。


    李映池站在宿舍的走廊處,手機屏幕的冷光將他沒有表情的模樣照了出來。


    數據滑動,站在暖融的陽光下,他隻覺如墜冰窟。


    第148章 啞巴小少爺(七)


    下午三點半是日頭正烈的時刻, 澄澈的光線將道路兩旁連綿樹葉照得近乎透明,綠意延伸至寢室陽台處。


    李映池推開門的時候,秦書墨正拎著澆水壺, 站在陽台那給花盆中半開的花苞澆水。


    背對著門口,單手在屏幕上敲打著, 好像在給誰發消息。


    沒幾秒,手機震動聲從身側的口袋裏響起, 李映池垂下眼, ‘嘭’一聲地關上了門。


    “迴來了。”


    屏幕按黑, 秦書墨放下澆水壺迴頭,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你怎麽了?”


    小少爺皮膚白嫩,因此顯得那泛紅的眼尾格外明顯,像是哭過, 此時聽見秦書墨和他說話,他頭也沒迴地站在床底下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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