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每次晚上治療過後,李映池都能感受到他的丹田處有暖流不斷湧動,靈力也漸漸有了恢複的跡象。


    但因為封印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他能夠使用的靈力也隻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李映池沒太在意,現在隻要有恢複的可能他就已經滿足了。


    靈力的封印與腿部也息息相關,在紋身漸漸變淡的過程中,李映池發現自己的腿也恢複了一些知覺,不再像從前那樣是一種很僵硬的狀態。


    不知道是那些靈藥的作用,還是魔尊的作用,但總歸有了效果。


    第二日時,李映池叫靈仆拿來了一些清池宮內的藏品,遞出謝禮的同時,還給他們軟聲道了謝。


    那小模樣實在是可愛,至少在幾個男人眼中是這樣的。


    謝禮沒有人收,李映池反而還收到了他們的禮物,明明才哪到哪,他們卻說先提前慶祝他康複。


    他白天被顧溫書摸著腦袋喊了一會乖乖,晚上和魔尊見麵時又被他好生蹂躪了一番,白生生的臉頰都被搓得通粉也沒生氣。


    “真的很謝謝你。”


    相景明挑了挑眉,手下幫人按摩腿部的動作一點沒停,“想謝謝我?”


    “嗯。”


    “那以後你不許對魔界出手。”


    “這個不行。”


    “嘖。”相景明拍了拍青年勻稱纖長的小腿,沒用什麽力,但小腿肚上的肉仍是晃了晃。


    李映池有些難為情地抽了抽腿,哪有人這樣打小腿的,跟逗他玩似的。


    相景明略一用力,李映池就又動不了了,他迎上青年不滿的視線,“慣的你,好好好,不拍你腿,行麽?行不行?小仙君。”


    李映池眼睫一顫,忍不住抿了抿唇,“不要這樣說話,很奇怪。”


    相景明隨口應了一聲,沒說不答應,也沒說答應。


    但答案是哪個,其實都無所謂,因為魔界最擅長臨時變卦,但小仙君明顯還沒意識到,執拗地想要得到一個肯定迴答。


    “你聽見了嗎?不許那樣說話了。”


    “嗯。”相景明含糊應了,手裏盡是青年溫軟如玉的肌膚,動作間,豆腐似地化開在他的手中。


    叫人生怕把他給弄化了。


    腿部從一開始的恢複知覺到漸漸可以動起來,恢複速度變得越發喜人,隻是想要直接開始行走還是過於吃力了些。


    腿像生了鏽,每一步都需要李映池不斷地去適應。


    就這樣,清池仙君的日常裏又多了一條練習走路。


    起初他還是扶著靈仆,在寢宮內小步小步地走,沒走幾步就累得額角全是汗水。


    後來慢慢適應了一些時,他就不再依靠靈仆了,而是選擇自己扶著牆,沿著宮殿的邊緣練習。


    但他身體目前還未恢複完好,盲目逞強很容易出現意外,就比如當下


    不明火在壁燈中搖晃,空蕩的宮殿裏,隻有一道纖瘦的身影在緩慢地移動著,不多時便停了下來。


    汗水從額角落下,李映池扶著牆,瑩白雙手艱難地攀著光滑的牆壁,試圖將自己的身形穩住。


    衣袍下他的雙腿正脫力並攏著,止不住地打著輕顫兒,失去了支撐力後他整個人漸漸下滑,腰身繃出脆弱的弧度,眼看下一秒就要摔倒。


    一隻大手猝然從身後將即將摔倒的青年攔腰抱起,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帶著笑意的調侃聲:“仙君這是在做什麽,對本尊投懷送抱?”


    第97章 古板小師尊(二十七)


    忽如其來的騰空感讓李映池眩暈了片刻。


    他沒能聽清相景明的調侃, 緩過來後,隻是拍了拍腰間的手,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 “怎麽今日閣下來得這麽早?”


    “自然是為了來英雄救美。要是來得晚了,那可就糟了。”


    相景明順從地將他放下, 但手卻依舊扶在他的腰間,當作給李映池借力的工具, “我可不想看見仙女掉下雲端。”


    李映池搖了搖頭, 細秀的眉微微皺起, 臉色有些疲憊的蒼白,“莫要拿本君取笑。”


    最近相景明來得並不算頻繁,每次來的時間都在半夜左右,總是帶著一身寒氣,風塵仆仆的, 顯然是剛從魔界那邊趕迴來。


    李映池猜測對方應該是迴魔界那邊處理了些什麽事情。


    一開始還好,本來他們約定過的治療時間就很隨意,李映池沒有說多什麽。


    不過這樣的情況久了之後,李映池麵對魔尊時總是有些欲言又止, 當然不是因為他心疼魔尊來迴奔波,李映池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因為魔尊總是在半夜這個時間點才來, 他實在是有些困乏了。


    如今恢複的部分靈力還不足以支撐他整日清醒, 若是半夜強撐著精神接受治療,第二天他便會睡個昏天黑地。


    這樣一來一迴, 他的作息完全被打亂了。一日裏總是會莫名愣神片刻,不是什麽好跡象。


    但李映池還是沒有跟魔尊提起這件事。


    因為他並不覺得這是可以和對方協商的事情, 況且,魔尊也不一定會聽他的。


    畢竟他們二人的身份本就是對立麵, 能夠坐在一起和平的交流都已是十分難得的事。


    現在他和魔尊之間隻是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合作關係而已。


    合作的內容在李映池看來,就是對方幫自己解除封印消除紋身,自己則是聽對方的話,少與雲簡舟接觸。


    雖然他不知道這對魔尊有什麽好處,但李映池猜,魔尊應該是不想在未來多出一位勁敵,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幫助雲簡舟。


    這樣看起來,這場合作裏並沒有摻雜什麽私人情感。他和魔尊都有各自想要的,他們之後也不會再有別的交集。


    所以李映池清楚地明白,他和魔尊算不上什麽熟人,頂多是因為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才會走到一起。


    像“你來得太晚了”、“明天可不可以早點來”這樣的討價還價,還是有些過了。


    至少不適合用在他和魔尊之間。


    沒有過盛的好奇心想去詢問魔尊的事,李映池也不需要魔尊對自己有過多的注意。


    不管治療是需要三十天,還是三百天,這點時間對於修真界來說都隻是彈指一瞬,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


    李映池不覺得自己會弱到在這段時間裏,連困倦也無法忍耐的地步。


    但事與願違,李映池還是高估了自己。


    最近練習靈力和練習走路這兩件事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前幾天一次治療時,他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了,李映池醒來時,寢宮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半開的窗戶旁綃紗飄蕩,有一部分已經順著微風逃到了窗戶外麵。絲絲縷縷的暖色陽光灑進宮內,鳥叫聲遙遠明亮,隻有幾個靈仆站在床榻旁等著他的指示。


    ……實在是有些難為情,李映池將自己蒙在被子裏,催眠自己魔尊肯定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好在後來幾天魔尊都沒有再出現,李映池也漸漸將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現在看見魔尊也沒再感到不自在。


    現在李映池唯一思考的便是,魔尊今日為什麽會來得這麽早。


    今日現在天才剛暗下來沒多久,他就出現在了清池宮,實在有些反常。


    在李映池的印象裏,魔界的人不都是喜歡在深夜出沒嗎?就像魔尊第一次出現在寢宮時的詭異時間點,類似那種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


    李映池悄悄看了眼男人臉上醜陋的麵具,輕輕捂住嘴,生怕自己冒犯的想法會從臉上透露出來。


    怕李映池暈倒,相景明就陪著他在原地緩了許久,剛一低頭準備瞧瞧他恢複得怎麽樣,就看見身前的小漂亮眸光閃躲,眼珠正滴溜溜地轉著。


    難得見李映池露出這樣的小表情,相景明沒忍住笑了一聲,一手將人提溜在懷裏,往床榻上奏,“在想什麽?”


    “天才剛黑,你就敢來清池宮,真不怕被人抓住嗎?”


    像做過千百迴那樣的親密,李映池反射性地將手環在了男人的脖頸處,好奇問道。


    可能是因為距離的驟然縮減,青年平日裏冷淡的聲線此時入耳,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嘀嘀咕咕的輕柔,像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唿吸間,青年身上馥鬱的香氣也黏黏糊糊地打在了相景明身上,惹得他麵具後的劍眉微挑,不經意地深吸了一口氣,問他,“小仙君怕我被抓?”


    李映池眨了眨眼,沒反駁,“有一點怕。”


    要是魔尊就這樣被抓了,那他身上的傷該怎麽辦。


    藤蔓花紋的事情倒是無所謂啦,但魔尊還能治好他被封印的靈力,作用大著呢,可不能被抓那麽快。


    這樣的迴答太過出人意料,相景明腳下步子一頓,脖頸處突出的喉結滾動一瞬,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鞋子碰撞地麵所發出的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寢宮內,李映池在恍神間又被男人重新放迴了床上。


    魔尊的動作一向很輕,不知道是不是家中有過弟弟妹妹,所以才會抱人這麽熟練,李映池甚至沒在他這感受到過什麽落地感。


    不過,魔尊這樣的人設會有兄弟姐妹嗎?李映池不太清楚,因為劇情裏沒有提過這一點。


    正當他自覺撩起衣袖,準備讓相景明給自己療傷時,一道陰影忽然落下,男人衣袍遮掩不住肌肉線條的臂膀驀地撐在了他的身側。


    遲疑片刻,青年小巧粉白的下巴尖慢慢抬起,那張麵若春花的麵容褪去寒冰,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了燭光之下,“怎麽了?”


    淡玫色的唇瓣微微張合,動作的幅度很小,一晃而過的景色模糊不清,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濕/紅內裏,反而更讓人想要前去探尋。


    相景明覺得,眼前小仙君真的很像那種富貴人家的小淑女。


    別人肯定不敢這樣胡亂比喻李映池,但相景明肆意慣了,什麽該想的不該想的他都敢想,他就是覺得李映池漂亮死了。


    什麽清冷,明月,這樣的形容詞在相景明看來,都不適合他。


    李映池適合這個季節開得最豔的桃花。


    粉白柔軟的桃花,安靜,無聲,風一吹雨一打就濕漉漉地落淚,卻又時刻透露著自己試圖豔壓整個春季的野心。


    他可以被人任意碾碎,也可以肆意塗抹整個世間。


    柔弱又堅韌的小桃花瓣。


    會是什麽味道的?


    相景明很好奇。


    俯視是一種會讓他人感到極強壓迫感的視角。


    處於上方的人似乎天然占據著優勢,這個姿勢很適用於逼問、質問、嘲笑這樣的惡劣行為,但相景明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男人帶著麵具,讓人無法從表情上去分辨他的態度,李映池懵懵的,也不明白魔尊這樣做到底是想幹嘛,思路還停留在想去療傷上。


    但由於感受不到什麽威脅,他隻眨了眨眼,就沒再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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