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迴來,小南柯已經在陸思九和楚寒煙的陪伴下恢複了平靜。


    手裏拿著陸思九給他剝開的玉米火腿兒,水汪汪的眼睛裏淚花未幹。


    見到關雎的那一刻,臉上才有淺淺的笑容流露。


    關雎唿吸鈍痛,動作溫柔地將南柯臉頰上的淚痕拭去,“南柯不怕了,姐姐在這裏,”


    陸思九有一些話想問關雎,但當著小南柯的麵兒,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直到陪南柯玩耍一番,看他拿著一堆好吃的跑去跟其他孩子分享後,陸思九才拉住關雎。


    她說:“關雎,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弟弟在這裏。”


    關雎聞言,扭頭看她,就見陸思九的視線落在正玩兒的開心的小南柯身上。


    她的眸光溫和,梨渦淺露。


    關雎輕輕迴應一聲,“小南柯出生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之後便是這樣了,”


    “啊,”


    陸思九麵露驚訝,她還以為南柯是先天性的呢,“那當時沒有去醫院看嗎?怎麽會導致現在這個樣子……”


    關雎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緊了緊,素雅的薄唇微動,隻迴答了陸思九兩個字:沒有。


    後者察覺關雎的臉色變化,便不再多問了。


    楚寒煙站在一旁,雖然和關雎才相識不久,但她很同情她剛才的遭遇。


    一雙翦水秋瞳裏滿是疑惑,“關雎,之前的那個女人,她真是你的親生姑姑嗎?”


    關雎眼神冷然,似是而非地勾了勾嘴角,反問楚寒煙,“就連你也覺得她不像對嗎?”


    楚寒煙怔愣很久,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那位好賭成性,將她和母親拋棄的父親。


    明明身上流著他的血液,對方竟然可以狠心到二十幾年來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


    更可恨的是,每逢落魄時就會想起她們,想方設法榨幹她辛苦賺來的血汗錢。


    楚寒煙自嘲地笑了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有時候親情在金錢麵前就是這麽不堪一擊。”


    關雎目不轉睛看向她,楚寒煙外表柔弱,實則內心強大,一雙杏眸忽而就染上了淡淡的悲傷。


    瞧著陸思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關雎心底歎息,想著她應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


    “好了好了,”


    氣氛頃刻間憂鬱,陸思九黃鸝鳥兒般的歡快笑聲飄起,“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傷春悲秋了,”


    “咱們呀,要做的就是珍惜當下,過好當下。”


    楚寒煙好看的唇珠動了動,是笑著的,嗓音極其溫柔,“有些事情雖然過去,但並不能抹掉它留下的痕跡……”


    “哎呀,我的好煙兒,咱不想那些了好不好?”


    楚寒煙笑著,可心裏卻在流著淚。


    陸思九知道,她這是觸景生情了。


    但是,作為好朋友的她不想讓楚寒煙迴憶那不堪的過去。


    於是,她伸開了雙臂,一邊兒摟著關雎,一邊兒摟上了楚寒煙,“你們兩個看看我,像我這樣成天開開心心的不好嘛?”


    “即便是不開心,也要開懷大笑,”


    “譬如剛才,顧辭風她母親損我的時候,我若是不笑容明媚,怎麽能把她和顧嘉寶氣個半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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