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將軍府


    這兩日,楚淩瀟去祭拜了小秋,又在無人時,找了父親和二叔,簡單地說了這幾日的奇事。


    和他想得一樣,他們信了三分不信七分。


    三分信,是因為楚淩瀟雖小,但從來不亂說話。七分不信,也是因為他小,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過於兇險,驚嚇到了他,使其做夢與現實不清,或思維混亂。


    加之,楚慕楚然常年在軍中廝殺,對鬼神仙怪的事,幾乎不信。


    今日一早,楚淩瀟就來到了楚璃兒的臥房。恰巧,楚瑛兒也在房中。


    楚淩瀟壓低聲音道了聲:“二姐姐安好!”


    “一點不好,你都迴來兩日了,也不來找我玩!”楚瑛兒低聲怪罪道。


    楚瑛兒整十歲,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性格也活潑,比起虛弱老成的楚淩瀟,更像是妹妹。


    “沒有,沒有,我正打算看過姐姐,就去給二姐姐問安。”


    “你就編吧!我才不信,虧我還怕你吃藥苦,尋蜜餞給你吃!”楚瑛兒帶著怨氣道。


    “我知錯了,下次迴來定先找二姐姐。”


    “還下次,這次你就嚇死我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楚瑛兒眼中含淚。


    楚淩瀟一見,忙過來拉住她的衣襟,道:“是我不好,讓二姐姐擔心了,二姐姐別哭啊!”


    楚瑛兒反倒抽泣起來,道:“他們都說你死了,一想到沒人陪我練字,給我講故事,我就好難過!”


    “誰說的,抓過來吃二姐姐做的烤魚,我這龍精虎猛的,他死我都不會死!”楚淩瀟調笑道。


    說起楚瑛兒的烤魚,是楚淩瀟吃過最難吃的東西!


    也不知道楚瑛兒為何執著於烤魚!


    三天兩頭,臉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拿著烤魚來給楚淩瀟吃。


    外邊焦糊,裏麵還不熟,加上楚瑛兒的特製的作料,那味道!讓府裏的人驚恐到,談魚色變的地步。


    楚瑛兒聽完,撲哧笑了出來,道:“本小姐親自烤的魚,不是誰都能吃的。你還龍精虎猛,弱得和小貓似的,還沒我有力氣!”


    見她笑了,楚淩瀟輕舒了一口氣。


    這時床榻之上,有了聲音。“啊~”哈欠了一聲,楚璃兒睜開眼,這一覺,她睡了兩夜一天。


    睡眼蒙矓地看見床邊坐著兩人,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兩人。


    一臉驚喜地拽過楚淩瀟,“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邊哭邊道:“真的真的,不是做夢,太好了太好了!”


    “不是不是,弟弟好好地在這!”


    她這一哭,剛止住不哭的楚瑛兒也被感染了,也跟著哭起來,就連伺候的丫鬟也跟著抽泣,一片悲涼!


    楚淩瀟隻能先勸剛醒的姐姐,他知道姐姐的心結,道:“姐姐,莫再哭了,剛休息過來,莫再哭壞了!”


    他捋著她的背,接著道:“那日,本是我的主意,姐姐隻是聽了我的計策,姐姐沒有做錯。”


    “你才多大,我怎麽能聽你的,就應和你在一起!”楚璃兒爭辯道。


    “當時,如若你我在一起,定是你護我,我護你,咱姐弟二人,一定都難逃一死!”


    “那也要死在一起!”楚璃兒很是決絕。


    “你死了,父親母親怎麽辦?痛失一子,還有你在身側。就連你也去了,你讓他們如何活?難道你要做不孝之人?”


    楚璃兒一噎,“我……”了半天,答不出來。


    “事實也證明我們做對了,歹人伏法,你我都活著歸來。姐姐再不要自責,如若再遇到相同之事,姐姐定要冷靜處之,理不清時,還是要聽我的。”


    “還聽你的?想得美,下次你聽我的!”楚璃兒堅定地說道。


    “對對對,不能聽小瀟兒的,將軍府裏,就屬你詭計多端!”楚瑛兒附和道。


    “是吧!下次咱們都不聽他的。”楚璃兒心情好了很多,調笑著道。


    楚淩瀟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幫楚璃兒擦去淚水,知道姐姐心結已開,很是高興。


    “我也哭了,你怎麽沒給我擦,你這個偏心鬼……”


    楚淩瀟:“……”


    ……


    燕雲國皇宮,福壽宮


    香爐絲絲飄出的沉香青霧,淡淡地在室內繚繞。


    太後單手抵著頭,斜靠在扶手上。身子側臥,腿搭在榻上。旁邊宮女跪在榻前,雙手輕輕地揉捶著她的秀腿。


    她才三十二歲的年紀,長得不算是絕色,但氣質出塵,雍容華貴,上位者的氣息不彰自顯。


    皇帝站在榻邊,年少的他顯得有些不耐煩,問道:“母後,讓兒臣來,到底何事?前堂還一堆奏折等著兒臣查閱呢!”


    然後一屁股坐在身旁的金絲木椅上。


    太後貴身輕起,玉手輕輕擺了擺,侍女們便退了下去。隻留下一位四十左右的高階宮女,低頭默默地走到宮門前站立。


    這是太後貼身的大宮女,小宮女都叫她“蘭枝姑姑”,武功等階已到通天,而且善醫毒,是太後最心腹之人。


    坐定身,慧眼中帶著慈愛,盯著金絲木椅上,年僅十四歲,稚嫩的皇帝。


    半晌方道:“皇兒把最近做的大事,與哀家說說可好?”


    皇帝深知太後的心思敏銳,雖在後宮,但朝局大事都能清楚個七八分。她一手幫自己建立了暗衛,還幫自己平衡著與前朝老臣的關係。


    由此可見,太後非同一般,自己對太後有著年少對母親的叛逆,也有著對母親的孝順和敬畏。


    “母後不都知曉了嗎!”聲音中帶著煩躁,氣太後明知故問地嘮叨。


    “皇帝這麽大費周章地算計,難道不想親自講給母後聽聽嗎?”


    “母後想聽?”


    “當然,母後才發現皇兒長大了,計謀算計竟如此縝密,很是欣慰啊!”雖然誇讚,但言語間,另有深意。


    但皇帝並未聽出。


    聽到太後誇獎自己,他十分高興,眼睛明亮地看了看太後,言語帶著興奮和炫耀,道:“母後,應該知曉我進行了諸般算計,但不知內情。”


    說著,他身子站起,湊近太後,拉著太後手也並坐在榻,盡顯著少年對母親的親近。


    道:“母後,早些時日兒臣就密傳天鷹天虎兩軍,各將精銳偷偷向東境靠近,隨時替換飛虎軍。


    禁軍八個副統領,我已換了七位,已然在我掌握之中。


    我又知曉了尤詢,暗中找了江湖的高手,想要伺機暗殺輔國將軍。他又向我進言,說輔國將軍在京都私自調兵。


    我就順勢而為,讓他有借口去與楚慕對決。隻要楚慕一死,我就可說尤詢,私改口諭,公報私仇,將他處死,堵住邊軍和百姓之口。


    然後,讓天虎天鷹接手東境邊境,再將飛虎軍打散重建,安插我信任之人,掌握這支軍隊。


    再撤掉郝不為,完全掌控禁軍。所有軍隊,都歸於朕手,我便可再安心地對付,朝中那些有不臣之心的文臣。


    然後,便可向其餘四國用兵,開啟我的天下,我會超過以前所有帝王,成為唯一一個,統一五國的大皇帝!”


    他慷慨激昂,說著自己的計謀和抱負。


    “果然,好抱負好計謀,可為何終止了?”太後誇讚後,又提問。


    “還不是尤詢,找的人不行,還通天後期的高人,居然差點讓楚慕反殺。差點讓禁軍和將軍府府兵,兩軍相對。


    要真打起來,皇室無故派兵屈打功臣的言語一出,皇室的名聲盡毀。二是,影響了兒臣對東境和禁軍的算計!”


    皇帝言語間,埋怨著尤詢。


    “這麽妙地算計,一環出錯,算計盡毀,皇兒,以後該當如何?”


    “當然不行,最近宮裏來了位道士,母後可知?”


    “那個什麽婁子倉?”太後想了想問。


    “正是,這位仙長,據說已經到了蛻凡階。蛻凡階啊!那在五國,可是傳說般的存在。隻要他肯出手,楚慕,必死!然後我還可依計行事,到時……”


    “愚蠢!”太後突然厲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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