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


    一陣陣的大喝之聲,無數的士兵正在有序的訓練著,太陽高照,戰士們精壯的的肌肉上滿是汗水,每一塊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群與演武場的風格迥異的一群人走進了演武場中。


    首當其中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極為奇葩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拿了一個簡易的喇叭,黑袍男子的身後跟隨的兩人,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首先是緊跟在後麵的小胖子,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個巨大的木頭柱子,足足有百米之巨,此時正扛著柱子前行。


    那木柱是實心的,極為沉重,小胖子每踏出一步,都要在土地上踏出深刻的腳印,小胖子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個士卒模樣的家夥,他的身上背著一個大的不成樣子的包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的原因,眾人隻是感覺,那個巨大包裹裏麵的東西給人一種惡感,想要將其中的東西給丟的遠遠的。


    在這三個人之後,其餘的那幾個人就顯得正常的許多,有人眼尖,認出這事軍中負責處理後勤的勤務兵。


    這幾個人唯唯諾諾,根本沒有前麵三人強烈的自信,倒是讓這些士兵們一看,就沒有了繼續關注他們的念頭。


    “喂,老四,那些家夥在搞什麽鬼!”


    演武場的一處訓練方隊,剛剛他們正好完成了上一階段的訓練,現在所有的士兵原地休息,剛好這奇怪的一群人走了進來,吸引住了他們的目光。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方隊,陸塵的小隊伍早已經在進入演武場的第一時間,就幾乎被所有的方隊所關注,隻是有些人還在訓練之中,不方便停下來而已。


    “我怎麽知道。”


    那名被稱之為老四的家夥沒好氣的說道:“不過,這演武場也算是軍營中比較重要的地方了,不是任意的什麽身份都能夠隨意的闖入的。”


    “我猜啊,搞不好這些家夥的身份還有些特殊呢。”


    “特殊,別搞笑了老四。”


    人群中有人聽到了老四的對話,笑著說:就憑那奇葩的裝束,我說他們是從軍區中新來的英雄們,你們信不信。”


    提起英雄兩個字,就好像說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一樣,根本不用這個家夥有意搞怪,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英雄,哈哈哈!”


    有人忍不住:“老劉頭啊,你就別搞笑了。”


    “什麽鬼的英雄啊。”


    “你就別丟我們陸家軍的臉了。”


    就在這個休息的方隊有說有笑調侃的時候,陸塵已經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喇叭,運足了靈氣,大聲的喊道。


    “大家好,我叫陸塵,是從軍區剛剛趕來,新來的英雄。”


    英雄二字一出,所有人愣住,在短暫的冷場之後,演武場中傳來潮水一般的瘋狂笑聲。


    尤其是剛才這個議論的正嗨的休息方隊,有人已經笑出了眼淚。捂著自己的肚子。


    “哎呀,你說老劉頭你這會還真的是神了誒。”


    “竟然真的是從軍區新來的英雄。”


    ‘是英雄誒!“


    這個說話的家夥還特意的加重了英雄兩個字,所有人聽到他的聲音,又是一陣的大笑。


    在笑容的深處,卻是有著濃濃的嘲諷。


    那是對於陸塵這些家夥的不屑。


    英雄兩個字本來是多麽尊貴的象征,軍中又有多少人為了這個榮譽而為之奮鬥,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


    但是呢,隻是因為上層那莫名其妙的告示,軍區之中就突然多出了這麽多被禦賜的英雄。


    隻是這些個所謂的英雄,實則都是垃圾,就連英雄這個稱號都不再是榮譽的象征,而變成了一種嘲諷。


    這些人配嗎?


    他們不配。


    他們能夠從那個詭異的戰場,將無數人逝去的戰場上存留下來,那麽多人戰死沙場,為什麽偏偏他們能夠活著,是因為他們優秀嗎?


    還是因為他們足夠幸運呢。


    反正這一切,這些軍區的老兵們都是不相信的,他們隻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也隻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些所謂的英雄之所以能夠從戰場上幸存下來,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這些家夥都是逃兵,逃離了最為慘烈的戰場。


    那些最為兇猛的戰士成為了枯骨,永久的掩埋在了戰場之上,而這些逃兵卻存活下來,甚至因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竟然變成了英雄。


    英雄一詞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廉價,如此的令人憤恨。


    這也是這些軍區的老兵們對於那些所謂的英雄如此的抵觸,如此鄙視的原因,在他們看來,這些人根本配不上英雄這個稱唿。


    他們無法改變上層的決定,但是卻能用自己的方法表示自己的抗議。


    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扞衛自己的內心深處最後的一層底線。


    這一點,點滴不讓。


    陸塵環視四周,將演武場所有士兵的神態,動作,語言全都盡收眼中,看盡了一切,但是陸塵情緒很穩定,沒有來自眾人嘲弄的憤怒,也沒有自己遭受冤枉的不甘,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大人,我們迴去吧!”


    “趕緊迴去吧,行不通的。”


    說話的是跟在陸塵,良榮和劉軍身後的那群人之中的一位。


    這個家夥陸塵也有印象,是陸家軍這裏麵的士卒,一個引領陸塵和良榮前往英雄營的士兵。


    隻是陸塵的臨時起意,弄得這位士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這位新來的大人到底是想要弄什麽幺蛾子。


    他本身的身份極為的低微,不像是演武場這種直接上戰場,驍勇善戰的戰士,而是和劉軍這種類似的後勤兵。


    隻是要比劉軍這種後勤兵要混的好得多,單單是從那些之前跟在劉軍身後然後看到這個家夥就主動湊上的那些士兵們就能夠看的出來。


    “大人,真的是沒有必要。”


    “這些家夥全都是一些腦子中盡是肌肉的死腦筋,他們認定的事情就算是上頭也無法改變,就算是上頭早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們認可,但是他們的態度全都是陽奉陰違。”


    “他們就是這麽一群認死理的殺胚,跟他們講道理根本就是在對牛談琴。”


    “這些我都知道。”


    陸塵止住了這位士卒喋喋不休的勸告,作為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生存的法則,也是有自己的苦衷,陸塵沒有必要去難為這樣一位小人物。


    他和善的笑了笑:“你說的一點沒有錯,他們的確就是一群殺胚,就是一群死腦筋的家夥。”


    “但是他們也是這個軍隊之中,最為純粹的,最為可愛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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