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這位同誌,你這什麽態度啊!”祝蓉走上前來,衝江川柏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保持距離。


    又道:“我們是小夏的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夥伴兒,聽說你們晚上辦散夥飯,特來蹭一頓!”


    江川柏頓時眉頭皺起,看向夏懷夕眼神疑惑,“散夥飯?你提的?”


    “江團長,你不知道嗎?這散夥飯還是小夏堂妹專門跑到店裏來通知小夏的,說是小夏嬸嬸親自下廚,她堂妹還特意找我做了個最流行的發型呢!


    隻不過這未來大學生可能沒啥錢,五塊錢的費用還是在她跑了之後,小夏給墊付的。”


    劉芳手裏牽著打扮可愛的妮妮, 並未妝點的臉說出來的話都格外樸實無華。


    “嬸嬸?”江川柏這眉頭就沒鬆懈下來過,看了看周圍,最後落在夏懷夕臉上,“趕緊進屋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踏進院子門的同時,又狠狠瞪了一眼祝敬承。


    而被瞪的某人,則是一臉莫名其妙,抬了抬眼鏡全當沒看見。


    “哥哥,那江團長是不是瞪你來著?你幹什麽惹他生氣了?”


    祝卿好側頭小聲問道,挽著祝敬承的胳膊,小心觀察著四周。


    “沒有,你眼睛似乎也不太好了,改天哥哥帶你也去配一副眼鏡。”


    說完,拋下又一臉氣鼓鼓的妹妹,邁著大長腿就往院子裏走去。


    倆兄妹光顧著看瞪人的,卻沒注意到另一邊也有一雙眼睛打量而來。


    韓翠苗靠在車身上,對那消失的筆挺身影,露出讚賞。


    難不成這就是和小夏傳出耀眼的那個有錢男人?長得挺不錯的嘛,和小夏確實相配!


    因為沒能提前通知,夏懷夕知道家裏準備的菜根本就不夠吃。


    於是在返迴家屬院前,問了大家口味後,就在街頭商販那兒提了一大袋菜迴來。


    主動攔下這些活的羅雪芬愣是一句反駁也不敢當著江川柏說,隻得乖乖接過,獨自洗菜燒菜。


    邊幹活邊嘴上咒罵著,恨不得現在就反客為主,將夏懷夕和她的一眾朋友趕緊趕出去。


    燙壞了女兒的頭發不說,現在居然還有臉把這麽一大幫不三不四的人帶迴來,還想吃她做的飯?做夢!


    眾人走進院子,就沒見到哭的那個人,想來是躲在房間裏,頂著那頭爆炸頭不敢出來見人。


    江川柏不說話徑直進了主臥,打開衣櫃,就在裏麵翻找。


    門外傳來祝家幾人的說話聲。


    祝蓉:“就這麽點大的院子,能幹什麽呀?又不夠種糧,又不能給孩子們踢足球,甚至連個能表現情調的野花都沒能長出來一朵,真是浪費了這片地!”


    祝卿好也是癟癟嘴,道:“姑姑,我剛才路過廁所,差點兒被裏麵嚇死!裏麵竟然還沒有我們在港城給狗搭的窩大呢!”


    “這房子也是有問題,南方多雨季,上麵房頂竟然還造了平台,若是哪天大雨傾盆,時間長了遲早得漏雨。”


    祝敬承抬了抬臉上快要滑落的眼鏡,也是一本正經地嫌棄。


    聽到祝家這三個有錢人的話,沒見過大世麵的周曉霞和劉芳也不知該不該應和。


    正當幾人坐在院子裏各種嫌棄的功夫,江川柏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從廁所出來。


    依舊是一條軍綠色長褲搭配白襯衣,卻比方才剛迴來時的那一身清爽幹淨。


    見夏懷夕坐在院子裏笑顏盈盈,身旁坐的還是那祝敬承,他嘴角微微下壓,暗覺不爽。


    快步上前,冷聲道:“不是你帶迴來的客人嗎?你怎麽還坐在這兒,不去廚房幫忙?”


    “正因為是我帶迴來的朋友,他們更希望我能陪著他們,而且今晚這頓頓聽說是嬸嬸和仙兒特意要準備的,你若想看看都有什麽菜,你就自己去幫忙吧。”


    在男人湊近的時候,夏懷夕便收斂了嘴角處的笑容,抬頭看去,眼神淡淡。


    “可那是你的嬸嬸和堂妹,你身為晚輩......”


    江川柏還想說話,身後卻傳來夏靈仙帶著哭腔的聲音。


    “姐夫......”


    聲音一出,惹得祝蓉渾身雞皮疙瘩直冒,搓了搓雙臂,小聲嫌惡。


    “怎麽跟母貓發情一樣,還叫姐夫,這都要離婚分居了,還叫得這麽親熱。”


    音量並不大,在院子裏更是聽得模糊一些,但身為軍人的江川柏卻聽得十分仔細。


    頓時臉色一變,在夏靈仙湊過來的瞬間躲到了一邊。


    在看清那頭即使洗過卻依舊蓬鬆爆炸的頭發,他不由得眉頭又是一緊。


    “姐夫......” 夏靈仙壓著眉尾,對於江川柏下意識的躲開甚是委屈,咬了咬下唇,“姐夫,你看我的頭發,都是堂姐讓人這麽欺負我的!”


    “我知道堂姐誤會是我故意帶你去破壞她的好事,也誤會這個大院裏的謠言是我散播出去的,但我真沒有!


    我馬上就是大學生了,著急讀書還來不及呢!大院的人也不認識,更別說話了,我是真心想著堂姐好的,可是堂姐處處針對我,連我的頭發也要拿來戲弄!”


    夏靈仙扯著頭發哭訴, 恨不得將夏懷夕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睚眥必報的人。


    江川柏聽完,皺了皺眉頭,出於正義使命感,下意識擋在前麵,轉頭就要對夏懷夕進行說教。


    “哎!江團長,這就不對了,你和小夏都離婚了,這是他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你還打算插手啊!


    這夏家長輩還沒出麵呢!你這為人民服務的也太早了些。”


    祝卿好趕在他說話前,將離婚這件事提了出來。


    說完,還忍不住送了一記白眼,“還不如哥哥呢!一點也不知道紳士。”


    “我.......”江川柏張了張嘴,才發現確實是自己太衝動了些。


    “姐夫你......”


    “夏仙兒同誌,我和你姐姐在過兩天就可以正式辦理離婚,現在麻煩請你叫我江團長或者江同誌。”


    夏仙兒?這是誰啊!


    夏靈仙還在疑惑的時候,夏懷夕卻已經知道原因了。


    看來這江團長在記名字方麵還是不太行,這未來娶新老婆豈不得在手心裏寫名字才行?


    正當眾人在看好戲的時候,院子外夏防風正氣唿唿地扛著鋤頭和竹籃子,大步向院子走來。


    見到夏靈仙站在院子裏,也不顧周圍是否還有誰在,放下竹籃子,揮著鋤頭就要打過去。


    求生欲望的驅使下,方才聚在一塊兒的眾人,頓時四散開來。


    夏靈仙更是邊哭邊喊邊躲。


    滿院子隻剩下夏防風的怒吼,以及金屬敲擊在水泥地麵的碰撞聲。


    “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這麽多年的書都是喂狗了吧!”


    夏防風揮著鋤頭,由於力氣在來的路上已經用盡,鋤頭還沒抬過頭,就重重落在水泥地上。


    發出“鏘”的碰撞聲。


    再想抬起的時候,夏防風已經抬不起來了。


    他氣喘籲籲抬頭看去,隻見江川柏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正壓著鋤頭。


    “叔叔,你有什麽事好好說,別把人給傷著了!”祝敬承神情嚴肅,手下不斷使著力氣,白皙修長的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


    引得江川柏又送來一記白眼。


    你誰啊,認識嗎?上來就叫叔叔,披著羊皮的狼!


    心裏想著,江川柏趕緊奪過手下的鋤頭,往牆角處扔去,又發出“鏘”的一聲。


    此時院子外又圍上了許多人,大柱二柱縮在門口處,小心翼翼看著不敢進門。


    夏懷夕躲在角落裏,也是滿臉懵逼,原主叔叔這也是被魂穿了?


    正當眾人疑惑時,聞聲趕來的羅雪芬將夏靈仙護在身後,衝發瘋似的丈夫大罵。


    “你也是個不要臉的!你還敢護著她,我連你也要一道兒打!”


    麵對妻子的咒罵以及親女兒的哭泣,夏防風並沒有心軟,依舊斥罵著。


    眼看人又要衝上去打羅雪芬時,夏懷夕趕緊出聲勸道:“叔叔,冷靜點,這裏是部隊,注意影響!”


    沒成想這一嗓子還真勸住了這暴躁的中年男人,看向夏懷夕竟紅了眼眶。


    在散去圍觀的人後,幾人才安安靜靜地在廚房內餐桌前坐下。


    關著門,隻有嗡嗡的風扇運作聲。


    除此之外,竟然無一人說話,隻剩下幾對眼珠子在那兒進行靈魂交流。


    周曉霞:芳姐,咱們能吃飯了嗎?


    劉芳:我也想知道,早知道去隔壁小孩那桌了......


    祝敬承:卿卿,姑姑,你們肚子不餓嗎?吃點吧。


    祝卿好:我沒胃口。


    祝蓉:這廚子手藝不行,我寧願餓著。


    最後,還是夏懷夕率先拿了筷子,這才打破了僵局。


    “夕夕,這杯酒叔叔我敬你。”


    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酒,夏防風端著碗就喝了一幹二淨。


    緊跟著繼續說道:“今天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我這心裏頭生氣,我沒想到我來看侄女,不僅沒能幫孩子把這個家守住,臨了要走了,又讓我家這個不爭氣的給他們倆夫妻離婚的傳言又添了一筆!


    什麽江團長嫌棄夕夕,就等離婚娶小姨子,聽聽,聽聽,這像話嗎!這丟了我的臉就算了,這還是在掛江團長和軍人的臉啊!偏偏我家這個不爭氣的還去燙什麽頭發,這不更加做實了那傳言?”


    “爸, 我這頭發......”夏靈仙第一次見到父親這般,心裏委屈,紅著眼又想說起這頭發的事情。


    “別叫我爸!我來之前是不是告訴你別給你姐和姐夫惹事?虧你還是大學生,我說的就跟放屁一樣是吧?


    你媽還護著你,讓你去燙頭!看到你這頭發我就來氣,你才多大就燙頭發,跟個鳥窩一樣,我現在看家裏的豬都比你長得清秀!”


    許是酒勁兒上頭,夏防風今日說話都比平日裏說得多。


    愣是沒給羅雪芬母女倆插嘴的機會,沒一會兒夏靈仙就又哭著跑出去了。


    這頭江川柏吃得艱難,另一頭以夏懷夕為首的一行人,卻是津津有味地邊吃飯邊看熱鬧。


    聽到有趣的,又是十分默契地低頭扒飯。


    沒一會兒臉色難看的羅雪芬拖著已然喝醉的丈夫,也離開飯桌。


    祝蓉瞧瞧門外,又瞧瞧江川柏,最後看向夏懷夕,笑著說道:“你叔叔人倒是挺好,就是過於單純了些。”


    “不能怪他,畢竟是親生女兒,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可謂是給予了厚望。”


    夏懷夕放下碗筷,嘴角淺笑著迴答。


    “隻可惜江團長似乎比夏叔叔還要遲鈍,連那些流言都不知道。”祝卿好戳著空碗,似笑非笑地看向吃飯都是一副端著的江團長。


    沒成想人江川柏像是連聽都沒聽見,眉頭緊鎖,端碗吃飯的模樣,不知是在想什麽人生大事。


    羅雪芬的飯菜不僅菜量少,連種類也不多,更要命的還是特別鹹。


    幾人沒吃多少,就不再繼續了。


    果真如夏懷夕所說,她的東西並不多,頂多就是一些冬被重了一些。


    至於那些冬衣,更是被祝家姑侄倆嫌棄了個遍,愣是要給她扔了再重新做過。


    最後被劉芳給要了去,改一改,換個顏色鮮亮的布料給妮妮穿。


    收拾了東西,天邊的太陽依舊還掛著。


    想著羅雪芬母女倆被罵得這麽慘,應當是不會作妖齁,幾人猶豫著要不要幹脆早點兒迴去。


    可就在這時,院子前又有一輛軍用汽車停下。


    來人正是老肖。


    “首長好!”正靠在牆柱前的江川柏趕緊跑上前敬禮。


    一雙茫然的眼睛,顯然並不知道首長為何會在這時候來家裏。


    見他疑惑,老肖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夏是不是沒和你說過,她之前給我看過病?聽說你們打了離婚申請,我想著趁人還在大院裏,就過來坐坐。”


    “肖叔!”祝蓉在後麵叫了一聲,身後祝家兄妹也跟著乖乖叫道。


    “小蓉,敬承,卿卿你們也在啊!”見到這幾人,老肖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門口停的那兩輛車怎麽那麽眼熟。


    “首長,你認識他們?”江川柏詫異問道。


    進過一番介紹,他這才知道祝老爺子和老肖曾經是戰友這件事。


    如此一來,這祝敬承還真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男人,而夏懷夕似乎更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江川柏看著首長和眾人圍坐在一起,莫名覺得心裏堵得慌。


    ......


    拉攏窗簾,羅雪芬一臉著急地看向夏靈仙。


    “仙兒,怎麽辦啊!那些人還沒走,又來個了當官的,我這藥什麽時候放呀!你爹也是,光顧著自己喝酒,也不知道勸他們喝點。”


    原本母女倆計劃往晚飯裏下藥的,等到人都睡了,還有什麽不好辦。


    沒想到夏懷夕竟然帶了一大幫的人來吃飯,臨了夏防風又開始發神經,這迷藥愣是沒機會下。


    夏靈仙聽到又有一個首長來了,神色也是一變。


    思忖片刻,輕咬下唇後,湊近羅雪芬耳側喃喃。


    “小夏,客人來了,你怎麽也不給人泡點茶吃吃,幹坐在院子裏蚊子多咬人啊!”


    迴頭看去,就見羅雪芬站在本是雜物間的那間房間前,滿是笑盈盈的。


    “大家都進去坐吧,怕晚飯大家都沒吃飽,我和仙兒準備了茶和點心,大家都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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