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夜劭眉眼溫婉地一彎,深深地將她裝在眼底,毫無保留地向所有人展示,這就是他心愛的女孩,“但我會用餘生所有的時間,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


    秦兮嬈定定地盯著他好看到犯規的臉,片刻後,眼睛裏多出一抹決意,伸出雙臂擁抱他,“我……相信你。”


    ……


    夜劭並不阻止秦兮嬈交朋友,他甚至偶爾會鼓勵她多交朋友。


    此時剛高考結束,他家小孩努力了那麽多天,正是需要好好放鬆的時候。


    半個小時後,唐鑫一個人出現在小別墅裏。


    秦兮嬈朝他身後看了眼,隻看到了一片空蕩蕩,她微微抿了抿嘴唇。


    唐鑫將手上一籃子螃蟹放在桌子上,臉上帶著似乎與往常別無二致的笑容,大聲說,“同桌我跟你說,這個螃蟹可好吃了,蒸一下蘸點醋,人間美味!”


    傷員是不能吃海鮮的。


    這是夜劭告訴她的。


    秦兮嬈沒有去提醒對方,直接問,“怎麽就你一個人來?其他人呢?”


    “放假了,大家自然都是做自己的事情了,隻有小爺好心來看你,夠意思吧!”


    秦兮嬈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問,“季堯呢?”


    唐鑫好不容易高考完放假了,季堯跟他住在一起,沒理由不陪著他。


    唐鑫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消失了,變得麵無表情,又帶著點兒蒼白的茫然。


    那點兒神情有些刺-痛了秦兮嬈的眼睛。


    那是隻有無家可歸的人,才會出現的表情。


    大廳裏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後,唐鑫忽然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哭腔,低啞的近乎聽不清,“同桌,如果我說我很後悔,不該好好學習……是不是很欠揍?”


    秦兮嬈轉頭看向窗外,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聲音透著堅定,“學習永遠都不會有錯。”


    “可是他走了,”唐鑫就連聲音都透著茫然,“在我歡天喜地地告訴他,我考得很好得時候,他說他要走了……”


    秦兮嬈輕輕地問,“為什麽?”


    唐鑫仰著頭,停了一下,才啞著嗓子說,“他說,他就是個社會上的敗類,滿身髒汙,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會,永遠都不會有出息,而我有著大好前程,我們根本不應該有牽扯。”


    秦兮嬈纖細的手指響了一下,喉嚨有些哽,“你相信了?”


    “我不相信我能怎麽辦?!”唐鑫紅著眼睛,雙手枕在腦後,似乎是全身力氣才忍著沒有發火,“我跟他吼老子不在乎,當年我在雨地裏把他撿迴來的時候,我都不在乎他是孤兒,誰特麽還在乎他是不是有出息?!我不也是個渣嗎?”


    很多年前的烏衣巷中,年幼的富家小少爺穿著漂亮的小靴子走過青石路,對著路邊的小乞丐,囂張跋扈地說,“跟著小爺走,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從那以後,他身後就多了一道沉默堅毅的身影,那個人不愛說話,卻總是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豁出去生命去幫他討公道。


    這麽多年,每當他在唐家受了冷落和委屈的時候,對方就成了他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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