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下,看向夜劭手腕上那個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一直纏著他脖子的雙手驟然一鬆,一路往下攀去。


    夜劭驚訝的表情還沒來得及露出來,就見小姑娘彎下腰,小小的一隻伏在他膝蓋上,學著他的模樣,張嘴對著那些血色輕輕吹了吹。


    完了抬頭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問他疼不疼。


    夜劭微微發怔,被秦兮嬈反常的舉動弄得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確定了小姑娘有些神誌不清的嫌疑後,表情染上些許失落,深寂的眼睛,卻極烈的燃了起來。


    他露出了一個邪異寵溺的笑容,“懶懶,我很疼……”


    大概比她還要難受。


    少女清澈的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睛露出了幾分心疼和愧疚,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樣,輕輕地將那些血色甜幹淨。


    夜劭心神一蕩,眼底透出無盡的炙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灼傷,吞噬。


    他定了定神,抬手抓住了秦兮嬈纖細的手指,平時秦兮嬈有神智,他還可以趁著沒浪起來的時候控製一切。


    但如今少女中了藥,神誌不清,變得比任何時候都主動,他舍不得卻又不得不製止她的行為,於是此刻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變成了煎熬。


    他溫柔地哄,“聽話,別鬧。”


    秦兮嬈被抓住了手,嘴唇上沾染了他的血,聽到他喑啞的幾乎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忽然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用一種平板到沒有起伏的聲音,說著哄孩子的話,“……還疼嗎?”


    夜劭失笑,小姑娘跟他在一起久了,難免潛移默化地沾染了些他的習性。


    明明做著如此嬌軟可愛的事情,卻偏偏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極致的視線反差逼的夜劭緊繃的神情差點爆-裂。


    他想將秦兮嬈的手從他手腕上扯下來,然而少女如冰雕般的手指卻牢牢地禁錮的他的手,有點委屈地看著他,聲音又小又冰,“……不許走。”


    夜劭聲音微暗,微微一笑,“你不鬧,我就不走。”


    她鬧起來,他未必忍得住。


    她還太小了,又那麽怕疼,根本受不住。


    何況……


    秦兮嬈眨了下眼睛看著他,似乎是在評判他的話可不可信。


    片刻後,她似是確定了眼前的人不會騙她,很乖地放下了夜劭的手,纖細的手臂重新摟住他的脖子,將身體擠-進他懷裏,跟個精致的玩偶一樣坐在他腿上,然後不動了。


    夜劭溫柔地撫著她漆黑的長發,聽著她時不時發出委屈的輕哼聲,表情說不清是心疼還是失落。


    這種藥對於旁人的作用或許是不可違逆的,但秦兮嬈經曆過少管所裏的那種酷刑,意誌力早已被淬煉的無比強大,這種東西充其量會讓她難受,但還不至於讓她失控。


    她是如此的乖巧聽話,隻要他說讓她不要鬧,她即便再難受,也會撐著不哭不鬧。


    夜劭垂眸看著她白皙酡紅的臉,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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