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嬈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藥,想到答應他的事情,最終還是抬手,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她沿途緩緩地剝下他的衣服,動作很輕,似乎唯恐動作稍微重一點會弄疼他。


    露出男人精致的胸膛,白到透明的膚色,引人入勝。


    最終在心髒下方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新鮮的傷口,還在滲著血。


    夜劭按著她脆弱的頸椎,仔細地觀察著少女的每一個表情,修長的手輕輕地安撫著她的狂躁。


    他的小姑娘,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她原本應該成為花國最好的醫生。


    秦蘭舟的死,讓她親眼見識了那群穿著白大褂的“白衣天使”們,如何冷漠無情地害死了她的母親。


    那樣扭曲黑暗的一麵,讓她深深地痛恨起自己向往過的一切,徹底封閉了心門。


    曾經引以為傲的職業與夢想,變得醜陋不堪。


    她恐懼、排斥、厭惡有關它的一切。


    秦兮嬈目光牢牢地黏在他的傷口上,纖細的手指撫上傷口周遭的皮膚看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


    壓抑著雙手的顫抖,拿起來托盤裏盛放的紗布。


    又輕輕地撕開了藥膏,笨拙又熟練地塗抹在他的傷口上,似乎是覺得他會疼,還跟哄小孩似的,心疼的吹了吹。


    夜劭精致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唇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容,“不會疼,懶懶可以重一點,沒有關係……”


    秦兮嬈纖細的手指,將藥膏塗上去,雙眼仔細地盯著,一點點地消毒,抹藥,包紮……


    夜劭觀察著她的表情,為手指下微涼的皮膚溫度感到不滿。


    房間裏開了暖氣,她的手還是冰的,可見剛才等在外麵的時候,有多煎熬。


    秦兮嬈綁好最後一下繃帶,他立刻掀開被子,將她密密地裹了進去,隻剩下一個腦袋靠在他懷裏,拍了拍,“睡吧。”


    秦兮嬈緊緊地貼在他,似是有些虛脫,目光有些渙散,“他們不會再來了……是不是?”


    夜劭心疼的拂過她蒼白的眉眼,給了肯定的答案,“不會再有任何人來了。”


    秦兮嬈不眨眼地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緊繃的神經一鬆,壓抑的疲倦湧上心頭。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幾乎是在一轉眼間,就在夜劭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暖黃色的燈光下,少女枕著男人的胳膊,整個人在他懷裏縮成一團,靜靜地安睡著。


    夜劭凝視著她恬靜的容顏,輕拍著哄,為她驅散夢魘中的不安。


    ……


    秦兮嬈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落地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她在一片鳥兒的清鳴聲睜開了眼睛,模糊的意識在目光觸及到陌生的天花板時,盡數迴籠。


    一轉頭,身邊是一張近在咫尺的,好看的令人發瘋的臉。


    她枕著他的胳膊,跟隻八爪魚一樣纏著對方的身體,睡了一整夜。


    她靜靜地盯著他看,沒有動。


    須臾,夜劭睜開眼睛,看著小姑娘盯著他看,說不清是惋惜還是什麽的,“懶懶怎麽了?”


    雖然他的小姑娘情緒淡,表情也很少,但夜劭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出不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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