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她得更用心做飯才行。要不然怎麽對得起人家。池飲分了許多菜到小碗裏,麵條隻少少夾了一筷子進去。吃完夜宵後,洗漱完,大家就睡覺了。玩家們本來還想討論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的。但是想了又想,好像又沒什麽可討論的。唯二得出的結論就是,同人不同命,池飲運氣賊好。還有就是,係統那癟犢子果然是壞玩意,它說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誰知道那句話把他們往深淵裏坑。希望明天能得到什麽新的線索,又或者他們什麽都不幹,其實才是最好的。畢竟任務隻是讓他們活著在小紅家裏住上七天,而不是讓他們討好小紅,乃至討好小紅全家。他們之所以會想要討好對方,完全是受係統的那個溫馨提示影響。係統說這樣會降低難度,可實際上恰恰相反,通過他們的努力,他們成功了。成功地把難度拔高了。係統沒準就是故意這麽暗示,以達到誤導他們的目的。他們還是太天真了,竟然真的就這麽上當了。就該什麽都不做才對。也許什麽都不做,才是正確的通關方法。玩家們東想西想,又琢磨著,白天除了他們自作聰明引起的減員之外,什麽危險都沒發生過。那麽這是不是意味著,晚上,才是危險的時候?這麽一想,玩家們就忍不住戒備了起來。按理說,心懷警惕,該很難睡著才對。但是實際上,在床上躺平後,才沾到枕頭,玩家們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第二天,寧幟在床上翻了個身,他眼皮顫動了兩下,就要醒過來。迷迷糊糊醒了以後,寧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猛地掀開被子,直起身體坐起來。還好,沒缺胳膊斷腿的,身上也沒疼痛的地方。防禦道具也沒被激發。寧幟鬆了口氣。看來就算昨天晚上有危險,被選中的倒黴蛋也不是他。寧幟看向其他人,發現另外三個人都還在床上躺著,被子蓋得好好的,沒有洇出血色,應該也沒遇害。那麽,是單獨住在次臥裏的女玩家,陳鳳琴出事了?寧幟正這麽想著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敲響。他們睡覺前是從裏麵鎖了房門的,外麵的人打不開。是紅媽來叫他們吃飯?還是陳鳳琴?下一刻,陳鳳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八點了,該起來了。”陳鳳琴當然不是單純來叫人起床的,她也是在試探,試探主臥裏有沒有人出事。寧幟對此心知肚明。大白天的,陳鳳琴應該不是鬼怪或者別的什麽東西冒充的。看來陳鳳琴確實也沒出事。所以,昨天晚上什麽事也沒發生?還是說,出事了,死的自己舍友,隻是沒出血而已。就在寧幟猶豫要不要過去掀開他們的被子看一眼的時候。其他人聽到動靜陸陸續續醒過來。“臥槽,寧幟你一大早在搞什麽?”尤成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寧幟,嚇了一跳:“你上哪弄了個假發戴?嚇得我還以為換人了。”“是道具嗎?昨天晚上你遇到危險了?”祝富貴聞聲,也跟著從被子裏探出頭問道。麵對他們的疑問,寧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什麽假發?我頭發一直是這……”寧幟後半截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愣了。手下的觸感告訴他,他的頭發,確實發生了變化。池飲看了眼,寧幟原本是個寸頭。之前大家才見麵那會,互相自我介紹,他都還開玩笑說,記不住名字的話,可以直接叫他寸頭。又直觀又好記。一喊就知道是在叫誰。但這會,寧幟的頭發,明顯長長了許多。沒有像女孩子那麽長,還是普通男生經常留的長度。劉海都沒到眉毛,耳朵也隻蓋住一點點。平心而論,這絕對不算長發。但對比起他之前短到都能看見頭皮的寸頭來說,卻已經是長得不能再長了。短短一晚上,人的頭發怎麽可能長這麽快。難怪剛剛祝富貴他們看見了,會誤以為寧幟是戴了假發。池飲又看了下祝富貴和尤成磊。意識到寧幟的頭發不是假發,甚至怎麽長出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後。祝富貴和尤成磊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他們第一時間就注意了下自己的頭發。這一注意,兩人這才發現,他們的頭發,也發生了變化。他們的頭發原本就比寧幟的長一些,這會前麵的劉海,都已經長到了眼睛這邊。要不是他們之前是躺著的,受重力影響,劉海往旁邊散開,露出了眼睛。他們估計這會視線都會被遮擋住。除了劉海之外,平常理發的時候會被特意修短,好露出耳朵的兩側,這會頭發更是完全蓋住了耳朵。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本來有些慌亂的寧幟,見狀,總算是勉強穩住了心態。但是,他看向池飲的時候,寧幟發現,房間裏總共四個人,三個人的頭發都長長了。池飲的頭發長沒長,他是看不出來。不過就池飲這個樣子,他的頭發就算長了,肯定也沒長多少。因為從肉眼上看,池飲的發型,和昨天比起來,好像根本沒差別。不止是寧幟注意到了這點,其他兩個玩家也是一樣。看著這樣的池飲,玩家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天,紅媽對雙方迥異的態度。紅媽對他們沒什麽好感,於是一晚上過去,他們的頭發變長了。紅媽對池飲印象不錯,於是一晚上過去,池飲的頭發就基本沒變化。這長頭發,明顯不是一件好事。沒想到係統這迴的溫馨提示,居然是真的。雖然依舊還是設下了陷阱。讓他們誤以為想要降低難度,討好小紅的正確做法,就是給她買她心儀的衣服。但現在看來,其實根本不用。買衣服是錯誤選項。買其他東西,尤其是買了食材的人,才真正沒事。這下,玩家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就沒那麽友好了。目光激烈地彼此廝殺過後。“輪流買。一日三餐,加下午茶、夜宵。一天買五次,一人一次這麽來。”畢竟真要爭起來,鬼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相對來說比較合適的解決方法就是這個了。“至於誰先來,先後次序就由抽簽決定。”玩家們達成一致後,大家開始起床。準備照過鏡子再一起抽簽。尤成磊打開門,陳鳳琴站在門口,正低頭捏著一縷頭發琢磨。剛剛裏麵的動靜她都聽見了。陳鳳琴是長頭發,起床後還真沒注意到頭發有沒有變化。現在仔細一觀察,陳鳳琴這才發現,她原本隻長到胸口的頭發,這會都快到腰了。“你的頭發果然也長長了。”看來沒出事的,真就隻有池飲一個人。池飲已經從蚊子的視角看過自己了。和其他玩家以為的不同,池飲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了解。池飲十分確定,他的頭發,其實也有變化。隻是變化沒其他玩家那麽大而已。就好像其他玩家一晚上睡過去,等於是兩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沒剪頭。而這個時間到了他這邊,就變成了四五天。四五天的時間,頭發好像長了,又好像沒長。總之長得不明顯。之前沒留意過的人,就很難發現這點。池飲也跟著起床,紅媽家的衛生間很小,洗手池也不大,一次隻能一個人洗漱。大家排著隊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就撞見了紅媽。這個點,紅爸早已經去上班了,小紅也去上學了。紅媽正在給玩家們做早餐。昨天池飲買的食材足夠多,吃完一頓後還剩下不少。有充足的材料供紅媽發揮。見狀,玩家們忍不住扼腕。起晚了啊,少了一次買食材的機會。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到紅姐後,玩家們刻意在紅姐麵前晃了一圈。尤其是幾個男玩家。頂著一頭毫無造型的亂發,但凡有點審美的人,看見了這樣的頭發,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甚至含蓄地問,多久沒去理發店了?我知道一家技術不錯的理發店,要不你抽空去一趟?但是紅媽隻是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麽。不過這群人一直莫名其妙的,紅媽也沒太在意,她看向池飲:“昨天晚上忘記問你早上想吃什麽了,我看著做了幾樣。你試試看喜不喜歡。”紅媽端著包子出來了,還給池飲舀了碗粥。粥是海鮮粥。裏麵放了去掉蝦殼的蝦仁,還有雪白的魚片,粥上麵還撒了些青翠的蔥花,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池飲接過粥,拿了個包子開始吃早餐。這包子一看就是紅媽自己包的。皮很暄軟,餡料紮實。從紅媽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紅媽是看不見玩家頭發變化的。要不然剛剛她的眼神就不會隻有疑惑。除了疑惑頭發為什麽會一下子長這麽長之外,她還該有其他情緒才對。哪怕露出看瘋子的眼神,池飲也不奇怪。因為這會祝富貴和尤成磊,眼睛完全被頭發蓋住,像是頂了個古怪的鍋蓋頭一樣。不是說鍋蓋頭就是瘋子,而是他們的鍋蓋頭不是那種特意留出來的鍋蓋頭。這兩人的頭發各種支棱淩亂,看著就像是個沒自理能力,又無人照料,於是沒辦法及時修剪頭發,導致頭發肆意生長的人。反倒是原本是寸頭的寧幟和本來就是長頭發的陳鳳琴,這會的形象沒太糟糕。眾人吃完飯。順便又想了想,把他們接下來會去買菜的事,和紅媽商量了下。畢竟他們又不是池飲,鬼知道同樣的事,池飲做了,和他們做了,會不會是同一個結果。為了避免做白工,或者說,做白工倒不怕,就怕起到反效果。還是先問一下比較好。紅媽聞言,倒沒拒絕。反而還破天荒地對他們的臉色好看了點。玩家們見狀,這才放心了。他們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門,買菜的買菜,剪頭發的剪頭發。畢竟現在這樣子,實在不能看。再說,誰知道頭發長了以後,會有什麽後果。安全起見還是剪了吧,剪了安心。玩家們一離開,紅媽端了早餐坐到池飲對麵。池飲一直細嚼慢咽,因此這會還沒吃完。“本來我還擔心他們會厚著臉皮一直蹭你的吃。偏偏他們交了餐費。說好了一起吃的,我也不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