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淵剛到家就看到她的父親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周圍是一眾的族人。


    他們的目光裏麵全都是審視和冷漠。


    “大家聽到公司的事情紛紛趕來的,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許父願意給許涵淵解釋這句話已經很難得了。


    畢竟在他的眼裏,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小許啊,不是我說你,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辦?我們當初是信任你,才讓你當這個董事長的,你難道就用這樣的迴報來對待我們嗎?”


    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驟然響起,聽著許涵淵的腦袋有些疼。


    什麽他們讓的,明明是她靠自己的實力爭取的。


    這個女人的兒子一開始也參與到了董事長的競爭裏,隻不過能力不行。


    所以被淘汰了,沒想到在她嘴裏居然變成了讓。


    要不是他許涵淵,許家早就已經沒有發展前景,這些年她一直致力於創新品牌發展,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這兩年流進他們口袋裏麵的錢不是很不多,隻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他們隻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卻看不到未來長遠的發展。


    “那麽看來大家應該是對當前的局麵有著自己的見解了,許家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大家如果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說。”


    許涵淵這句話說出來,周圍立刻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張嘴。


    畢竟他們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他們來到這裏施壓,隻是想讓許涵淵和他爸給他們一個交代而已。


    要是真讓他們去接管這個爛攤子,他們做的不一定成什麽樣。


    許涵淵這句話說完,許父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不過看向那些人的表情裏麵還是極其惱怒。


    之前許涵淵做的好的時候沒聽到他們有一句誇獎。


    但現在一旦出了點什麽事兒,就瘋狂的往他們身上賴。


    這些人的行為做法,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過河拆橋。


    “既然各位長輩沒有什麽意見,那麽一切的迴複都由我和父親去決定。”


    聽到這話,那女人頓時就不樂意了。


    “什麽叫你和你父親做決定,你們兩個的決策失誤,導致公司蒙受了這麽大的損失,現在還想一言堂?”


    要不說這人都是犯賤呢。


    剛才讓他們提意見的時候說不出來,現在又站起來跳腳。


    “那您的意思是怎麽辦呢?”


    許涵淵還是保持著自己良好的修養。


    隻不過她現在內心裏麵有一種扇這女的兩巴掌的衝動。


    “要我說呀,趁著許家現在還沒破產,趕緊把公司賣的賣,將錢分一分,這樣大家受到的損失都最小。”


    她說完這句話,沒想到還有幾個人附和著點頭。


    許涵淵有些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許父。


    她在想這些親戚怎麽會是這樣一副短視的眼光。


    是,這些東西賣了之後的確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大一筆錢。


    可是這樣擁有一個雄厚資金的公司就不存在了,以後再想賺錢也不可能。


    除非說東山再起,可是憑借著賣公司的這些錢根本就做不到。


    尤其是這些人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他們吃的用的穿的,沒有一個不是好價格來的。


    就憑這點錢甚至都不夠他們買上20多個包的。


    “你是準備讓許氏集團破產?”


    許涵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實在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要是外界對她有影響也就算了,隻不過現在說這些話的是自己家裏人。


    而且她已經找到了應對的途徑和方式。


    他們就算是和王總合作,所虧下來的錢也不會比把整個許氏都賣了要多。


    “如果沒有收益的話,你們現在的生活都將不複存在,你們以為別墅打掃不需要錢嗎?你們穿的吃的都不用錢嗎?”


    那女人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她隻是覺得把公司賣了之後,她能拿到一筆巨大的錢。


    總比現在每個月從許家手裏麵領錢要好。


    而且她感覺她兒子是很有經商天賦的,肯定能用這筆錢將他們整個家帶起來。


    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看許家的臉色過日子。


    在那女人的心裏麵,許涵淵什麽都不是。


    當年獲得董事長的資格,也純粹是因為運氣好或者說用了什麽非法作弊的手段。


    畢竟當時的董事長是他爸,誰知道有沒有存什麽歪心思或者在考核當中動什麽手腳。


    “可是要是不這樣做的話,這些公司到時候都會被銀行收走。”


    許涵淵暫時還不想告訴他們王總的事情,所以隻能頭痛的敲了敲腦袋。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這些人解釋。


    如果許家沒了的話,他們的生活也會急劇下降。


    尤其是他們現在在上流社會的存在感,別人周圍都巴結他們的態度,一下子就會全都消失。


    “公司可以賣。”


    坐在一旁的許父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許涵淵有些震驚的抬起了頭,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做這樣的決定。


    “可是賣了的結果你們能夠承擔嗎?”


    許父的眼睛很冷漠,誰都沒看到他在想什麽。


    “我們當然可以承擔。”


    那女人還是梗梗著脖子在說。


    “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就把自己的股份稍微收拾一下,然後我會找人去和你們簽合同,這筆錢一定會如實的打到你們的賬戶裏。”


    許父說完這句話,許涵淵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


    現在許氏集團有很多股份掌握在他們的手裏,他們算是許氏集團的第二股東了。


    因為他們全部加起來的股份已經可以和他和他父親持平。


    這一直是許父的一個心頭大患,隻不過一直念著是親戚,所以不太好趕盡殺絕。


    但是這次的事情他們將股份捧手送上,哪有不要的道理。


    聽到許父這句話,那些人有一些踟躕了。


    因為他們從來沒想過要把自己的股份賣掉。


    他們也知道,如果說許家一旦在這樣危機的狀況中再次東山再起,那麽他們還可以用這個來保底。


    可是一旦許家真的覆滅了的話,他們也會連帶著什麽也拿不到。


    所以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他們一時之間都沒敢輕易的做決定。


    “好,等到明天我就把合同拿過來,希望你不會反悔。”


    但那女人卻是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因為她在從家出來的時候,她的兒子千叮嚀萬囑咐說讓她一定要拿一筆巨款迴來。


    這樣的話她兒子就有創業的空間了。


    所以她不惜一切代價,即便賣掉自己手中的股份也要去獲得這筆資金。


    而且這個女人的兒子和他明確的表示,許家這迴沒有翻身仗可打。


    一定會被這個浪潮拍在沙灘上。


    所以女人也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股份,到時候會給自己產生巨大的虧損。


    有了這麽一個帶頭的。


    那些猶豫不決的,也紛紛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選擇了賣掉自己的股份,拿錢走人。


    做出這個決定的大概有半數左右。


    等到他們全部離開,許涵淵有些擔憂。


    就算他們家現在還有一些存著的家底,但是要想吃到這些人所有的股份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許家的危機是真實的。


    “爸爸,你是怎麽想的?”


    現在隻有許父知道這下一步棋要怎麽走。


    “你不是已經帶了答案迴來了嗎?”


    這句話讓許涵淵心裏一驚,她還沒有和許父說她和王總的談話內容,沒想到就已經被知道了。


    “可是父親和富達集團的合作完全是與虎謀皮,他們一直在下一步大棋。”


    其實許涵淵也知道現在和王總合作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單純合作的話的確是有危險,可如果是聯姻呢?”


    許父的目光直直的落入了許涵淵的眼眸當中,她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從出生開始,許涵淵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她除了和其他的貴族家庭聯姻之外,就是在家族危機的時候被當做商品送給那些上流人士。


    這就是她已經注定好的命運。


    可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在努力學習,想要反抗這種命運。


    可是好像不管她多麽努力,她所能得到的結果隻能是這樣的。


    “王總這個人我沒見過,不過能成就一番大事的想來也不是什麽無能之輩,你和他在一起也會輕鬆很多的。”


    聽到這句話,許涵淵隻想對許父說,你猜錯了,。


    王總從外表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看不出一點成功精英的模樣。


    隻不過許涵淵知道,許父既然能說出來這番話,就是在心裏麵已經做好了決定。


    “父親,你知道的,我…”


    剩下的話許涵淵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許父擺了擺手打斷了。


    “我當然知道你喜歡孟家那個小子,可是這麽多年來他看過你一眼嗎?沒有吧。當然你和他聯姻是再好不過,可是你得不到他的心啊。”


    許父這些話就像刀子一樣插進了許涵淵的心裏。


    為什麽許家在出事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的是向孟家求救。


    其實內心裏麵又何嚐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在作怪。


    她想讓孟應年看在她的麵子上幫她一次,這樣她就有合理的理由和適當的借口去接近他。


    可惜的是孟應年對她的求救視若罔聞,就連的情誼都不存在了。


    那個時候許涵淵才真正意識到,孟應年的心裏麵沒有她的一點存在。


    “我知道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許涵淵,你是許家的子弟,你從出生起就是要為家族服務的,你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家族支撐你的,所以也是時候到你迴饋家族了。”


    這好像就是她的命運,她擺脫不了的命運。


    許涵淵有些無奈。


    “可是父親,王總想要的不是那麽簡單,他還想用錢注資許家,成為許家的股東。”


    許涵淵將她和王總見麵談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父。


    聽完了之後,許父的確有些沉重,可是轉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話,的確是有很大的風險存在,可是現如今這些蠢貨把自己的股份拱手相讓,那麽我們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


    許父計算了一下收購完這些人的股份情況,大概就能夠占比55%左右。


    這在公司裏麵將掌握絕對的話語權,即便是王總花錢購買了一些股份也無傷大雅。


    “你這兩天和王總密切的聯係一下吧,我們最好是能夠盡快達成合作,你也知道,現在拖不得了。”


    現在工廠完全是依靠之前的存貨在頂著,可是沒有辦法完全滿足經銷商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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