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規模也是不小了。”段千仇道。


    “我的這些人,比起當今聖上的皇弟裕誠王楊瑉宇的衛隊、還有越王楊令文的衛隊來說,算得了什麽!他們兩人是都城中豢養衛隊最多的兩個親王,都各自有接近五千人之數。”


    “但越王楊令文前幾日在被捕過程中,他的衛隊幾乎毫無抵抗力,所以人數多寡並不是戰鬥力的主要標準。兵貴精而不在多。千仇,你在都城為官,也要朝這方麵想想了,畢竟朝局形勢複雜,有私人衛隊在,可以應付一些突發情況。”


    說到這裏,盧邦彥忽地眼神一亮地說道:“對啦,你可以把梅鐵軻和赤虎訓練成你私人衛隊的骨幹啊,他們兩人武功底子都不錯,對你又崇拜,梅莊中人對你的忠心更不必說了,隻要找個地方讓他們訓練就可以了。兵器甲胄方麵,我幫你參謀一下,就沒問題了。”


    段千仇想想這段時間以來,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惡鬥,無不是你死我活的,兇險萬分的,日後如果葉初瓏來到了燁煌城,自己就不再是了無牽掛的了,把梅莊中人培養起來作為保護自己的武裝力量,確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與虎謀皮的時代裏,也得有猛虎的利爪才行。


    於是他便對盧邦彥說道:“好的,那我就先建一支三百人的衛隊吧。先謝謝大哥的提點了,皇上之前也跟我說了,要下諭旨把初瓏接到都城來,那我也可以把我在江寧府的實業也一並遷到燁煌城來,畢竟生意在哪都是可以做的。”


    盧邦彥喜笑顏開地道:“如此甚好,我在燁煌城中官場商界都有許多朋友,你有什麽需求,找我便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梅莊中人組織起來,讓他們既可以自給自足,又能形成戰力。千仇,你先迴府跟他們提一提這件事吧,如若可行的話,事不宜遲,馬上就可以著手了,你要去登州府的話,前期組建工作我來替你辦就是了。”


    段千仇依言迴到府邸中,把盧邦彥提及的想法對梅莊眾人說了,梅莊眾人聽罷,都很興奮,皆因既可以解決生計,又可以保護家園,哪有反對的道理,再加上他們這麽多人都覺得欠了段千仇一份情,自然願意為他效命。


    最後,在衛隊訓練基地和情花種植基地的計議商量中,段府的管家老吳也參予到了討論中,因為他久居燁煌城,對於燁煌各個地方的地價優劣非常熟悉。


    一番商議下來,結果還是梅方拍了板,就以她的舊宅作為訓練基地,再以此為中心,把那個小鎮的其他地產也一並收購過來,因為地處荒僻,人煙絕跡,價格都不會貴,而那裏靠近荒山,隻要覓得適合情花種植的土壤,便可以大麵積種植情花了。


    計劃定好後,段千仇便把家中所有現銀以及可以折現的物品,交由老吳、梅方、梅鐵軻、赤虎四人,來操辦此事。


    第二日,朝廷的聖旨下到了段府。


    段千仇也終於要去登州府尋找神秘的崔成秀了。


    接到聖旨後,段千仇心中百感交集,自己本意雖然是想遠離朝堂江湖紛爭的,但一旦陷入來後,才發覺事態的發展已經不由得自己去控製了。


    事關漕運的問題,各種的機緣巧合,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真正挑起了他心中對於天下興亡的那種憂患意識。


    此去登州府,如同卷入暴風眼一般,吉兇難料,是否有命迴來見葉初瓏,他也沒有把握,不過男兒在世,應有承擔責任的勇氣,對情人,對朋友,對家人,對家對國,皆是如此,為此他從不後悔!


    ********************************


    在段千仇去登州府的同一天。


    段玉皇站在燁煌城內的除了皇宮之外最高的建築——觀星樓之上,覺得非常的愜意,他一向都喜歡這種把大地踩在腳下的感覺,他遙望著皇宮中更高的樓宇,心中的豪氣更盛:“終有一天,那裏也是我的!”


    觀星樓上風很大,但他穩若泰山地立於欄杆之上,狂風掀起他的衣袂,仿似獵獵作響的戰旗。


    秦玉樓上樓來報:“教主,人來了。”


    段玉皇笑道:“這麽快,看來是有好消息了。”


    “確實是好消息。而且他還說有意外之喜要親自告訴教主。”


    “嗯,讓他上來親自說吧。”段玉皇的聲音隨風飄著,仿佛能直上青天似的那麽渺遠、虛無。


    不一會,秦玉樓帶上來了一個人。


    在觀星台上滿布防風燈,燈火煌煌,照得每樣東西都纖毫畢現。


    燈光下,隻見一個麵容黧黑、身材瘦小的精悍中年漢子,提著一個盒子,對著段玉皇跪下道:“屬下巨鯨幫曾漢持拜見聖教主。”


    “這麽快就對我自稱屬下了!你之前也是這麽恭謙地跪拜你們前老幫主張玉恆的嗎?”段玉皇道


    曾漢持也不介意段玉皇的諷刺,隻是打開了隨身的盒子。


    盒子甫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和屍臭味便混著防腐藥劑的嗆鼻味,直衝出來。


    盒子裏赫然是一顆須發皆白的頭顱,正是江南東道最大的船幫,在東海之上叱吒風雲的“玉青龍”張玉恆的頭顱,他一生都在海上稱霸,想不到臨近晚年,卻被最信任的手下把頭顱帶到了段玉皇的麵前。


    曾漢持黧黑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道:“聖教主神功聖化、明齊日月,又豈是張玉恆可比的。張玉恆不自量力,食古不化,以螳臂之力妄圖阻擋聖教主船隊,我曾漢持隻是順應時勢罷了。”


    他的臉本是憨厚純樸的,但說這些話的時候,虛浮狡猾,狠毒負義,讓人望之生厭。


    但段玉皇見了後,卻似乎甚是歡喜,他哈哈大笑地從欄杆上躍下來,從地上把曾漢持扶起來道:“你懂得順天而行,我心中很是歡喜,張玉恆手下有你這樣的人才卻不懂得運用,自招其敗,也是理所當然的。你這次過來,除了帶來了張玉恆的頭顱,還說有意外之喜給我,是什麽?”


    曾漢持“呃”了一聲,望了望在不遠處站著的秦玉樓,欲言又止。


    段玉皇朝秦玉樓使了個眼色,秦玉樓會意地走到了觀星台的另一端。


    “你現在可以說啦!”


    曾漢持趨前神秘地說道:“聖教主可曾聽說過崔成秀?”


    “崔成秀?”


    段玉皇眼神變得很亮,亮得有些可怕,但他的口中卻道:“從未聽說過,你且說來給我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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