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波夫被弄得頭暈。在他的職業黑拳生涯中,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急得大吼:“不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找你。”


    那也不見得,李子童指著別列科夫說:“萬一你挨了我的打,沒死,現在沒死,迴家也沒死,但是這家夥將你害死了呢?到那時,你已經死了,他卻冤枉我,說是被我打死的,那怎麽辦?


    這個家夥是非常陰險的,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他連自己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都出賣,難道就不能出賣你?”製造敵人內部的裂痕是輕鬆取勝的好辦法。聽說伊凡性格多疑,那就更是個好辦法。即使我過幾天就離開了,但留下你們自己內鬥也是很好玩的。


    這個中國佬為什麽總是找我的麻煩,成心挑撥我與伊凡的關係?別列科夫大吼:“安德魯波夫死了就死了,絕對不會找你。現在就開打吧,你這個膽小鬼!”


    安德魯波夫作勢要撲過來,李子童又一次做出暫停手勢:“停停停,停!我們怎麽著也得正式一點吧?比如要有一個人喊開始,然後再正式比賽。”


    這是個小要求,很合理,安德魯波夫同意。他請阿賽爾來主持。其實也沒什麽好主持的,隻是喊一聲開始而已,接下來就是兩人中有一人被打得爬不起來。


    但是李子童卻不同意由阿賽爾來主持,他說:“這麽一場難得的比賽,找這麽個大叔來主持,也太刹風景了吧?我認為應當找一個美麗的,純潔的姑娘來主持。她象征著善良,象征著和平。我認為那位姑娘就很不錯,非常適合主持這樣的一場比賽,起碼她是這兒最美麗的。”李子童指著安德烈身旁的一位姑娘。這姑娘確實很美,但年齡似乎很小,大概是中學生模樣。


    有人當麵誇她美麗,小姑娘高興的臉都紅了。安德烈也很高興,自豪地對李子童說:“這是我妹妹,你叫她瑪莎就行了。她會非常高興地為你們主持這場比賽。”又迴過頭去對妹妹說:“是吧,瑪莎?”瑪莎沒說話,隻用力地點頭。


    李子童又對安德魯波夫說:“現在我們相隔一米站好了,隻等這位美麗的姑娘說開始,然後就可以打了。說好了的,生死不論。當然,你是不會被打死的,我們倆之間沒有生死仇恨。”


    沒有生死仇恨?安德魯波夫現在就想將李子童打死,不為別的,這家夥將他頭都吵暈了。


    瑪莎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吸了一口氣,又細聲細氣地說:“你們準備好了嗎?我要喊開始了。如果能不打架,我看還是別打為好。”


    李子童對安德魯波夫說:“你看,你看,我就說這姑娘善良吧?她勸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呢。要不,我倆不打了,找個地方喝一杯去?”


    安德魯波夫粗重地唿吸,他被氣壞了。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就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切都準備好了,結果還這樣磨蹭。他扭頭對瑪莎吼:“快喊開始!”


    很明顯瑪莎被嚇住了,輕輕喊了一聲:“開始。”這聲音小得隻有她自己能聽得清。但安德魯波夫聽見了,瑪莎的話音剛落他就朝李子童撲過去,左臂虛晃一拳,右臂一個擺拳狠狠地朝李子童耳門轟去。


    李子童根本沒將安德魯波夫虛晃的一拳當迴事,天下沒有比他眼睛更快的人。麵對安德魯波夫實實在在的右擺拳,李子童身子稍矬,左臂上抬,架住安德魯波夫的右擺拳,自己右拳重重地擊在他左邊軟肋上,然後迅速後退。


    安德魯波夫軟肋被擊,一陣抽筋般疼痛,同時一口氣也上不來,忍不住彎下腰用手捂住被擊部位。李子童後退的目的就是要再次打擊,見安德魯波夫彎下腰,立即衝上去,還是對準他左邊的軟肋重重一腳。


    安德魯波夫手沒捂住的軟肋又被擊中,這次的打擊讓他再也挺不住,左膝一軟跪倒。


    李子童向後一跳,然後默默地看著安德魯波夫。按約定,他此時完全可以接著打擊。但是他沒有,還是那句話,無怨無仇,沒必要將人置之死地。


    安德魯波夫喘了幾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喘幾口氣。應當承認,職業黑拳手的抗擊打能力非常強。就喘了這麽幾口氣,安德魯波夫已經緩過勁來了。


    還應當承認,職業黑拳手的意誌力也非常頑強。這裏要說明一下,有人看了草稿,認為黑拳手沒什麽職業不職業,我這樣的寫太顯外行。聲明一下,安德魯波夫除了打黑拳沒其它正經事業,也隻能稱他為職業黑拳手。


    安德魯波夫的意誌力非常頑強,剛剛喘過氣來就再次朝李子童發起進攻,還是左拳虛晃右手擺拳。李子童還是不睬他左拳,還是身子下矬,左胳膊架住他右拳向上一托,右拳還是結結實實地搗在他左邊軟肋上,一切如同上次的翻版。


    兩次被打在同一個部位,安德魯波夫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是單膝跪地,雙手捂著疼痛部位。李子童這次沒後退,而是跳過去騎到他身上。


    “喂,睚眥,怎樣讓他覺得我很重?”李子童一邊將安德魯波夫壓在身下,一邊在內心裏求教。


    這個很簡單啊,睚眥說:“有很多的仙訣可用,比如昆侖訣、泰山訣、千鈞訣、大力神訣等等。”


    安德魯波夫拚命掙紮,李子童拚命壓製。兩人在地上激烈撲騰,李子童還要學仙訣。其它仙訣暫時不想學,隻學那個大力神訣吧。


    “喂,睚眥,不會將人壓死吧?玩歸玩,可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我就要坐牢,那就劃不來了。”李子童右胳膊從背後鎖住安德魯波夫的脖子,拚了命地維持平衡以免安德魯波夫將他掀翻。


    安德魯波夫吃虧在軟肋兩次被打,現在使不上力,否則早就將李子童掀翻。


    睚眥還在教李子童仙術:“仙訣是可以控製的啊?你想輕點就輕點,想重點就重點,怎麽會壓死人呢?”


    現學現賣的李子童,在安德魯波夫的兩肩上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加分量,直到他趴在地上喘粗氣為止。李子童覺得不能太重,要讓他還能稍微動彈為度。


    安德魯波夫確實還能動彈,但要想翻身卻絕對不可能。他也搞不明白,這個中國人怎麽這樣沉重。頑強的毅力讓他拚命地掙紮,可是沒用,就是翻不過來身,想將騎在他背上的中國人掀下來那是根本不可能。


    最後安德魯波夫沒力氣了,趴在地上粗重地喘氣。幾百旁觀的人就莫明其妙,這個安德魯波夫也太不經打了吧?這個中國人頂多也就七十來公斤,你怎麽就翻不過身來呢?這麽一點力氣都沒有,那不與女人一樣嗎?


    難道沒吃晚飯?不對,看這架式不僅僅是沒吃晚飯,他也許連早飯都沒吃。也不對,恐怕從前天起就沒吃飯,任何飯都沒吃,連水都沒喝一口。


    這兒雖然有很多的粉絲,但沒人同情安德魯波夫。大家都同情自己的錢,這些人少說也押了二三十萬,這還都是女生。男生一般都幾十萬上百萬,越是粉絲押得越多。現在看來肯定是輸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輸了。狗娘養的安德魯波夫,他三天沒吃飯,卻膽大包天地挑戰這個中國人。


    明擺著的嘛,這個中國人是那麽好惹的麽?他敢駕著車跳懸崖,你敢嗎?這樣的人你竟膽敢來挑戰,那不是找死嗎?你找死不要緊,別將我們拉進來啊!


    其實吧,你要是吃得飽飽的,那當然也是可以挑戰的,還可以帶我們贏點錢,最起碼可以將賽車時輸掉的再扳迴來。這個白癡,竟然餓著肚子來打架。唉——


    不過粉絲畢竟是粉絲,大家還是相信安德魯波夫的人品,沒人認為這是個騙局。要騙那也是別列科夫在騙,安德魯波夫是被蒙在鼓裏的。


    人群湧向別列科夫,要他給個說法。性子急的捊起袖子就要打別列科夫,包括他的那些手下。


    別列科夫的手下帶了槍?那又怎麽著,他們不敢拿出來。這些年輕人都有背景,他們的家長勢力絕對強大。一個兩個沙拉揚公司不怕,但是這麽多人結起夥來,在莫斯科沒人招架得住。


    別列科夫很是挨了幾下重的,鼻子被打破了鮮血直流,衣服被撕爛了,頭發也被扯落了一大綹。


    這些年輕人揪住別列科夫糾纏一個問題,既然要安德魯波夫打比賽,那你為什麽不讓他吃飽?你是成心要他輸,成心要敗壞他的名聲,連帶著讓我們輸錢。


    別列科夫是勇敢的,是頑強的,打死也不承認做了局。至於安德魯波夫吃沒吃飯,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傭人,他飲食起居歸我管嗎?要不,沒準,他感冒了呢?又或者,也許,他受傷了呢?上一次受的傷,沒注意,這次發作了?


    嗯,這話也有點道理,安德魯波夫的吃飯與受傷問題應當由他的經紀人負責,與別的人確實不相幹。年輕人還在評估,別列科夫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李子童大叫大嚷:“喂,你們誰來讀秒哇!總不能讓這傻-逼就這樣躺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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