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姚嬈喜歡唱歌,又非常渴望在人前跳舞歡笑,隻是這些簡單的事對於她卻是不可能。


    姚嬈的父親是京城一位首長的兒子,或者說她是那位首長的孫女,也就是傳說中的京城衙內。


    京城衙內就不能笑了,就不能公開的唱歌跳舞了?不是說京城衙內都非常囂張麽?怎麽到了姚嬈身上,所有女孩都可以現實的簡單願望都不能實現了?


    大家知道,我們這兒曾經曆過一個叫做十年浩劫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首長們基本都處於被批被鬥的處境。他們的孩子呢,當然也沒個好。姚嬈的父親就在那個倒黴的時代與她媽媽相遇、相識,相知,然後就相結合。


    終於,那個時代過去了。她剛剛出世還沒滿月,父母就離婚了。父親不是嫌她母親不漂亮,恰恰相反,姚嬈的母親可以說是絕世大美女。她父親要離婚,是因為要與另外一個女人結婚。那個女人的父親也是一位首長,可以說姚嬈的父親為了所謂的門當戶對,而拋棄了她們母女。


    姚嬈的媽媽帶著她離開京城,來到自己的老家,山南省承山市。


    姚嬈的外婆很氣憤,但又無可奈何。外婆與媽媽將全付的心思都用在她身上。姚嬈從小就學習鋼琴、舞蹈、美術,古琴隻是她捎帶手學的。


    姚嬈學習這些才藝隻是為了提高素質,陶冶情操,並不是將這些東西當事業,她報考的卻是經濟管理。


    姚嬈進初中後,越長越漂亮,外婆與媽媽就非常擔心,怕她受男生騙,時不時地就要給她上上課。要她低調生活,盡量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所以姚嬈對男生從來不假辭色,用一些男生的話來說,從她臉上可以刮下二兩霜。


    人的命運很奇怪。很多人無論怎樣拚搏,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到老迴想自己的這輩子竟然是一事無成,始終擺脫不了苦-逼-吊-絲的身份。


    但在有些人身上卻不同,他們曾經也苦-逼,也吊-絲,也苦苦掙紮,很長時間都沒有起色。可是往往一句話,一個閃念,遇上一個人或一件事,命運立即就改變了。


    我們的主角李子童到現在都是苦-逼-吊-絲。他是非常努力的,可就是擺脫不了窮命。有時他就想,天也沒降大任於我?幹嘛要這樣苦我心智,勞我筋骨,餓我體膚,空乏我身呢?


    現在機遇來了,李子童從見到姚嬈時起開始轉運。他倆的第一麵非常不友好,姚嬈是一如既往地冰冷寒秋。李子童先天地對女人有警惕,沒辦法,母親及兩位前女友給他的傷害都太大。


    李子童見姚嬈瞥都不瞥他一眼也不生氣,反正也沒想泡她。不過內心裏卻驚歎著姚嬈的美麗,那一張小臉精致得如同年曆畫。那時還沒有數碼產品問世,也就沒有修圖軟件,否則即使是年曆畫,也真要懷疑是ps的。


    李子童大學期間在茶社拉了將近一年多的二胡,現在已經得心應手,演奏的曲子也不固定是哪一首,往往是心裏想到什麽二胡就拉出相應的曲子,也可以說是即興曲吧。


    信達傳給李子童的曲子以前他不敢隨便拉。這首曲子負麵情緒太強烈。主要是信達感到天劫將至,不由迴想六百多年來自己因修煉而所受之艱辛,這次恐怕難逃一死。這些情緒揉和在曲子裏,難免就悲觀喪氣極其消沉。


    現在李子童將那些負麵情緒給去掉。這樣一來,整首曲子就充滿一種深刻的沉思,悠悠地懷念,些許的哀愁,些許的企盼,感情非常豐富又讓人迴味無窮。李子童每次拉這首曲子都不同,隨著自己心情隨心而作。


    也不僅僅是信達的這首曲子,李子童無論演奏哪首曲子都是這樣,一點都不按照原譜。


    姚嬈的古琴也非常好。古琴是到二000年才有考級,否則姚嬈可以考最高級別,十級。這也是個聰明透頂的女孩,倒黴的是她遇到一個陳世美的老爸。


    現在換姚嬈上了,她彈奏的是《高山流水》,她的演奏水平非常高,但還不能做到像李子童那樣隨心所欲。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姚嬈打心眼裏佩服李子童。隨心所欲的演奏,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是即興創作,姚嬈對著李子童隻能望塵莫及。


    姚嬈忘情地演奏著,完全沉浸在“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的意境裏。她害怕現實,向往著遠古的時空。她憧憬“雞犬之聲相聞,民之老死不相來往”的環境,人與人之間少來往,就少了許多的衝突,就少了許多的欺騙,就少了許多的害怕與恐懼。


    冰冷的外殼包裹著膽小與懦弱,姚嬈卻被評為冰山美女。隻覺得無奈與悲哀,她一點也不想當校花,她隻想做一個普通的女孩。一個有爸爸可以撒嬌,有外婆懷抱可以歇息的普通女孩。


    可是,爸爸不要她。外婆也去世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媽媽身體不好,病退工資很微薄,否則姚嬈也不會出來賺生活費。


    一曲演奏完畢,餘音繞梁,姚嬈靜靜地坐在琴桌旁,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像一幅古典美女圖。


    可惜李子童沒看這幅美女圖,他正在認真聽著兩個茶客的談話。這兩個茶客正在吹牛皮,正確地說,是一個茶客在吹牛皮,另一個茶客滿臉崇拜地聽著。


    這個茶客吹他在股市上賺錢了,在這樣的大熊市別人都虧,而他卻賺了,這是多麽的牛-逼,多麽地自豪。


    李子童不由想到,我為什麽不去炒股呢?別人炒得,還能發財,我也不比別人笨,不說發財嘛賺點小錢總是可以的。他還有五千元的儲蓄,都是四年時間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茶社裏很靜,人們還在迴味著美妙的音樂,李子童在想著發財大計。突然,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響起來:“姚嬈,來來來,到哥哥這來!”


    驚醒的人們紛紛扭頭。隻見一張茶桌旁坐著四個人。這四個人照說年齡也不小了,都是三十歲邊近,都是西裝革履,都是戴著粗金鏈子,很闊氣很土豪,看樣子就不是什麽善類。從他們開口就叫姚嬈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們是衝美女來的,喝茶隻是借口。


    姚嬈害怕極了,大腦一片麻木,坐在琴桌旁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這四個人見姚嬈沒搭理,就來到她身邊,將她往起拽,嘴裏還銀笑著說:“姚嬈,妹妹,快跟哥哥走,哥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姚嬈嚇得大叫:“放開我!放開我——”這些人哪裏會放,更加用力地拽她。


    正在這些人得意地哈哈大笑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放開她!”李子童看不過去了,雖然沒打算泡這冰山美女,但當著他的麵羞辱她也辦不到。


    說不是善類還真就不是善類,四人中的兩個見李子童出頭幹涉,二話不說揮拳就打,一個擊向李子童的太陽穴,一個直擊他的麵門。


    李子童不會打架,但他眼明手快。當前的江湖上沒有比他更眼明手快的人。見兩人一句話不說就動手,李子童腦袋向後側方一偏讓過兩隻拳頭,然後兩手分別勾住這兩人的脖子,將他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一起。


    李子童的手勁很大。不說體內的菩提珠嘛,他從高考那年暑假開始的杠鈴、啞鈴、仰臥起坐、俯臥撐,到大學期間每天的單雙杠都使他的力量大增。兩個人腦袋被撞在一起,當場就一陣金花亂冒,然後兩眼發黑暈過去。


    李子童雙手一鬆,不管這兩人往地上癱倒,繼續朝另外兩人望過去。另外兩人見李子童這樣厲害,不敢怠慢,其中一光頭立即朝他撲過來,“雙鋒貫耳”分擊李子童兩邊太陽穴。


    按照古典武俠的套路,雙鋒貫耳對應的應當是“金盆托月”,意思就是用兩隻手托住對方的兩隻拳頭。李子童沒練過武,也沒看過古典武俠小說,當然就不會按套路出牌。見對方來勢兇猛,李子童不知如何應對,急中生智身子稍稍後仰再猛地一腳踹向對方肚子。


    這一腳蒙對了,李子童現在大概有一米八十二,對方隻有一米七十一,他比對方的腿長,一腳正中對方小肚子。


    “蹭、蹭、蹭——”對方一連退了好幾步,終於沒挺住,跌了個屁股墩。


    剩下的一個趕緊衝過來,對準李子童就是一個“黑虎掏心”。按照古典武俠套路,李子童這時應當立即轉身來一個“脫袍讓位”。還是那句話,他沒練過武也沒看過古典武俠小說,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想不出那樣的妙招。按照現代摔跤或柔道,他也可以來一個抱摔或過背摔。問題是李子童不會這些,從來沒學過。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李子童現在最厲害的就是一個快字。見對方右拳直奔胸口而來,他向左側身讓過,順手抓住對方右胳膊像擰麻花一樣地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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