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月雙目赤紅,瞪著莊翰。


    “都跟你說了,當初的事我也不想,我也是受害者,可你不知道心疼我,反而一次次的拿出來說,一次次羞辱我,這就是你說的在乎?”


    “你不是嫌棄我麽,不是要跟我分房麽,不是要找小妾麽,好啊,我成全你了,你現在就去找,永遠也別迴來,滾,給我滾!”


    陸靜月指著門口,聲嘶力竭的怒吼。


    臉上是對莊翰濃濃的失望與厭惡。


    清楚感覺到的莊翰,愣在當場,心中的慌亂越發擴大。


    “夫人,是我豬油蒙了心,被妒火衝昏頭腦,我知錯,我該死,我不提了,以後都不提了,你別生氣了,也別說什麽成全不成全的話,我們才是一家人,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他再次拉住陸靜月的手,求饒認錯,


    以前他會那般肆無忌憚,是以為拿捏了陸靜月。


    如今陸靜月不受他掌控了,他反而慌了。


    陸靜月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臉上滿是嘲諷,嫌惡更甚。


    “咳咳。”


    蘇憐輕咳了一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局麵。


    他看向莊翰,神色雖仍帶著幾分被打的狼狽,語氣卻平和依舊:


    “莊兄,事已至此,你再這般糾纏,於夫人、於孩子、於你自己,都無益處,倒不如暫且離去,冷靜想想過往種種,反思己過,若真心悔改,往後尋個時機,再誠懇致歉,或許尚有轉機。”


    “你閉嘴!” 莊翰怒吼一聲,又要朝蘇憐撲去,“你這小人,少在這兒惺惺作態,挑撥我和妻兒關係,我今日與你沒完!”


    可他身形剛動,陸靜月便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向地麵,“嘩啦” 一聲脆響,嚇得莊賢和莊慶身子狠狠一顫,繼而“哇” 一聲哭了出來。


    陸靜月看都沒看孩子一眼,隻瞪著莊翰,威脅道:“莊翰,你要是再敢撒野,我即刻便差人去侯府,讓大哥來收拾你。”


    聽到陸延驍的名號,莊翰瞬間慫了。


    看著陸靜月厭惡又決絕的模樣,他咬了咬牙,心中升起憤恨。


    “好,我走!”


    繼而狠狠瞪了蘇憐一眼,轉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莊翰一走,陸靜月方才重重哼出一口氣,重新坐下,


    莊賢莊慶還在哭,都不用陸靜月開口,蘇憐就溫言細語的將他們哄好了。


    哭聲停止,耳邊瞬間清靜下來,陸靜月狂躁的心稍稍平複了下。


    蘇憐來到她身邊,拾起她的手,溫聲道:“月兒,莫要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聽著這令人舒心的安撫,陸靜月胸腔的火氣又散了大半。


    “我不氣,他不配我生氣!”


    “這才對。”


    蘇憐眯眼笑了,笑容如春日暖陽般,又將陸靜月餘下的那點燥火完全驅散。


    她反握住蘇憐白皙纖長的手,光是這一雙手,都好看得令她著迷。


    “多虧有你,這些時日若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麽熬過去。”


    這幾個月來,她是生活就是一片黑暗,而蘇憐就似那黑暗中的光,給她照出一片光明。


    蘇憐微微搖頭,柔聲道:“月兒,莫說這般見外話,你我相識一場,又共經風雨,自是要相互扶持,隻是……”


    他話語一頓,神色間浮起一抹難色,欲言又止模樣引得陸靜月心下一緊。


    “隻是什麽?你但說無妨。”


    陸靜月攥緊他的手,目光急切又擔憂。


    蘇憐張了張嘴,滿臉為難,似難以開口。


    陸靜月腦子一轉,便猜出大概。


    “可是你娘的病又嚴重了?”


    蘇憐輕歎口氣,苦澀點頭。


    “大夫說需得換幾味名貴藥材,重新調養,可我手頭拮據,四處籌借,仍是差了許多……”


    陸靜月聞言,生氣道:“那你怎麽不同我說,我前兩日方從我母親那拿了一百兩,你先拿去用著。”


    說著便起身迴房,取來了那一百兩銀票。


    蘇憐連連推辭拒絕。


    “這如何行,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陸靜月徑直將銀票塞他懷裏。


    “你拿去便是,你娘病重,救命之事耽擱不得,我也不忍看你如此愁悶。”


    蘇憐聞言,臉上瞬間浮滿感動之色,眼眶微微發紅,聲音沙啞道:“月兒,謝謝你,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直看得陸靜月心一灘一灘的軟。


    而旁邊的莊賢莊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們早忘了方才爹娘的爭吵,開心的叫著‘憐叔叔,快來一起吃飯。


    ……


    侯府。


    老夫人還不知道,自己因心疼陸靜月,而貼補她的那些銀子,全被她拿去養了男人。


    此時的她,正笑嗬嗬的在陸延驍麵前誇讚梁兮。


    直將梁兮誇得聰慧又機靈,懂事又乖巧,同侯府的福星一般。


    自打那日梁兮給她出了個,解決陸靜月家那糟心事的主意後,她對梁兮的好感便是大大增加。


    再加上梁兮又是陸延驍帶迴來的,她本就有那讓她給陸延驍做妾的意思,如今這個想法更是格外強烈。


    於是每日她都讓人去將陸延驍叫來一起用晚膳,然後各種在陸延驍麵前誇梁兮的好。


    直誇得陸延驍想不注意到這個女人都難。


    何況本來人也是他自己從外麵帶迴來的。


    當初之所以帶梁兮迴來,隻是聽見她說她的父母都死在了山匪手中,她無處可去時,想起了於馨兒。


    他同於馨兒最初相識時,於馨兒也曾告訴他,她的父母都死在了歹徒手中,雖不說無處可去,卻也是一個人孤苦無依。


    於是,他像當初將於馨兒帶迴般,也將梁兮帶了迴來。


    隻不過這次隻是單純的想給梁兮一個住所,讓她不至於流浪四處。


    可沒料到母親竟動了別樣心思。


    一開始他是拒絕並且強烈抗拒的,然耐不住老夫人每日都提。


    倒也不是直接說讓他納了梁兮,就各種誇梁兮的好。


    他也不傻,那潛在的意思如何能聽不出來。


    偏梁兮確有幾分機靈勁,每次在他麵前時,說的話雖不多,卻能每一句都說到他心坎上,令他十分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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