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皆是心急如焚。


    尤其是周景川,在走廊來迴踱步,鄭望舒從來沒想過生孩子會這麽痛,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個疼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期,那真是比死了都難受。


    一開始她還不會用力,還好現在的大夫和醫生都比較有耐心,一直在旁邊細心地指導。


    終於,護士喊了一聲,“同誌,再堅持堅持,腦袋出來了。”


    鄭望舒一聽,更是憋足了勁兒。


    到了後麵,她根本叫不出來了,因為得保持體力。


    周景川聽著鄭望舒撕心裂肺的喊聲,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李如惠也是急的原地轉圈,“怎麽還不出來,小鄭這可遭罪了,肚子那麽大,孩子怕是小不了。都怪咱們,不應該給她這麽補。”


    現在她有點後悔,天天讓鄭望舒吃那麽好了,吃的少一點的話,孩子沒那麽重生的時候少遭罪。


    孩子一胖了,多數還得側切,恢複期也很漫長。


    她在那裏碎碎念說了不少,一旁的周景川卻是一言不發,李如惠現在看兒子也不順眼,兩口子要孩子,憑啥就女同誌這麽遭罪?他們男的倒是好,忙活那一會兒就好了。


    “你怎麽也不吭聲?聽見望舒叫了沒?她給你生孩子不容易,以後你可得對她好,不然我饒不了你。”


    周景川隻是點了點頭,沒吭聲,等李如惠看過去,才發現他已經紅了眼眶,不由愣住了。


    周景川這人從小就倔,小時候挨了揍都不會掉眼淚,不管經曆什麽,永遠都是那副表情。


    沒想到現在老婆生孩子竟然哭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李如惠也不忍心再責備。


    “出來了,是個男孩。”


    護士幫忙剪臍帶擦洗身上,大夫對著鄭望舒說道。


    鄭望舒眼皮全是汗,嘴巴已經幹了,聽到是個男孩,這會兒她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什麽男孩女孩,她這麽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都是她的寶貝。


    就在這時,小腹突然又是一陣絞痛,那大夫驚歎一聲。


    “是雙胞胎,還有一個!”


    鄭望舒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這個時候醫療設施沒那麽先進,也沒b超啥的,她雖然有產檢,但也不知道懷的是兩個。


    難怪肚子看著那麽大。


    沒辦法,鄭望舒隻能咬著牙再生一次。


    不過好在第二個孩子體重比較輕,沒費多少功夫就生下來了。


    李如惠他們在外麵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還以為完事,結果等了半天不見大夫出來,幾分鍾後,又傳來了一道洪亮的哭聲。


    幾人麵麵相覷,要不是不能進去,都想破門而入了。


    “是龍鳳胎,第二個是個女孩。”


    聽到是個女孩,鄭望舒不由眼前一亮,大夫把兩個孩子抱到她身邊,讓她看了一眼,隨後才把產房的門打開。


    周景川幾乎是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大夫,我妻子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大夫衝她點了點頭,“你妻子沒事,這位同誌,恭喜你,是一對可愛的龍鳳胎。”


    聽到是龍鳳胎,李如惠他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也太讓人驚訝了。


    他們連忙過去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怎麽看怎麽喜歡。


    周景川的注意力卻不在孩子身上,直接進去查看鄭望舒的情況。


    周景行則拿著護士給的胎盤出去了,這個需要找個地方掩埋。


    鄭望舒躺在產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周景川看到她這副樣子,眼淚差點就逼出來,最後還是被他硬生生忍了迴去,可他發紅的眼眶依然能看出他情緒上的波動。


    “望舒,辛苦你了,累了吧?你睡吧。”


    鄭望舒看到周景川,也有些驚訝,本來她心裏還有幾分怨言,畢竟生孩子實在是太遭罪了。


    可看到周景川這副表情,不滿瞬間煙消雲散,這男人是替不了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應該會把所有疼痛都包攬在自己身上。


    “不辛苦,你去看看咱們的孩子。”


    周景川緊緊握著鄭望舒的手,安撫著說了幾句才過去看孩子。


    現在孩子剛生出來皺皺巴巴的,也看不出什麽來,兩個長得都像小猴子,看的周景川連連皺眉。


    李如惠瞪了他一眼,“皺什麽眉,剛生下來都這樣子,兩個孩子已經長得很好看了。”


    鄭望舒聽著他們在那說話,臉上多了一抹笑容,驀地,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表情嚴肅起來。


    這個時候換孩子的老多了,畢竟沒有監控,人手也不足,她以前看過很多年代文小說,裏麵好多孩子都被換了。


    “景川,一會兒要讓爸媽他們看緊孩子,這醫院還有別的嬰兒,別到時候抱錯了。”


    鄭望舒說的話,周景川自然是記在心裏。


    沒一會兒鄭望舒也就睡著了,剛才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這會兒靜下心來,疲憊瞬間侵襲。


    周景川多花了點錢,給鄭望舒安排了獨立病房,他打算在醫院住上一星期再迴去。


    萬一有個什麽問題,醫院能給及時解決。


    等第二天鄭望舒醒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孩子都已經清洗幹淨,婆婆也為兩個孩子喝了奶粉。


    到了上午,老爺子跟老太太率先趕了過來,鄭建軍他們也帶著水果過來探望。


    老爺子得知鄭望舒生了龍鳳胎,胡子都在發顫。


    來到病房看到兩個曾孫,一個勁兒地說好。


    鄭建軍跟鄭桂英也是圍在兩個孩子旁邊逗弄著。


    周景川沒怎麽忙活孩子他這一晚上就圍著鄭望舒轉了,幫她擦汗,幫她掖被角。


    “望舒,你可真厲害,一下就生了兩個,這倒是省去了以後那麽多麻煩。”


    現在計劃生育雖然還沒有強製執行,但是已經有了,生二胎也不是不可以,無非就是費點功夫上戶口,還要被罰錢。


    鄭望舒這樣的情況好一些,一次性兒女雙全,遭最少的罪。


    鄭望舒後來也反應過來了,生個龍鳳胎也挺好的,反正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稀裏糊塗就帶大了。


    以後她也不打算再生了,已經有四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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