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平流層之上的一條弧形航線,白鯨號駛往倫敦。


    這是隻有巨火龍才能達到的高度,如今的白色星球,隻有白鯨號一個孤獨的旅行者。


    穿越俄羅斯時,吳塵本想借道去一趟莫斯科地下鐵。然而發送去的電波始終沒有迴音,吳塵也就放棄了。如果全地球的地層之下都充滿了高能微生物的話,莫斯科應該也不會例外。參考吳塵在重慶的所見所聞,整個莫斯科應該都成了變種獸人的樂園。


    戰鬥民族憑借地鐵能跟蜥蜴人們對抗多久,吳塵也無從判斷。但應該會比重慶的遺民支撐的更久才對。


    因為他們是戰鬥民族。


    數日之後,白鯨號開始減速。


    吳塵和兩位龍神換乘mt機甲飛向地麵。穿過烈風和暴雪,大不列顛群島漸漸在視線中放大。


    然後是一片冰封的倫敦,和殘破的白金漢宮。


    與完全被冰雪掩埋的城市廢墟不同,白金漢宮雖然覆蓋白雪,掛滿冰淩,然而卻在暴風雪中頑強保存著氣派的輪廓。走向宮殿時,吳塵明顯能感受到有一層淡淡的精神力場,籠罩在整個宮殿之上。


    吳塵從穿越精神力場時蕩起的漣漪中,感受到了一絲絲友善。


    精神力場的主人在歡迎他的到來。


    沿著殘破的樓梯走上頂層大廳。吳塵終於看見了傳說中的引火者。


    隻是…這團巨大的……肥球是什麽鬼?


    別說英姿颯爽,威武霸氣的身姿,就連半分龍形都看不出啊……


    完全是一坨坨堆積成山的肥肉好不好!顫巍巍的肥肉還包裹著一層層的鱗皮,如果不是勉強抬起的頭顱在地心引力的幫助下,把腮幫的肥肉墜到下顎,露出兩顆老邁的龍睛,吳塵甚至看不出那是一顆龍頭!


    聞名不如見麵。然而,見麵不如不見啊……


    想想身邊的龍娘,吳塵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跟著兩手一攤:“引火者-金德萊爾?”


    “是我。來自高等世界的強者。看來,我的狀況讓您很驚訝。”吳塵看不出引火者究竟有沒有開口。但他的確聽到了一個足夠蒼老也足夠智慧的聲音。


    火龍帝國開場的時候還很威武雄壯,一口噴死了主角母親還飛上了深深的隧道。這才2幾年不見,怎麽胖成這個熊樣。


    究竟是腫麽了?


    “沒錯,您究竟是怎麽了?”


    “隨著記憶慢慢複蘇。腦袋裏裝著的東西越來越多。以至於塞不下,漫了出來,把身體撐的越來越大。”


    “!!!”這段看似矛盾搞笑的冷笑話,卻讓吳塵大為驚訝!


    因為她說的隻有一種情況才有可能發生:精神實質化!


    精神實質化和物質能量化,這是6星以上的主神才能擁有的逆天能力!


    吳塵雖然是6星的半神。在精神實質化的操控上,仍然差了一些火候!遠遠達不到引火者-金德萊爾這種把精神轉化成脂肪,堆積在身體上的變態能力!


    把精神轉化成脂肪,這種能力實在是太惡心,太變態!太太太!!


    “我很奇怪,您是如何處理這些溢出的精神能量的?”引火者-金德萊爾好奇的問道。


    難道要告訴你,老子的腦子裏有一顆白洞嗎?!


    可以和庇護所的中央黑洞鏈接,將多餘的精神能量都寄存在無所不能的架構者零大人那裏嗎?!


    “我腦海裏有一個‘信仰黑洞’。能夠將多餘的精神力吞噬掉。”吳塵半真半假的說道。


    “天哪,您是瀆神者?”


    “沒有吧……”吳塵是會經常和自己的女神互動,然而你情我願。也不能叫褻瀆吧?


    “我真希望能有您的魄力,斬斷命運的枷鎖。然而,可惜,我終究還是選擇了屈服。屈服命運,屈服支配,屈服主宰,屈服我能屈服的一切……”肥龍氣喘籲籲的說道。


    說話都費勁成怎樣,也真是難為她了啊。


    吳塵決定直入重點:“那麽,引火者,您為什麽想見我?”


    “您就不想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吳塵的癢處。還用說?這也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你願意告訴我麽?”吳塵懶的跟她打啞謎。直接問了出來。


    “您願意去尋找麽?”母龍反問道。


    “什麽意思?”吳塵頓時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如你所見,我的記憶已經捆綁著精神力,變成肥肉‘長’在了我的身上。換句話說,我的記憶很多已經不在我的腦子裏。而是長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您如果想要知道某個我曾經知道的答案,那麽您就必須親自去尋找。”


    “從你……身上的肥肉?”吳塵試著問道。


    “不,精神和物質,對我來說其實是一迴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通過精神的橋接。可以讓您走進我的精神世界,去尋找答案。”


    類似的精神鏈接,吳塵並不陌生。無論是喚醒阿爾茜姐妹還是去瘋女的三重精神世界去拯救蝶舞,吳塵都經曆過類似的狀況。然而,如今要進入一頭存活了數百萬年,能夠把記憶變成脂肪堆在自己身上的老妖精的精神世界……吳塵很有些顧慮。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可就真得不償失了。


    “放心吧,殿下。母親是不會害您的。”虛空龍神為引火者擔保。


    “主人,母親對您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她是不會害你的。”幻影龍神也緊跟著開口。


    虛空龍神就算了,可米爾洛曦為何如此急切?


    吳塵凝視著美人的雙眼,輕聲問道:“米爾洛曦?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我來說吧,閣下。”引火者-金德萊爾道出了隱秘:“我的記憶是龍族最寶貴的財富,現在我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在身上的這些脂肪與我的身體一同腐爛前,我希望能將它們傳給您。”


    “為什麽是我?”吳塵其實已經動心了。


    “因為隻有您能容納這麽多的秘密。”同為精神力的強者,放眼整個火龍帝國,也確實隻有吳塵能裝得下母龍的秘密。正如他所想,自己的小宇宙中有一顆強大的白洞。


    不得不說,母龍給出的答案很有說服力。


    “誰主控?”吳塵問道。遠程連接沒問題,關鍵是誰控製誰的電腦。


    “當然是您。”引火者笑道。


    “如果是我主控的話。我會載入我的私有格式。也就是說,我可能會對你的記憶進行重新格式化,以此來匹配我的讀取規則。”


    “我明白。”引火者也是精神力強者,自然明白吳塵話中所指。


    通俗的說。吳塵會把母火龍的精神世界按照他熟悉的方式進行重新架構。用他熟悉的規則來重塑和還原某個場景。這個場景除了核心要素不變外,所有的記憶體都會按照吳塵的格式做出相應的改變。


    一句話概括,吳塵會用自己的摸d改造母龍記憶中的一切。包括場景、人物、自然環境等,一切構成這段記憶的要素。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如果火龍的係統是安卓。而吳塵的是蘋果。為了便於自己讀取文件,吳塵會用自己的蘋果係統覆蓋掉火龍的安卓係統。因為隻是覆蓋了操作係統,所以硬盤(精神世界)裏存儲的文件(記憶)不會受到任何損害。


    這就是主控的‘寫入’特權。


    既然母龍敢於把自己的精神世界拿出來供吳塵玩耍,吳塵也就徹底沒有擔心的必要。


    “主人,應該沒有問題。”一直沉默的tt4也開口了。


    “那麽,金德萊爾女士,請開放您的精神世界,給我寫入私有規則的權限。”吳塵隨即打定了主意。


    “好的,閣下。”母龍的雙眼漸漸變成一對深不可測的漩渦,將吳塵所看到的一切。兩位龍神、母龍自己,甚至整個白金漢宮都吸了進去……


    狠狠眨了眨眼,這是吳塵蘇醒後做的第一件事。


    罩在頭頂的藍天白雲,掩映在美麗花園中的巍峨城堡,還有身上這套裁剪合體的定製西裝,這一片鳥語花香的美景,讓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殘酷精神磨難的吳塵,意識再一次變得恍惚起來。


    “tt4?”吳塵試著喊了句。


    “在。”熟悉的聲音瞬間擊碎了心頭小小的擔心,吳塵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我們在哪?”打量著無比真實的世界,吳塵撐臂站起。


    “引火者的精神空間。類似的狀況您應該不陌生。主人。組成空間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來自引火者的精神力。”


    吳塵點了點頭,“這裏是不是白金漢宮?”


    “不太確定。但應該是一座城堡。”tt4的能力似乎也退化了。


    “tt4,你在哪?”下意識的撫過衣袖,指尖立刻傳來熟悉的毛料西裝的觸感。這和殖裝的感覺很不同。


    “我就是這套西裝。”


    吳塵點了點頭,“難怪這麽合體。對了,是什麽讓你變成了這樣?”


    “是主人的私有格式。因為要與整個場景相匹配,所以殖裝就變成了西裝。”


    “原來如此。”花園古堡。可不就要一身筆挺西裝麽。所謂摸d,從藍天白雲,花園古堡,再到吳塵身上的定製西裝,都是吳塵用私有格式嵌套進來的摸d。換句話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引火者記憶的基礎上,吳塵用私有格式改造出來的。


    “咦?”感覺到背後的異常,扭頭看見個灰色帆布雙肩包。


    tt4隨即說道:“防水旅行包,地球編織技藝。但不是我們的東西。”


    “新手禮包?”吳塵打開背包,裏麵空無一物。


    “好像是引火者贈送的。”tt4也有類似的判斷。


    說說講講,很快來到了森林邊緣的空地。從一株果樹上隨手摘下枚漿果,送入口中,鮮甜的汁液很快充斥味蕾,勾起食欲。


    “真懷念果子的味道啊……”吳塵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撫摸著咕咕直叫的肚皮,沿著幽暗的林間小道向深處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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