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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掛一個籃子,絲毫沒有影響狗肉的行動。


    要知道即便是作為女汽車人的艾麗塔,也能輕鬆提起100000磅的物體。那可是45噸


    狗肉隻怕比她隻多不少


    隻是女玩家斜斜的戳在另一邊的籃子裏,不知道時間長了會不會累。應該不會,因為包裹著她的那層石皮是時空障壁。


    蹲在籃子裏的感覺就像是坐在三輪摩托車的邊車裏。通常這個位置坐的都是機槍兵。吳塵手裏的微衝也湊合。


    說到三輪摩托車,在中國三輪摩托有兩種,側三輪和正三輪。正三都是用來裝貨,側三輪一般都用來裝逼。在米國,正三輪也是用來裝逼的,他們叫它旅行摩托車t。


    開啟了信息素雷達後,隱藏在廢墟裏的蜥蜴人無所遁形。然而吳塵也不敢輕易招惹,因為它們都是一窩一窩的。至於一窩裏究竟有多少,吳塵不知道,因為在腕表的液晶屏幕上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綠點。


    路過一座設在街角的公交站時,吳塵忽然示意狗肉停了下來。他看到了褪色的廣告牌上被人用黑色油漆刷著的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救救我們,三峽博物館”


    吳塵第一反應是個陷阱。類似博物館這種巨大而空曠的開放型空間,根本無法防禦。去那裏根本就是自尋死路,20年過去了,裏麵不可能還有活人。想想先前在地下商場遇到的蜥蜴人,那種巨大的空間反而是群居生物喜歡的地點。


    然而,蜥蜴人會寫漢字嗎


    這似乎是個巨大的悖論。即便蜥蜴人的智慧已經非常之高。隻是文字這種高級智慧生物的高級結晶,他們真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學會嗎而且寫的那麽好,一筆一劃。轉折的力度和弧度,是隻有國人還能看出的優美。


    顯然。寫這些字的是個人類。而且還是非常熟練的專業人士。嗯,像刷小廣告的幹的。


    三峽博物館吳塵有印象,旅遊時去過。隻是當時是被旅遊大巴送到門口,怎麽走


    他完全沒有了印象。因為他在車上睡著了啊


    思來想去,吳塵忽然靈機一動,自己有條狗啊


    油漆上的氣味還在,讓狗肉上前嗅了嗅,很快就有了線索。沿著油漆留下的氣味。狗肉轉眼就在街角處找到了一小片滴答在廢舊汽車輪胎上的油漆。唉,末日想找個不漏的盆盆罐罐都不容易啊。


    一邊追蹤著屏幕上綠點的變化,一邊不時掃一眼狗肉行進的路線。吳塵忽然發現,這個刷小廣告的家夥,不曉得是不是整日躲城管練出來的隱匿特技,竟然神奇的避開了所有蜥蜴人的巢穴,在廢墟間迂迴穿梭,不停的在一些安全又顯眼的地方刷上了同樣的求救標語。


    無一例外,用的全是黑色油漆。


    很快,狗肉就找到了入口。


    堆滿了廢舊汽車和倒塌的建築物廢墟的入口。依稀能看見曾經的玻璃幕牆和露出廢墟的標牌:大溪溝站。


    這裏是輕軌的一個站點。重慶輕軌最大的特點是很多都用高架架在半空,需要長長的台階才能進出。平時會有自動扶梯,而此時。入站口已經被各種廢墟堵死。明顯能看出來,這些錯落有致,亂中有序的廢墟是人工堆起來的。或許是為了躲避火龍,又或許是為了阻擋蜥蜴人。然而無論如何,這裏麵顯然有人居住。


    隻是,難道輕軌還能運行可以直通往三峽博物館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還要求援


    帶著疑問,吳塵靠近了廢墟。一輛被拆除了輪胎燒得隻剩鐵殼的公交車內,堆滿的水泥磚在靠近車門的位置。忽然閃開一條縫。


    “你是哪過個”


    聽到這句字正腔圓的重慶話,吳塵整個人都安逸了。


    “看到標語。趕來救你們的人。”吳塵輕聲答道。


    “你就是蜥蜴主人”自動切換成普通話的陌生人,聲音中壓抑著驚喜。


    “我是”最後的白天鵝還沒出口。那人已經叫了起來:“你真是他”


    “我是”最後的薩格還沒出口,那人就一蹦而起:“稍等,我這就給你開門”


    吳塵摸了摸鼻子,這樣太心急了點吧。


    廢墟後升起一座吊車臂,將一輛豎著擺放的公交車靠近廢墟的一頭緩緩吊起,露出了一條足夠行走的縫隙。吳塵看過,公交車頂上留出的縫隙恰到好處,使用的是蹺蹺板原理。


    很巧妙的設計。狗肉小心的鑽過,抵達了廢墟的內部。


    不出意料,荷槍實彈的守衛將廢墟內的空間團團包圍,毫無死角。


    隻是見到吳塵身下那頭明顯超越了人類科技的機器大狗,這些槍手的表情,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詫,反而全都是驚喜


    吳塵想想也就明白了,連火龍和蜥蜴人都見過了,一條機器狗還有什麽可驚喜


    剛才問話的家夥,樂嗬嗬的揮了揮手:“都把槍放下,自己人,自己人”


    將微衝轉到背後,吳塵撐臂跳下鐵籃子:“大家好,我不是敵人。”


    很標準的國語,雖然有些平仄不分,然而比重慶難民遺民好多了吧


    於是眾人紛紛放下槍口:“你從哪來的”


    吳塵指了指頭頂:“天上。”


    “天上”即便是看慣了驚喜的遺民們,腦筋也頓時不夠用了。


    “我是一名機長。”吳塵很籠統的說了下。


    “等會”先前問話的遺民首領,猛然一拍腦門:“你是薩格”


    “咦”吳塵一愣,“怎麽,你認識我”


    “等著”遺民首領轉身奔向了廢墟後的車站。不久,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抱著個半大的混血孩子就跟著他返迴了廢墟。吳塵來來迴迴運過很多人。不見得認識這個女人。然而這個女人顯然認得他。


    頓時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了出來。


    遺民很少流眼淚。


    流血流汗,就是不流淚。即便最多愁善感的人也早被悲催的末日磨礪的足夠麻木。很多時候,他們看到人的眼神。空洞的仿佛沒有了靈魂。


    然而這群重慶遺民卻顯得精神氣十足。


    “是大人。最後的白天鵝”女人一口地道的東北普通話。


    吳塵點了點頭:“你從哪裏來”


    “第五定居點。”女人脫口而出。


    吳塵頓時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三峽怎麽了”


    “第五定居點被巨大的鱷魚毀了我們逃了出來,輾轉到了這裏。”女人擦著眼淚答道。


    “為什麽來這裏”


    迴答吳塵的是先前跟他搭話的遺民首領:“這裏是第四定居點啊”


    “第四定居點”吳塵一愣:“這裏”


    男人拍著胸脯:“重慶地下城”


    吳塵頓時醒悟:“地下防空洞。”


    吳塵旅遊的時候。好像被導遊領進了一處建在地下防空洞的珠寶店。


    珠寶沒買多少,然而他卻對珠寶店曆史的宣傳畫冊非常感興趣。上麵洋洋灑灑道出了珠寶店以及防空洞的悠久曆史。吳塵記得其中有一段不曉得靠不靠譜的摘抄。


    上麵說,根據重慶市防空誌的記載,1937年“七七事變”後,重慶開始修建防空工事。抗日戰爭時期日軍持續實施的“重慶大轟炸”,更使重慶修建的防空工事“名噪一時”。二十世紀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初,因國際關係持續緊張,重慶構築防空洞出現了空前熱潮。直到80年代,這種建設熱潮在逐漸冷下來,轉入了對防空洞的利用。


    這項人類曆史上最大的城市防空工程之一,是數以萬計的民工、石工、木工、鐵匠、泥水匠、磚瓦匠甚至是普通的重慶市民,以最原始的工具、最笨拙的土法,風餐露宿、肩挑背扛、一錘一撬、一手一腳打出來的、挖出來的、炸出來的。


    於是,這些橫七豎八,歪歪扭扭,沒有經過事先規劃的地下防空洞,雖然混亂無序卻無比實用。隻要空襲警報一起。附近的居民總是能用最短的時間鑽進防空洞。


    也正是這些毫無美感的防空洞,構成了重慶四通八達的地下城。它們中的許許多多,支撐當年的“陪都”挺過了日軍飛機轟炸的艱難歲月。庇護了百萬生靈。如今,它們依然發揮著作用,被改造成各種便民工程。


    據統計,全市約有110萬平方米滿足人防所需等級的防空洞


    110萬平方米


    吳塵頓時醒悟:“所以,你們都藏在防空洞裏”


    “沒錯。”男人樂嗬嗬的答道:“我們都住在博物館地下防空洞。”


    “所以三峽博物館,其實是一處地下防空洞。”吳塵終於理解了。難怪入口在一處輕軌車站


    三峽博物館地下防空洞,曾是重慶主城區域人氣最旺的人防工程。位於輕軌大溪溝站內,也是一處免費納涼點。裏麵安置了板凳桌椅、電視機、飲水機、報刊欄等各種便民設施。到傍晚的時候,來這裏跳重慶壩壩舞的大媽更是絡繹不絕


    然而。這都來自男人童年時的迴憶。


    如今的三峽博物館地下防空洞,早已被改建成了地下避難所。擠滿了末日後的新老遺民。


    首領夫人的辨認等同於一種擔保,吳塵的身份也被眾人認可。


    那麽他來自天上的說法也就成立了。


    然而。既然沒有見到那架傳說中的白天鵝,也就是說


    眾人默契的沒有往下想,也不敢問,甚至連提都不願再提。原因也很簡單,誰都不想希望破滅。


    即便她已經破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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