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餘光目送女服務員‘嗖’的一聲被浮梯送下樓去,男人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跟著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緊了緊提著大包小包的手指,男人咬牙繃緊身軀,抵達了層內別墅的入口。


    掃描過虹膜,房門旋即開啟。


    站在門後的小弟脫口而出的‘老大迴來了’被死死掐滅在喉嚨裏。跟著表情複雜的埋頭接過男人手中的手提袋,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哦,眼鏡迴來了啊。”曾經的戰盟老大披著浴巾,穿著個花花綠綠的大褲衩,走下樓梯。


    眼鏡緊咬牙根,又陡然泄氣,用慢了半拍的沙啞聲音答道:“哦,是我,老大。”


    “衣服都買迴來了?”戰盟老大大咧咧的掏了把褲襠:“這娘們,真他媽的緊!”


    見眼鏡低頭不語,戰盟老大眼角閃過一絲快意的微笑,跟著頭也不迴的衝樓上吆喝:“皮筋?皮筋!磨蹭什麽呢?還不給老子下來!是不是被老子操的走不動路了!”


    “哈哈哈……”心腹們就跟是自己操的一樣哈哈大笑。


    眼鏡強忍著半天的淚水,在瞥見皮筋的瞬間,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呦,還真淌眼淚啦?”老大眼毒嘴更毒:“不就是個肉壺,你哆嗦玩換他,他哆嗦完再換他,然後他他他……要是哪個兄弟一個不小心吐了口唾沫進去,你還真就為個尿壺流眼淚?擦擦拉倒,這不還能用唄!”


    “哈哈……”老大說的太下作,卻正對這群心腹的口味。這便有一個玩家站出來賊眉鼠眼的嬉笑道:“對不起,眼鏡哥,小弟這兩天感冒嗓子啞。本來是想吐口唾沫潤潤,結果一不小心吐了口濃痰進去,您可別介意……”


    “哇哈哈哈……”心腹們笑的更瘋了。


    “尼瑪。吐了口痰進去,哇哈哈……”一個心腹笑的氣不打一處出:“妙極。妙極!等劈我腿的那個臭婊.子結婚的時候,我啥也不說,直接拉著她奸夫的手說:‘不好意思啊兄弟,哥們曾一不小心吐了口痰進去’再想那兩個賤b的表情,哇哈哈哈……”


    眼鏡兩耳一熱,噌的一聲整個人被點燃。


    猛衝到賊眉鼠眼的玩家麵前,劈臉一拳將鼻子打爆!


    “眼鏡!”


    “眼鏡!!”皮筋和老大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皮筋的聲音中全是驚懼和悲涼,而老大的聲音卻厲如惡鬼!


    “他媽的。打老子!”滿臉噴血的玩家一腳把眼鏡跺翻在地。


    “兄弟們上,給我往死裏打!”早就等不及的心腹一湧而上,圍著眼鏡拳打腳踢,一個比一個下手狠。


    “別打了,老大,別打了!兄弟們,求求你們……”對男女之事向來嗨到爆,完全無所謂的皮筋,這個時候卻為眼鏡留下了眼淚。


    眼鏡用力抱著頭,護住要害。任由自己的身體在暴風驟雨般的圍毆中翻滾。扭曲,折斷,破爛。血肉模糊。


    然而,他的眼中卻燃燒著莫名的光!


    一邊大聲哭號,一邊衝過來拚命廝打撒潑,被幾個耳光扇的滿臉是血,又被踩在腳底吐著唾沫咒罵的皮筋,竟然死死摟住了眼鏡血淋淋的身體,緊緊護在了胸前。


    盯著滿是煙頭燙傷的女人的胸脯,一直強撐著的眼鏡又留下了眼淚。


    鼻涕橫流,淚崩不止。


    心中的疼痛甚至蓋過了身體。


    血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浸透了皮筋浴袍的前襟。直到兩個人都奄奄一息,老大這才喊了句停手。


    吐著唾沫。心腹們一個血腳印一個血腳印的後退,把緊緊摟在一起的男女讓了出來。


    “扶起來!”老大一聲令下。心腹們又齊齊圍上去,手打腳跺,艱難把二人分開。


    向來恭順的皮筋此時的目光裏全是深入骨髓的怨毒。


    而鏡片早已碎裂,還有大半插入左眼的眼鏡,卻在笑。


    “眼鏡啊,別怪老哥下手狠。你看看,因為你,整個戰盟人心渙散,四分五裂。不殺你,我服不了眾啊。”老大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眼鏡艱難的點了點頭,眨了眨被碎鏡片死死插在眼球上的眼皮,嘶啞著開口:“老大,我不怪你。怎麽說,這就是命。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命,即便老大是頭豬,小弟也要當聖人一樣的供著。我也是賤,總是不認命。以為自己能如何如何,結果卻發現這條賤命翻不了天。隻可惜……”


    “隻可惜連累了這麽多弟兄跟著你吃苦受罪。”說著老大瞥向正用殺人一樣的目光死盯著他的皮筋。


    “以下犯上,毆打同伴。咳咳,我決定,開除眼鏡和皮筋的五戰盟會員資格!殺迴庇護所,永不複用……”


    老大話說一半,忽聽砰的一聲巨響。皮筋頓時被噴了滿臉血漿!


    然而,心腹們還沒咧開嘴,就見鮮血從老大的兩耳狂湧而出!


    不僅是雙耳,雙眼、鼻孔,嘴巴,都有鮮血流出!


    老大用力張著嘴,仿佛離開水的肥魚,直挺挺的倒地,啪的一聲摔碎了後腦勺!


    “老大?!”心腹們驚呆了。沒等伸手去指眼鏡,砰的一聲,自己的顱腔內也炸開了花!一個接著一個,所有動手毆打過眼鏡的玩家的腦袋,都悶聲炸開了花!


    雖然腦殼完好,可腦漿早崩成了一團漿糊!


    “眼鏡!”皮筋顧不得擦拭,把失去支撐的眼鏡扶進懷中,兩人倚著幕牆緩緩靠坐在地。


    “皮筋,我,我又賭贏了。”眼鏡虛弱的開口。


    “你又背著老娘幹了什麽啊!”皮筋熱淚盈眶。隻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等下你就知道了。”眼鏡低沉的聲音見不可聞。然而身處領主書房裏的吳塵卻字字入耳,聽的真真切切。


    “說到底,我也是玩家啊……”吳塵下意識的歎了口氣。


    “主人,其他人怎麽辦?要不要都引爆?”


    所謂血管炸彈,就是由多個納米機器人共同組成的微型炸彈。遍布香港的納米機器人隨唿吸進入人體,融入血管後隨著血液流動,向腦部聚集,然後接受來自吳塵的命令,自行引爆,炸毀目標的腦組織。


    這是吳塵的殺手鐧。


    為什麽新香港的惡*件幾乎為零,眼鏡經曆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說明。


    遇到危機時的人類的本能反應,就會瞬間激活針對某個目標的監控。而新香港的監控,完全可以用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來形容。


    惡*件不止於此。比如收受財物、美色賄賂時,心情當然也會緊張亢奮,當超越了某個目標長久以來的正常範圍時,監控就會被激活。至於腦子爆不爆,就要看具體是什麽類型的事件了。


    換句話說,新香港每個人都建立有類似的‘健康檔案’。當情緒波動、心跳頻次、唿吸頻率等等這些‘體征數據’超越正常範圍時,監控就會被激活。


    當然比如夫妻房事這種,也是健康檔案的一個重要類別(交公糧和打野戰的情緒波動絕對是不同的)。有薩克巨人的把控,新香港能做到充分保證個人*。當然,擼個管嫖個妓,和權色交易絕對是不同的。


    以上,這就是所謂的大數據雲時代。


    互聯網改變世界,可不是說說而已,各位。


    所以在可以預見的時間段裏,想靠撈偏門發家致富的風險將逐年遞增。


    言歸正傳。


    光伏幕牆齊齊掀開,一架架新香港獨有的遊隼飛船正長槍短炮,將五戰盟的隱秘駐地團團圍住。


    “跪下,都別動……”眼鏡虛弱的開口,掙紮著從皮筋的懷裏起身,雙膝跪地,雙頭抱頭,將身體盡可能的貼在全透明的強化樹脂幕牆上。隻要幕牆對麵的遊隼隨便一炮,就能把他轟成碎片。


    “皮筋,快。”眼鏡雖話音虛弱,字裏行間但卻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


    “老娘早晚被你玩死!”皮筋顧不得去係袍帶,直接將兩個可觀的咪咪壓在了幕牆上。


    其他沒有動手的小弟也學著兩個前任老大的樣子,雙手抱頭,齊刷刷的跪成一排。


    房門很快開啟,伴著高跟鞋跟敲擊地麵的嗒嗒聲,兩個身穿紅藍長旗袍的絕色美人,一左一右,搖曳生姿的走進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不用說,來的正是威廉姆斯姐妹。


    然而卻沒又一個人敢抬頭看一眼開衩到大腿根部的兩個大美人的裙下風光,和穿著黑絲玫瑰鏤花連褲襪的美腿。


    “如你所願,我的主人要見你們。”安娜饒有趣味的盯著兩人的背影開口。


    “是,大人。”眼鏡強撐著徹骨的劇痛,大聲答道。


    “跟我們來吧。”說完,兩位旗袍美人轉身就走。


    皮筋這次幡然醒悟:“吳塵?怎麽可能?你怎麽會……不對,他怎麽會……”


    “他怎麽會出手幫我們?”眼鏡疲憊的笑著:“皮筋,0326也是玩家啊。”


    “我靠。別跟老娘玩文字遊戲。0326怎麽會看上我們?”皮筋吃力的攙扶起眼鏡,一瘸一拐的想門口挪去。


    “你先把袍子係上先……”


    “哦。”皮筋展顏一笑,頓時百媚橫生。


    “老子硬了啊……”


    “你還有餘血充向下半身?小心直接腦死亡。”急忙攙住他的皮筋溫柔的反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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