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提醒過秦子謙了,讓他不要將這個不明不白的女人接迴家裏,奈何一向冷靜的兒子,去被那個女人的小伎倆迷得神魂顛倒,根本不聽她所言,現在算是吃到苦頭了。


    因為上次發生的那件吃狗的事情,就連差役也對他們格外警惕。


    流放的隊伍一大早就出發了,小路路途畢竟近,可是經常出沒一些山匪,差役都寧願繞遠一些走官道。


    可不知為何,這一次,其中一個差役竟然提議走小路,“我們都走過那麽多次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山匪,不如偷個懶,少走些路,也可以早日將他們護送到淳州。”


    崖州地處偏遠,所有這些差役隻將他們護送到自己負責的地盤結束,便會交由另外一處地方的差役負責押送,他們隻想早日完成任務。


    在他的一番勸說之下,所有的差役也都同意了他的提議。


    一直注意著他們動靜薑念薇卻覺得不對勁起來,為何非要走小路?


    又聯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些事,薑念薇變得極為警惕起來,踏進樹林之中,薑思雨便抓緊了她的手,小聲說道:“姐姐,我怎麽覺得這裏怪怪的。”


    不僅小妹覺得怪怪的,就連薑念薇自己也覺得氛圍很是奇怪。


    他們家中薑瀾煦是學過武藝的,從踏入這片林子的小路開始,他就一直蹙著眉頭,提醒馬車要小心行駛。


    秦家那幾位,毒蘑菇的毒性還沒完全消失,時不時的就要停下隊伍的進程,在野外解決一下肚子疼的問題。


    卻讓薑念薇更加謹慎起來,他們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薑念薇提醒家裏所有人都做好準備,還偷偷將之前從秦家密室順來的上好武器交給了薑瀾煦。


    上一世,大哥為了保護全家被毒箭射中,即使如此還是頑強抵抗,將家人護送出了山林,最後走出山林,薑衍發現他的背部全是箭矢。


    任務完成之後,薑瀾煦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直接倒地身亡。


    本來妻子死去之後,他便一直鬱鬱寡歡,後來又為了保護家人姓名一命嗚唿。


    這一次,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使來了山匪,薑念薇覺得也不足為懼,最害怕的便是這群人根本不是山匪。


    樹上的身影沙沙作響,秦子謙一改之前的頹靡的狀態,整個人都趾高氣昂了起來,“薑念薇,你現在要是在我麵前磕頭謝罪,我還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對你網開一麵。”


    薑瀾煦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秦子謙,我勸你還是顧好你全家的命,我們薑家的性命不用你來管,我妹妹更是不可能向你謝罪,因為她沒有罪。”


    秦子謙抱著手臂,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行。”


    孟莞然還在奇怪,他為何是這樣一幅態度,“子謙,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莞然,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上一次打你是我不對,那時我的心情比較亂,沒有時間和你好好解釋,你要相信我,我們的苦日子終將會過去的,薑家人肯定是會慘死我們在我們的麵前。”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狠戾的笑容,看的孟莞然都覺得發冷。


    不過除掉薑家肯定是好事情,他們帶了那麽多的物資,等他們全家一死,便可以搶走他們的食物和衣物。


    她早就看上了薑念薇身上的那件厚實的棉襖,天氣陰冷,他們被帶走的時候都沒有來得及準備衣物,如今坐在囚車裏麵,她都感覺快要凍死了。


    反觀那家人,即使是丫鬟嬤嬤都穿著厚實的棉襖,而她原本雪白的雙手則凍的紫紅紫紅的,臉上都因為這幾日的風吹日曬變得粗糙了。


    山路顛簸,即使坐在馬車裏,薑念薇的大嫂邱梅雪仍是感覺到了一陣難受。


    薑念薇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便從隨身的包袱裏拿出了包著的話梅蜜餞,“大嫂若是難受,吃些蜜餞吧。”


    邱梅雪聞到了酸甜的味道,便拿過了一顆話梅,放入嘴中,果然孕吐的反應稍微緩解了一些。


    “多謝念薇體貼。”


    “大嫂才是辛苦了,明明有了身孕,還要跟著我們一路顛簸,是我們連累了你。”


    邱梅雪搖了搖頭,“既然嫁給了瀾煦,我自然也是薑家的人,不覺得這有什麽吃苦的,倒是辛苦了你,一路上為我們打點。”


    興許是因為出嫁過一次了,邱梅雪覺得如今的小姑子竟然懂事體貼了不少,行事也穩重了,要不是因為她反應及時,一家人根本來不及準備那麽多東西。


    她準備的行李大部分是給孩子使用的,卻一直忽略了自己,沒想到薑念薇卻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打理的井井有條。


    薑念薇默默搖了搖頭,這一輩子,她尚能來得及救家人,自然會全心全意的對待他們,彌補過去的遺憾。


    薑衍咳嗽了好幾聲,薑念薇見狀,立刻讓他與嫂嫂分來了馬車,若是一直待在一起,恐怕會有傳染的可能性。


    父親自從開始流放之後,狀態就一直不太對勁,好在她提前已經配好了藥丸,路上一直都有給他服用,甚至還重金購買了幾顆安宮牛黃丸,以便不時之需。


    就在此刻,薑瀾煦突然提醒所有人,“不好,前方應該有埋伏!”


    話音剛落,從樹上便跳下了幾個行動敏捷,還帶著麵罩的男人,朝著他們的放心襲擊而來。


    此刻,不遠處還有弓箭手,朝著他們的馬車開始射箭,此刻薑念薇卻顯得很是淡定。


    沒想到射中馬車的箭矢全部落了下來根本射不穿馬車,而樹上跳下來的幾名殺手,也一直朝著薑衍的馬車攻擊,好在薑瀾煦一直護著他的周全。


    薑念薇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麽一遭,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她將馬車拉去鐵匠鋪進行了改造。


    表麵上與其他的馬車無異,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破破爛爛的,實則都用鐵片包裹在了周圍,即使有箭射過來,也根本射不穿馬車。


    就連馬身上的馬具,她都換成了最結實的那種。


    薑瀾煦沒有的背後被射了一箭,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射穿了他的胸口,他裏層穿了金絲軟甲,救了他一命。


    周邊的差役也開始慌亂了起來,有些想要趁亂逃跑,有幾個還奮勇搏鬥,有一個卻趁著混亂偷偷的溜到了馬車前,想要殺死薑衍。


    此時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了一夥兒山匪,且勇猛無比。


    其中一個山匪蒙著麵,身形高大,直接一刀砍在了那個偷襲的差役身上,鮮血濺落在了薑念薇的臉上,她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那山匪將一張紙條塞到了她的手中,薑念薇還覺得有些恍惚。


    其中一個山匪拉住了孟莞然,“小娘子長得不錯啊,不如跟著我迴去當壓寨夫人吧!”


    “你竟然碰我,惡心死了,快放開,你這樣低賤的人,怎麽有資格碰我!”


    孟莞然到底隻是穿越過來的人,麵對這樣血腥的場景,都害怕的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山匪更是拉過了秦子謙,“這京城來的囚犯也是細皮嫩肉的,不知道滋味如何啊。”


    秦子謙嚇得整個人都僵硬了,他雖然上過戰場,卻一直都是坐在帳營裏指揮手下打仗,哪裏見到過到這樣血腥的場景。


    慌亂之下,他指著薑念薇的方向,


    說是山匪,卻又不似真正的山匪,出現的很及時,且隻是幫助打退了這幫殺手之後,這些武藝高強的山匪便消失了。他口不擇言,“幾位大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那裏有女人,比我們幾個水靈多了,你們要是喜歡,可以盡情蹂躪,抓迴去當壓寨夫人。”


    “我們寨主喜歡女人,可是我啊喜歡男人啊。”


    這一句話,把秦子謙嚇得屁滾尿流,捂住了屁股,“男人的滋味有什麽好的,還是女人的滋味好。”


    本來這匪徒還想好好嚇唬一下秦子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哨聲,這些匪徒全部停止了行動,一會兒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久之後,駐紮在這裏的官兵趕到了此處,他們一行人也算是得救了。


    薑念薇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拿出了緊緊握著的紙條,“救你一命。”


    思來想去,這很像是煜王派來的人,看來煜王還算是遵守承諾,暗中派人保護他們。


    隻是裝作匪徒的模樣,難免讓人覺得心驚膽跳,而且一路上,她根本沒有看到周圍有人跟著,就連大哥也沒有感覺到,看來煜王派來的人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好在有金絲軟甲護著,且那群人來的及時,他們全家沒有一個受傷,隻是幾個人受到了驚嚇。


    薑瀾煦已經在安撫大嫂了,而薑衍卻咳嗽的越來越嚴重了,即使服用了藥物,依舊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薑念薇心中焦急,害怕父親身上的病症有變化,想著趕緊離開山林之後,請個大夫檢查一下薑衍的病症。


    有了官兵的保護,他們很快便離開了山路,之前想要暗殺薑衍,卻被殺掉的差役,也隻能當是“因公殉職”了,並沒有追究薑家的責任。


    天色以往,這一次他們駐紮在了河邊,距離最近的鄉鎮還有十幾公裏的路程,以他們的現在的速度根本來不及了。


    夜晚,他們便宿在了馬車之中,薑立軒和薑瀾煦兩個男人則是在外麵看守。


    薑念薇也睡不著覺,便找了個由頭找了片樹林,拿出了胸口掛著的核桃,進入了核桃空間裏麵,想要尋找一些之前存在這裏的藥物。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時間好好觀察一下整個空間,裏麵堆滿了她之前囤的各種物資,不遠處,還有一處山霧繚繞的地方,傳來一陣山泉水的聲音。


    薑念薇便順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看到一大片廣袤的土地,還有一座山坡,上麵果然有泉水流下來。


    明明之前看到小說中的描述,這個空間隻有儲物的功能,可如今到了她的手中,似乎有了更多的功能。


    她又想起了母親景秋蝶之前和她說過這枚核桃的來曆,這是景家祖上傳下來的,說是那個時候出了一位修仙成功的道長,便將此留給了景家的後人。


    後來因為景家沒了男丁,便給了母親作為嫁妝來到了薑府,母親又將此作為嫁妝給了她。


    若非是因為,她也算是景家的後人,所以空間其他的功能就被激活出來了?


    薑念薇捧起泉水喝了一口,清甜可口,沁人心脾,順著喉管滑了下去,有種使人疲憊感一掃而空的感覺,甚至覺得多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這泉水肯定是有特殊的療效,想到此處,她靈機一動,便盛了一些泉水迴去,燒開之後,讓薑衍喝了下去。


    薑衍一邊喝著泉水,一邊還在感慨,“我老了,不中用了,若是死在了路上,你們也不必驚慌,你們將我燒了,灑在農田即可。”


    薑念薇蹙著眉頭,“爹,你這是說什麽話,你不會死的,隻不過是咳嗽而已,肯定能治好的。”


    而後又將中藥丸給薑衍服下,“你老當益壯,身體健壯,莫要說這樣的話,你還要看到長孫出生。”


    想到長孫,薑衍不免露出了微笑,“看到你如此能幹,我也算放下心來,以後這個家就靠你支撐下去了,好好照顧你大嫂,母親,還有小妹。”


    薑衍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甚至再連生下兩個兒子之後,他一直盼望著有個女兒,所有薑念薇的出生便包含了他無限的希望。


    琴棋書畫,隻要她喜歡的,薑衍都無條件的支持她學習,隻是她後來為情所困,因為秦子謙這樣的男人蒙蔽了雙眼。


    現在看女兒又恢複了原有的氣魄,薑衍即使死了也可以放下心來了。


    可是剛剛還覺得胸口疼痛的薑衍,突然感覺唿吸變得順暢了許多,胸口壓抑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好不容易見到了春雨姑娘,卻被她一眼瞧了出來,“這位姑娘,尋奴家過來想必不是為了尋花問柳的吧,而是另有所圖。”


    薑念薇也沒有想到,竟然被她發現了真實的性別,“不瞞姑娘,卻有所圖。”


    “若是想要找王爺幫忙,那便算了吧,我可不願意得罪貴人。”春雨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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