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卿也笑了:“這倒是,老爺子脾氣是越來越好了,阿堯直接把這個名字給撅迴去了,他也沒生氣,說是讓我們兩個自己取。”


    卓悠悠道:“那就慢慢挑吧,綿寶這麽可愛乖巧,總要選個好名字才好。”


    他們兩個聊起孩子來就沒玩,葉汶殊已經一早就湊到烤爐前麵,自告奮勇的報名給大家烤肉,高管家本來不好意思讓客人動手,還好顧瑜帆也跟過去,低聲解釋了幾句,高管家才明白過來,笑著幫葉汶殊準備好食材和工具,讓他隨意發揮。


    葉汶殊看著燒烤爐,眼睛都發亮,高興的對顧瑜帆說:“顧哥,你先去玩吧,待會我烤好了給你拿過去!”


    顧瑜帆看他的確是喜歡,幹脆挑了幾串自己喜歡吃的交給他,讓他幹的更起勁一點,然後便放下心來,轉身去找了靳堯。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才好。”現在是休假期間,顧瑜帆難得的可以端起一杯酒來嚐兩口,邊喝邊感慨道,“雖然你夫人說的輕鬆,但是我知道,設計首飾沒有那麽簡單,想來也花上不少心血。”


    靳堯和葉汶殊一樣,也站在烤爐前,手裏拿著幾串許唯卿喜歡吃的,放在爐火上烤製。他的動作沒有葉汶殊那麽嫻熟,甚至有點笨拙,但是因為小心翼翼,估計等出爐的時候,賣相和味道都不會太糟糕。


    聽到顧瑜帆的感歎,靳堯笑著說:“這是他的職業,就算不幫你們設計,他也要幫別人設計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優先做朋友的單子,心裏的成就感也更多一些。”


    顧瑜帆:“但是幫別人做,是有設計費可以拿的,幫我們的話……”


    靳堯挑眉:“顧隊長,你覺得我的老婆會缺錢嗎?雖然我這樣說,聽起來像個炫耀自己有錢的土豪,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我和卿卿沒有生存壓力,隻是我能給他的最大的保障,所以在這之上,我樂於看他做任何能讓他開心滿足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跟賺錢比起來,還是做自己擅長且喜歡的事情,得到的成就感更多。”


    顧瑜帆:“……說實話,你聽起來的確很像一個炫富的混蛋。”


    雖然靳堯的這番話說得赤裸裸,但顧瑜帆仔細想想,不得不承認的確有道理。不同的人出於不同的人生階段,都有不同的活法。他和小殊介意的事情,在靳堯和許唯卿這些人眼裏其實不值一提,這是事實,不是什麽用來安慰他的違心之言。所以其實靳堯說得對,他們的確沒必要這樣在意這件事。


    想明白了之後,顧瑜帆的心才徹底安放下來,隨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沉吟道:“其實……局裏分析了那間工廠裏所有的彈痕,最後發現,那些痕跡看起來並不像是雙方火拚,倒是更像他們在集火攻擊一個目標……我們也審訊了嶺幫的人,但是他們的記憶好像都出了些問題,完全記不清在那件工廠裏發生了什麽……”


    靳堯微微眯起眼,不動聲色地說:“哦?居然有這種事?那你們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顧瑜帆一直在自信觀察他,哂笑道:“按照彈痕來分析,應該是有人被集火攻擊,但是現場偏偏又沒有任何人受傷的痕跡,沒有血跡,沒有屍體,什麽都沒有。客觀證據自相矛盾,主觀證詞又毫無頭緒,除非是嶺幫所有人都犯了集體癔症,對著一個看不見的目標瘋狂射擊,不然的話,根本沒法解釋這一切。”


    靳堯同樣麵露困擾,不解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我們幾個一直被控製在另一個地方,他們自己內訌起來之後,就一直在發生槍戰的地方,我們隻能聽到槍聲。所以我們都以為是他們內部在互相射擊……真沒想到,彈痕居然是這樣的!”


    顧瑜帆當然沒有這麽好忽悠,他甚至很清楚靳堯是在說謊,但是他偏偏毫無辦法,因為事情的結果對所有人都有利,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死亡,所有的幫派分子束手就擒,城南區的兩大幫派一個元氣大傷,一個直接倒台,江都市沉屙多年的頑疾,就這樣一舉拔除……從情感上來講,市局裏的每一個警察都想給靳堯等人發個獎狀了。


    但是顧瑜帆的直覺始終在提醒他,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真相也如此混沌,根本看不到揭開迷霧的曙光,所以他還是想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從靳堯這裏問出蛛絲馬跡。


    他並不打算對靳堯等人不利,也不打算再追究什麽,他隻是很想完成作為一名警察的使命,他想了解事情的全貌,而不是始終被蒙在鼓裏。


    顧瑜帆沉聲道:“靳總,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靳堯沉默半晌,輕聲道:“真相就像剝洋蔥,你現在覺得,隻要知道第一層就足夠了,但是當你真的看到第二層的時候,就又想再挖掘更多……可是洋蔥的最裏麵,其實一無所有。”


    第390章 小殊,你看看我呀!


    關於係統的事情,真的就像是剝洋蔥,就算是靳堯自己,都說不清事情發展到現在到底是好是壞。那天在工廠裏看到係統被木歡他們帶走,一切都塵埃落定時,他甚至有種悵然若失的空虛感。


    知道自己賴以生存的世界,其實隻是一本書,並不是實際存在的世界,這種滋味無疑是不好受的。非要做個比喻的話,就好像是前世的自己,還以為自己是集團和家族的繼承人,最後卻才發現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


    前世的打擊曆曆在目,重生之後的現在,他固然找迴了自己該有的地位,改寫了一切,但是新的打擊又隨之而來。


    他也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迷茫如果他的人生和這個世界都隻是一本小說,那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他自己的努力,還是必然會走到的結局呢?


    就算到了現在,他也隻是暫時把這份隱隱的不安給按下去,卻並沒有完全想通。他無法想象,如果顧瑜帆和雲臻等人也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他們會怎麽想?


    他這個“主角”,都無法擺脫自我懷疑的怪圈,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就像許唯卿說的那樣,世界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倒也不是為了遮掩什麽,隻是沒有必要引發不必要的煩惱。


    既然一切都已經得到好的結果,又何必去自信煩惱呢?


    靳堯無法直說,隻能隱晦的表達自己的看法,希望顧瑜帆能放下這份執著,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


    顧瑜帆聽的蹙眉,與他對視片刻,最後還是妥協了,別開眼道:“……你說的對,也許的確就是集體癔症了也說不定。他們是畏罪潛逃,人心惶惶,悶在那樣閉塞的一個工廠裏,會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也諮詢過心理醫生,甚至請醫生來給王嶺和劉伍等幾個主要嫌疑人來檢查過,最後的結論都不甚明晰,醫生隻能含糊的表示人的大腦是很特殊的器官,至今還有很多謎團無法解釋雲雲。顧瑜帆一聽,就知道醫生也檢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麽迴事。


    起先他們也懷疑過王嶺等人是不是對好了口供,統一說辭一口咬定失憶,好遮掩更大更嚴重的犯罪事實。可是就連現場的證物都不支持這樣的猜測,最後領導一錘定音,要以實際證據為主,專案組隻得作罷。


    顧瑜帆知道,靳堯和許唯卿這幾個人就是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連他們都咬死不說,那這件事就隻能畫下句號,就此結束。


    看到靳堯不肯說,他心裏是失望的,隻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靳堯當然看得出來顧瑜帆的心思,卻故意裝作不知,轉而去說別的。對於顧瑜帆,他隻能言盡於此,剩下的隻能讓他自己慢慢想通。畢竟顧瑜帆和雲臻不一樣,就算都是朋友,那也分親疏遠近。雲臻可能還會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顧瑜帆卻不合適,畢竟他代表著警察官方,說不說倒是其次,就算是真的說了,估計顧瑜帆也不會相信。


    兩人顧左右而言他,之後沒再提起過這個話題。還好顧瑜帆是個心裏藏得住事的,就算惦記著,也忍住了沒表現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很融洽,就算有那麽點尷尬,也很快就散去了。


    也就十分鍾左右,葉汶殊就端著盤子過來找顧瑜帆了,看到靳堯也在,他不好意思的抿著唇角笑了笑,遞過去說:“顧哥,靳總,這是給你們的。”


    靳堯動作不熟練,嘴上又要聊天,效率就比他差著不少,到現在也才烤好一半,看到葉汶殊盤子裏賣相甚佳的烤串,不由羨慕:“烤的真好,你們先吃吧,我這邊還弄好。”


    葉汶殊眨眨眼,問:“這是給唯卿烤的嗎?”


    靳堯點頭道:“是啊,但是我很少做這個,所以弄得很慢。”


    葉汶殊耿直的說:“那我來教你吧。”


    靳堯遲疑著,沒想好要不要答應,就聽到葉汶殊繼續說道:“你這樣烤的話,可能待會外麵都焦了,裏麵還沒熟。”


    靳堯:“……那你還是教教我吧。”


    為了讓媳婦吃上口熟的,不恥下問還是有必要的。


    於是葉汶殊就站到靳堯身邊,認認真真的教給他該怎麽烤肉,那架勢,跟教軍校學生打拳差不了多少,看的顧瑜帆直想笑。


    不過這正是葉汶殊最大的優點,不管做什麽樣的事情,他都能沉得下心來,認真的一點點的做,不出半點疏漏,也沒有半點輕忽。


    在葉汶殊手把手的指導下,又過了幾分鍾,差點被靳堯糟蹋的不能吃的烤串就獲得了新生,雖然不如葉汶殊自己烤的好,但也賣相不錯了。靳堯謝過葉汶殊,高高興興的拿著新鮮出爐的烤串去找許唯卿討表揚了。


    顧瑜帆手裏握著葉汶殊烤出來的肉串,自己隻嚐了幾口,剩下的都舍不得吃,給葉汶殊留著。看他忙完了,剛想湊上去給他嘴裏塞幾口,就看到葉汶殊眼睛又是一亮,直接奔著旁邊的烤爐去了。


    旁邊的爐子被陸雲祁霸占了,那位更是災難級選手。如果說靳堯雖然業務不熟,但至少還有個花架子的話,那陸雲祁就完完全全是啥也不會了,說的難聽點,他沒用簽子戳瞎自己的眼睛已經算走運了。


    顧瑜帆看一眼就覺得慘不忍睹,葉汶殊就更不下去了,直接就扭頭朝著他那去了。


    顧瑜帆想攔住他,畢竟陸雲祁不是個好相與的,別好心沒好報,平白招了埋怨。可兩邊烤爐離得實在太近,顧瑜帆就算反應及時,也沒來得及把人攔下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葉汶殊隻是簡單和陸雲祁說了幾句,那個據說非常難搞定、尖酸刻薄的陸雲祁就點頭表示同意了,竟然半點沒有不悅的意思。


    顧瑜帆:“……”這可真是……傳言不可盡信啊!


    這可就是天大的誤會了,他和陸雲祁接觸的太少,並不知道傳言的確不可盡信,但是不能信的是陸雲祁裏麵的“非常”兩個字。這兩個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的難搞程度,應該用極其才對。


    而這位大爺此時的溫和,全是因為葉汶殊那雙清澈見底,沒有半點雜念的眼眸。葉汶殊的簡單和純粹,讓他不由想起自家媳婦來,一顆心自然而然就軟了,哪裏還拿得出以往的刻薄勁?


    其實說實話,在卓悠悠反複的耳提麵命下,陸雲祁對待許唯卿的這些朋友們,態度都還算不錯,雖然難免還有點刻在骨子裏的矜貴,但是以他一貫的言行來講,已經完全算得上是溫和了。


    於是葉汶殊又多了一個徒弟,他對待陸雲祁也跟別人沒什麽不同,一板一眼的教,很有老師的派頭,陸雲祁也不知道是覺得新鮮還是怎樣,竟也沒有不耐煩,按照他的指導一點一點學,最後竟然真的烤出來幾串還能入口的。


    他的基礎太差,葉汶殊雖然不太滿意,卻也沒強求,點點頭說:“可以了,賣相雖然不太好,但是味道應該不錯,可以拿給悠悠吃了。”


    卓悠悠是天生的和善,又有意和葉汶殊結交,因此還沒聊多久,彼此的稱唿就親密起來。


    親手給妻子準備吃食,這對於陸雲祁來說還是頭一遭,他的確覺得很新鮮,心裏也高興,竟是難得的抿起唇角,露出個淺淺的笑,對葉汶殊說:“辛苦你了。”


    葉汶殊趕緊擺擺手,目送著他朝著還抱著孩子的卓悠悠走過去。


    顧瑜帆湊上去,舉著簽字說:“小殊,你也吃一口,我特意給你留的,牛肉串,你一向喜歡”


    話還沒說完,葉汶殊就又拔腿走了,這一次的目標,是再旁邊燒烤爐前,同樣業務不怎麽熟練的陳燕金。


    顧瑜帆:“……”


    他手裏的烤串眼看著是要涼了,沒法再繼續給葉汶殊留著了。而葉汶殊不愧是當老師的,對學生的熱情明顯已經超過他了,估計是不會迴頭來他這裏了。


    顧瑜帆心裏哀怨,隻能三口兩口的把剩下的烤肉都吃了,然後擼起袖子,直接去長桌邊拿了好大一串生肉串,自己動手烤起來。


    山不來就我,我就隻能去就山了。他就不信,他拿著自己親手烤的肉串去找葉汶殊,葉汶殊還能把目光放到別人身上!


    以靳家花園的麵積來講,今天來的客人實在少了些,但是因為都是最親近的朋友,所以園子裏人雖然少,氣氛卻很熱鬧,大家或是一對一對,或是聚起來玩牌,全都各有樂趣,時不時傳來笑聲。


    烤肉的香氣四處飄散,許唯卿吃了靳堯送來的烤肉之後,也親自動手,在葉汶殊的指導下,給靳老爺子烤了幾串。人老了,吃不了太多肉,老爺子近些年越發喜歡吃素了,許唯卿幹脆就給他烤了個茄子。這東西難弄,既考驗火候又考驗調味,最後大都還是由葉汶殊動手,才烤出來滋味上佳的一份。


    第391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畢竟是給老爺子吃的,許唯卿特意挑了個個頭大的茄子,送過去之後,連老爺子都樂了,直接擺手說吃不了這麽多。許唯卿就又笑眯眯的把茄子對半切開,一半給老爺子盛到碗裏,另一半也交給老爺子決定,問他打算給誰吃。


    這一問,倒是讓靳驍愣住了。


    短暫到不易察覺的猶豫之後,靳驍樂嗬嗬的說:“還能給誰?當然是要給我的寶貝孫子嘍!”


    許唯卿沒看出來靳驍的不對勁,噗嗤笑出聲來:“爸,您別開玩笑了,綿寶還在喝奶呢,哪能吃得了這茄子。您口味重,我可放了不少辣椒呢!”


    綿寶正被高管家抱在懷裏,這小子倒是難得的精神,被這麽多人鬧了這麽久也不犯困,仍然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來看去,旁邊的陸昭昭早就已經睡著了,被卓悠悠抱去屋裏休息。


    他還聽不懂大人說話,但是已經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名字,一聽到“綿寶”兩個字就看過去,然後就看到爺爺和爹地都指著桌上一盤茄子笑,頓時就明白過來這是給自己的東西,小嘴一張,啊啊的喊起來,還伸出手要抓。


    許唯卿聽到他的動靜,扭頭一看,當即笑噴:“這小子,居然知道這茄子歸他了,要護食呢!”


    靳驍被綿寶逗得大笑起來,趕緊把孫子要來抱在懷裏,用筷子勾出來一小塊茄子逗他:“來,乖綿寶,你爹地不讓你吃沒關係,爺爺喂給你吃……”


    許唯卿剛想勸,就發現老爺子手上有分寸,雖然拿著筷子逗綿寶,卻不是真的要給他吃,頂多讓他伸出小舌頭舔舔味,這才放下心來,隻笑著看這祖孫兩個玩鬧。


    靳堯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笑著摟住他的腰,許唯卿扭頭看他一眼,眉梢眼底俱是笑意。


    親情、友情、愛情,在這一刻全都圓滿,他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綿寶的聰慧可愛,讓所有人都為之羨慕,不少人都動了盡快生個自己的娃娃來過癮的念頭,顧瑜帆和雲臻等人心底都生出羨慕,爭著搶著把綿寶抱到自己懷裏來逗弄。


    也許是因為在場眾人顏值都高,對綿寶又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小家夥今天很給麵子,不管被誰抱都不生氣,始終咧著嘴笑,露出小嘴裏剛剛冒出頭的乳牙,又引得眾人一陣稀罕。


    一片熱鬧裏,唯獨有個角落裏坐著一個人,隻是自己獨自呆著,沒有上前去湊熱鬧,正是靳予遲。


    之前城南區的事件裏,他也是出了力的,雖然因為突如其來爆發的動亂,他沒能第一時間找到靳堯在哪裏,但是總算是在靳堯等人脫身的路上遇到了,也幫上了些忙,隻是靳予遲也不得不承認,以靳堯身邊人的身手和能力,就算沒有他,脫身估計也不難。


    沒趕上雪中送炭,隻能算是錦上添花,這功勞自然就小了不少。靳予遲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歎息一聲之前的確是他腦子不清醒,才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靳堯能讓他迴來江都就已經是大人有大量了,他實在不敢再要求更多。


    這一次的聚會也是,靳予遲壓根沒想過自己也能來,結果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就接到了靳堯的電話,直接讓他過來參加。到了以後他都還是摸不著頭腦,畢竟到場的這些人裏雖然不乏江都的名流大佬,卻都因為許唯卿的緣故,看他不順眼,所以從來了之後,靳予遲就一直貓在角落裏,盡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直到現在,他又在眾人聚焦的中心裏,看到了那個叫綿寶的小娃娃,這才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一眼。


    城南區動亂那一天,因為雲汐的“拎不清”,他那也遭遇了一番折騰,直接讓他動了胎氣,後來還是被警察送去醫院的。靳予遲當時都沒聽說這消息,還是後來找到靳堯帶出來以後,才從靳堯的人嘴巴裏聽說。


    那孩子出來的艱難,也許是因為懷孕時思慮過重,就算到了要生的時候,雲汐也沒比從前胖多少,下巴反而更削尖了,整個人看著都不太健康。所以等真的躺在了產床上,整個過程也格外艱難,差點大出血,好懸最後救了迴來。


    靳予遲得到消息的時候,靳堯也在旁邊,剛好聽到了。他一時間愣住,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靳堯卻一如既往的冷靜,隻淡淡的說:“之前和他簽過協議,他是不願意守著你和這個孩子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就算你現在迴來了,也不好更改。等他坐完月子恢複過來,我就會送他離開,既然不打算養孩子,那就還是少見麵的好,你這就去醫院看看吧。這孩子,以後就是咱們靳家來養了。”


    就算再看不起雲汐這個人,孩子總是無辜的,更何況這還是靳家第四代的頭一個孩子,靳堯的態度暫且不提,光靳老爺子就割舍不下,肯定是要好好養大的。


    靳予遲抿著唇角,沒有為雲汐說什麽,直接就開車趕到醫院,先去看一眼孩子再說。


    雲汐生下來的也是一個男孩,卻跟健康活潑的綿寶不同,那孩子生下來就瘦弱,小小的手腳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要折斷,靜靜的躺在小床裏,連哭的時候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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