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居然在同一個村子?”陸漸和堂哥相見,都很驚訝,這也側麵說明了,人物降生的地域,可能真的和自己的籍貫信息有些關聯。


    堂哥之前的經曆基本上和陸漸大同小異,隻不過堂哥遇到的是另一個支線。他在幫這個褲衩哥收集一種特殊的香草,這會剛剛采集完畢,過來交接任務。


    “這任務什麽獎勵?”


    “一點聲望,一份什麽迷幻藥的配方,一把木劍,5點氣力上限,一個香囊。”堂哥扳著手指頭數了半天。


    “這麽多?!”陸漸嫉妒到變形。


    “廢話,你哥哥我吉運99點,接到的任務能差的了麽。”


    陸漸閉嘴了,他一想到自己隻有1點的吉運,就不是很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雖然知道堂哥從小就是個歐皇,但這直接對比下,陸漸還是不由得哀歎身運凋敝。


    “哦對了。”正在陸漸兄弟二人說話的行當,吃飽喝足的褲衩哥似乎想起來什麽事情,“這兩天村子總是帶著一把鋤頭出門,可能是去山上挖山貨去了,你們要找他的話,可以注意一下。”


    兄弟二人得到了新的線索,也就不再磨蹭,離開了褲衩哥的農田,繼續朝山裏走去。


    “你還沒找女朋友嗎?”路上無聊,兄弟兩人就開始聊起了閑話。堂哥今年二十有八,在機場做地勤,收入來說的話,這輩子都沒機會大富大貴,但肯定吃喝不愁。堂哥的爸爸,也就是陸漸的大伯,是個事業小成的生意人,早早給堂哥買好了房子。所以堂哥是個幾乎沒有生活壓力的人,到了這個年紀卻一直沒談女朋友,屬實讓人意外。


    堂哥小時候特別自閉,雖然成績不好,但是零花錢很多。相傳他在上初中的時候,有小姑娘給他塞小紙條情書,堂哥不知道怎麽處理,幹脆轉手就交給了老師……此等壯舉很快在學校了傳為佳話,淪為別人嘲笑堂哥的笑柄。


    大人都說這孩子太老實,木訥。不過據陸漸對堂哥的了解,他應該隻是單純的覺得,女生沒有電腦遊戲有意思,花錢請女孩子吃飯,不如買幾張點卡去卡拉讚轉悠幾圈。


    “沒呢,我們那個機場地勤的姑娘我都玩不熟,空姐又看不上我們,我又懶得相親,一直就沒找。找啥吖,不如玩玩遊戲。”


    果然,這麽多年過去了,堂哥還是不忘初心……


    路上正走著,陸漸和堂哥都陸陸續續收到了其他好友的消息。其他人的遊戲軌跡大都比較正常,進村,找到村長,廢話之後就是各種采集,送信和打怪的任務,有不少人已經都升到2級,湊齊一身裝備了,唯獨隻有堂哥和陸漸兩人,被第一個任務就弄得雲裏霧裏,到現在連村長的麵都沒有見著。


    “咱們這個村子肯定有鬼……”陸漸和堂哥很快達成共識。


    兩人一路苦走,走到太陽已經西沉一半的時候,終於才走到山腳底下,進山的山路就在眼前,然而兄弟二人的目光卻死死地盯在別的地方。


    一個大窟窿,就這麽大剌剌地開在路中間,陸漸上去比劃了一下,剛剛夠一個人通過。陸漸和堂哥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這坑應該不是村子挖的。村長甫一大把年紀,挖不出這麽深的窟窿,更不可能還鑽到裏麵去。


    陸漸撿了一塊小石子丟進裏麵,咕嚕嚕一路滾下去,半天聽不見落底兒的聲音,可見其深。


    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平地冒出來一個窟窿,肯定是有些門道在裏麵。但現在兩人的主線是進山去找村長甫,想進洞裏探,以後還有機會。


    權衡之下,兩人還是選擇放下自己的好奇心,沿著山路走進了山裏。但這一進不要緊,山裏壓根就沒有路,整座山沒有一草一木,隻有嶙峋的山石和薄薄的幾點青苔,而且山裏霧氣很重,到了下午,山裏的能見度還是很低。最讓人無奈的是,兩人摸索著走了半天,居然最後又走迴去了,大片的平原和地上那黑黢黢的窟窿無聲地說明著一切。


    二人不服,硬著頭皮又進山闖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現實讓陸漸和堂哥不得不定下神,坐著冷靜地梳理一下,褲衩說村長帶了把鋤頭出來,進山要敲山貨,可是這破山上隻有石頭,除非齊風村這多年來從沒有人進過山,否則褲衩哥不可能不知道山裏的情況。要麽這褲衩哥腦子不好,要麽就是他有鬼。


    但任務還是要求兩人找到村長甫,日頭愈漸偏西,按照陸漸的經驗,最多不超過一個半小時,太陽就要開始往地平線下麵沉。現在看來,想找到村長再帶迴去是肯定沒戲了,理論上來說,村長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自己也應該迴去了,如果出了意外,那兩人找到了也沒用,橫豎算下來,這任務失敗是板上釘釘兒的事情。


    “這麽倒黴?哥你這99的吉運也沒起作用啊。”陸漸沒說自己這條後腿有多沉。


    “……靠,怎麽就我們兄弟兩個的任務這麽鬼畜?這玩的是一個遊戲麽,網遊的任務做的比主機遊戲還刺激。”堂哥也有些惱火,“來都來了,反正迴不去,不如咱倆直接進這洞裏看看!”


    陸漸一聽在理,擼起袖子就要起身,不料自己一個踉蹌,人沒站穩,往前一趴,又摔在了地上,很快身邊也是同樣的一聲悶響,堂哥也沒有例外。


    頭昏!陸漸驚覺。好像自己喝酒喝上了頭,視野模糊,頭重腳輕,而且伴隨著劇烈的惡心。


    “……那山上不是霧……是毒瘴?!”


    陸漸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嚐試著慢慢起身,站穩,走兩步。這次並沒有倒下,索性這毒性還沒有發作到太誇張的程度,看一眼自己的血條,不知不覺中已經下去了小半,而且還在持續減少著。


    “瘴毒:發作緩慢,持續損失生命值,行動劇烈受阻。”


    “怎麽辦?”


    “能怎麽辦?!”堂哥一指前邊,“那邊有條小河,先去洗把臉,喝點水稀釋一下。咱們身上也沒有解毒的東西,隻能瞎貓碰碰死耗子了。”


    兩人不敢走得太快,步履維艱地挪著往河邊走去,血條依舊在不停減少,陸漸和堂哥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終於,兩人趕在血條變空之前走到了河邊,跪在地上就把臉埋在水裏,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吞。吞了不知道多少水進肚之後,原先的那陣惡心終於到了一種無法扼製的程度,隻覺得喉頭一緊,“哇”地就吐了出來。吐出的汙穢都帶著黑紫色,特別的惡心。


    “唿……”


    吐完之後,陸漸和堂哥都長舒了一口氣,頭不再暈了,血條也沒有再繼續減少,異常狀態欄裏也變迴了正常的樣子。


    “填上……填上……都填上……”


    就在兄弟二人慶幸自己沒死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呢喃著從河流的下遊走來,肩上一條顫顫悠悠的扁擔,擔著兩筐像土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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