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東迴京師走親訪友；南下金陵探訪故人（四）
屋中隻剩下寶玉，寶釵，黛玉，香菱，紫鵑。寶玉見黛玉氣唿唿的，也是不理，隻對紫鵑道，“妹妹身子近來好了許多，正好多動動，也好在壯著些。你要是在家，必是不肯讓妹妹多動，如此反倒不好。”
香菱也對紫鵑道，“隻管放心去了就是，難道有我陪著姑娘還不放心麽？”紫鵑知道香菱對黛玉很好，可自己去了這算什麽？奈何這話還說不出口。
黛玉偷看香菱一眼，輕聲對紫鵑道，“話是我起的頭兒，就算我自己找事兒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不在家，便不成麽！”
寶釵也對紫鵑道，“隻管放心去罷，顰兒這裏還有我呢。”說罷了對黛玉一笑，“整日裏喊我姐姐，我看你們才是姐妹情深呢。”
紫鵑忙道，“寶姑娘可不敢如此說的。我們哪裏當得起了。”寶釵一笑，卻也不語。隻是起身道，“我也乏了，不和你們說笑了。”
見寶釵也出去了，黛玉瞪著寶玉道，“又使喚我的人。”
“什麽你的我的！”寶玉說著一笑，“隻是紫鵑不在家，妹妹自己可要多留神些，可不敢什麽都等著香菱的。真的多動動才好。”
“真當我是……”黛玉說了一半兒，哼了聲道，“再不上你的當。說說，為什麽又使我的人。”原本著急的紫鵑，見黛玉如此，不由笑了出來。從前二爺便是這麽對付姑娘的。
紫鵑一笑，黛玉便要發火，可寶玉根本不給她機會，起身拉她起來道，“走了，帶妹妹疏散一迴，我便迴府了。”黛玉聽了，下意思起了身，又覺不對，便要抖掉寶玉的手，可哪裏能夠呢？
小院中慢慢散著，沒人在身前，黛玉自是不會鬧的，再說她也不想和紫鵑分開的。不過寶玉還是要把話說開了，輕聲道，“妹妹怕是也看出來了，老太太是不反對的，也可說很是讚成，隻是想著妹妹如何體麵些罷了。”
黛玉也看出賈母的意思，如此也不說話，隻是往寶玉身邊靠了靠。紅著臉道，“這與帶著紫鵑有何相幹？”
寶玉道，“讓妹妹自己多動動也是真心的。再則也沒人了不是，一路卻是遠了些，麝月一人未必都方便的。”
黛玉道，“不是還有晴雯麽？”
寶玉道，“你舅媽哪裏怎麽交代？”
黛玉這才想起來，晴雯被王夫人趕出來的。可又一想，怒目看著寶玉道，“我這裏好交代是罷？”
“對妹妹還用交代什麽呢？隻管放心就是了，不會害你們兩個的。若是妹妹還不信寶哥哥品行，隻管問茜雪和香菱就是了。”寶玉說著心道，隻要你不問襲人就行，自己品行靠得住。
黛玉道，“又說起瘋話了，再不敢同你多說一句的。還不快迴去陪著老太太，疼也是白疼！”
寶玉學著黛玉的模樣，扭捏著道，“我告訴你舅舅去！”黛玉這才想起來，‘疼也是白疼’這話賈政說的最多。想追打寶玉化解尷尬，可這院裏人不少，又抹不開。隻得伸出手來，暗算寶玉一迴，這才罷了。又道，“這迴迴來沒去妙玉那邊看看麽？”
寶玉道，“哪裏有個空了。再說也沒什麽好看的吧？”
黛玉歎道，“若是得機會的話，便過去看看罷！稍坐一坐，說說話也是好的。”
寶玉道，“這麽的就聽妹妹的，明個去坐坐。對了，妹妹也一道去？”
“這些日子沒少去了，這一迴便不去了！”
“還至於了，明個必是一道去的，連寶姐姐也去。”寶玉說著笑笑，“好了，送妹妹進去了，還有話對岫煙說的。”
黛玉道，“可是邢家大舅的事麽？”
寶玉點點頭，送了黛玉尋岫煙說話。岫煙倒也明白幾分，隻是抹不開說。現在聽寶玉說要結束那邊的生意，心裏自是明白，寶玉所說的結束，不過是自己父親打理的一塊罷了。
怕岫煙心裏不舒服，寶玉又道，“大舅也上了年紀的人，合該歇歇才是。再則裏外隻你一個女孩，哪裏又用得許多了。”
“寶哥哥不用擔心我，我明白的。”岫煙說著有幾分傷神，姐妹們都很好的，偏偏自家裏人不爭氣。上一迴不是寶哥哥早便安排了人，自己還什麽臉見姑媽，見璉二哥呢。
即便黛玉說不去妙玉道場，可寶玉還是拉上了她。就連寶釵和香菱都一道去了。等叫開了門，進了院子，寶玉便是一怔，寶瑢居然在這。而且這二人的臉都是紅紅的，莫不是背著人說壞話？
妙玉略慌亂一迴，瞬間恢複沉穩，“這是幾時迴來的？”
寶玉道，“說起來也有幾天了。”
寶瑢道，“西麵的事完了麽，你怎麽就迴來了？我哥哥怎麽每個信息？”
寶玉道，“在那邊也幫不上什麽忙，又浪費軍糧，這麽的就迴來了。不敢比王爺的。”寶瑢哼了聲，不說什麽。隻是看著寶釵黛玉。
黛玉也笑著看寶瑢，她覺得寶瑢的性子和湘雲有點像，雖是有點急，卻沒什麽壞心眼和小心機。寶釵則是不然，人前時，她還是怕寶玉，湘雲，寶瑢這般性子的，口沒遮攔，說出什麽來，大家都不好看。
香菱看了幾人一眼，笑著道，“這是準備站了院中相麵麽？”
妙玉不由紅了臉，忙讓幾人進去坐。又命藕官，蕊官上茶，想想又說，擺下茶海才好。可不好麽，茶海是擺下了，寶玉也忙活開了，幾個女人一台戲，說說笑笑的，自己完全成了服務人員。就連香菱都加入進去，看得人很是莫名。而且幾人每說幾句話，便會偷看一迴，看的寶玉愈發不爽。卻也無奈。眼見晌午，幾人才算盡興，又約下了時間，這才散了，寶玉愈發迷糊起來，實在想不出她們能有什麽共同語言，難道這就是五行之力了？不過見黛玉的性子變得越來越好了，心裏還是歡喜的。
“二爺這幾日笑什麽呢？”乘車坐船，寶玉想著黛玉好起來，一連笑了幾日，最後麝月都忍不住問起來。
寶玉道，“沒什麽的，隻是覺得妹妹的性子愈發好了。不像從前那般，喜散不喜聚。”
“這倒是了，說起來也是二爺的功勞的。”寶玉笑笑，點手指了自己身邊的位置，命紫鵑坐了，才道，“這話千萬不敢出去說，隻是自己知道就完了。不然妹妹成什麽人了？”
麝月對紫鵑道，“還記得那一年在稻香村麽？也是我們兩個服侍二爺的。”
紫鵑道，“怎麽就不記得，二爺竟會裝神弄鬼的唬我們，自己開心。”
寶玉道，“那一迴的事和方才我說的話是一樣的。”紫鵑想一迴，點點頭。她雖能幫著黛玉謀劃，解心，卻也正是因為內她的急躁，連帶了黛玉心思；原本中黛玉的命運與紫鵑可是有著分不開的關係。眼下已經很好了，寶玉自是不會讓悲劇從演。
紫鵑現在很是放心黛玉，所差的不過是自己心事，如此聽寶玉說完，便不在多說什麽，隻是問麝月家裏人怎麽樣。麝月道，“聽襲人姐姐說，都是極好的。說起來當初也虧得二爺了，不然留在京中，還不被嚇一迴麽？”
“你們竟也別猜了，好歹歇歇吧，等到了金陵，事情怕是不會少的。”寶玉說著，心裏一歎，這一迴怕是又要下狠手了，隻是那東西能幫自己麽？
屋中隻剩下寶玉，寶釵，黛玉，香菱，紫鵑。寶玉見黛玉氣唿唿的，也是不理，隻對紫鵑道，“妹妹身子近來好了許多，正好多動動，也好在壯著些。你要是在家，必是不肯讓妹妹多動，如此反倒不好。”
香菱也對紫鵑道，“隻管放心去了就是，難道有我陪著姑娘還不放心麽？”紫鵑知道香菱對黛玉很好，可自己去了這算什麽？奈何這話還說不出口。
黛玉偷看香菱一眼，輕聲對紫鵑道，“話是我起的頭兒，就算我自己找事兒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不在家，便不成麽！”
寶釵也對紫鵑道，“隻管放心去罷，顰兒這裏還有我呢。”說罷了對黛玉一笑，“整日裏喊我姐姐，我看你們才是姐妹情深呢。”
紫鵑忙道，“寶姑娘可不敢如此說的。我們哪裏當得起了。”寶釵一笑，卻也不語。隻是起身道，“我也乏了，不和你們說笑了。”
見寶釵也出去了，黛玉瞪著寶玉道，“又使喚我的人。”
“什麽你的我的！”寶玉說著一笑，“隻是紫鵑不在家，妹妹自己可要多留神些，可不敢什麽都等著香菱的。真的多動動才好。”
“真當我是……”黛玉說了一半兒，哼了聲道，“再不上你的當。說說，為什麽又使我的人。”原本著急的紫鵑，見黛玉如此，不由笑了出來。從前二爺便是這麽對付姑娘的。
紫鵑一笑，黛玉便要發火，可寶玉根本不給她機會，起身拉她起來道，“走了，帶妹妹疏散一迴，我便迴府了。”黛玉聽了，下意思起了身，又覺不對，便要抖掉寶玉的手，可哪裏能夠呢？
小院中慢慢散著，沒人在身前，黛玉自是不會鬧的，再說她也不想和紫鵑分開的。不過寶玉還是要把話說開了，輕聲道，“妹妹怕是也看出來了，老太太是不反對的，也可說很是讚成，隻是想著妹妹如何體麵些罷了。”
黛玉也看出賈母的意思，如此也不說話，隻是往寶玉身邊靠了靠。紅著臉道，“這與帶著紫鵑有何相幹？”
寶玉道，“讓妹妹自己多動動也是真心的。再則也沒人了不是，一路卻是遠了些，麝月一人未必都方便的。”
黛玉道，“不是還有晴雯麽？”
寶玉道，“你舅媽哪裏怎麽交代？”
黛玉這才想起來，晴雯被王夫人趕出來的。可又一想，怒目看著寶玉道，“我這裏好交代是罷？”
“對妹妹還用交代什麽呢？隻管放心就是了，不會害你們兩個的。若是妹妹還不信寶哥哥品行，隻管問茜雪和香菱就是了。”寶玉說著心道，隻要你不問襲人就行，自己品行靠得住。
黛玉道，“又說起瘋話了，再不敢同你多說一句的。還不快迴去陪著老太太，疼也是白疼！”
寶玉學著黛玉的模樣，扭捏著道，“我告訴你舅舅去！”黛玉這才想起來，‘疼也是白疼’這話賈政說的最多。想追打寶玉化解尷尬，可這院裏人不少，又抹不開。隻得伸出手來，暗算寶玉一迴，這才罷了。又道，“這迴迴來沒去妙玉那邊看看麽？”
寶玉道，“哪裏有個空了。再說也沒什麽好看的吧？”
黛玉歎道，“若是得機會的話，便過去看看罷！稍坐一坐，說說話也是好的。”
寶玉道，“這麽的就聽妹妹的，明個去坐坐。對了，妹妹也一道去？”
“這些日子沒少去了，這一迴便不去了！”
“還至於了，明個必是一道去的，連寶姐姐也去。”寶玉說著笑笑，“好了，送妹妹進去了，還有話對岫煙說的。”
黛玉道，“可是邢家大舅的事麽？”
寶玉點點頭，送了黛玉尋岫煙說話。岫煙倒也明白幾分，隻是抹不開說。現在聽寶玉說要結束那邊的生意，心裏自是明白，寶玉所說的結束，不過是自己父親打理的一塊罷了。
怕岫煙心裏不舒服，寶玉又道，“大舅也上了年紀的人，合該歇歇才是。再則裏外隻你一個女孩，哪裏又用得許多了。”
“寶哥哥不用擔心我，我明白的。”岫煙說著有幾分傷神，姐妹們都很好的，偏偏自家裏人不爭氣。上一迴不是寶哥哥早便安排了人，自己還什麽臉見姑媽，見璉二哥呢。
即便黛玉說不去妙玉道場，可寶玉還是拉上了她。就連寶釵和香菱都一道去了。等叫開了門，進了院子，寶玉便是一怔，寶瑢居然在這。而且這二人的臉都是紅紅的，莫不是背著人說壞話？
妙玉略慌亂一迴，瞬間恢複沉穩，“這是幾時迴來的？”
寶玉道，“說起來也有幾天了。”
寶瑢道，“西麵的事完了麽，你怎麽就迴來了？我哥哥怎麽每個信息？”
寶玉道，“在那邊也幫不上什麽忙，又浪費軍糧，這麽的就迴來了。不敢比王爺的。”寶瑢哼了聲，不說什麽。隻是看著寶釵黛玉。
黛玉也笑著看寶瑢，她覺得寶瑢的性子和湘雲有點像，雖是有點急，卻沒什麽壞心眼和小心機。寶釵則是不然，人前時，她還是怕寶玉，湘雲，寶瑢這般性子的，口沒遮攔，說出什麽來，大家都不好看。
香菱看了幾人一眼，笑著道，“這是準備站了院中相麵麽？”
妙玉不由紅了臉，忙讓幾人進去坐。又命藕官，蕊官上茶，想想又說，擺下茶海才好。可不好麽，茶海是擺下了，寶玉也忙活開了，幾個女人一台戲，說說笑笑的，自己完全成了服務人員。就連香菱都加入進去，看得人很是莫名。而且幾人每說幾句話，便會偷看一迴，看的寶玉愈發不爽。卻也無奈。眼見晌午，幾人才算盡興，又約下了時間，這才散了，寶玉愈發迷糊起來，實在想不出她們能有什麽共同語言，難道這就是五行之力了？不過見黛玉的性子變得越來越好了，心裏還是歡喜的。
“二爺這幾日笑什麽呢？”乘車坐船，寶玉想著黛玉好起來，一連笑了幾日，最後麝月都忍不住問起來。
寶玉道，“沒什麽的，隻是覺得妹妹的性子愈發好了。不像從前那般，喜散不喜聚。”
“這倒是了，說起來也是二爺的功勞的。”寶玉笑笑，點手指了自己身邊的位置，命紫鵑坐了，才道，“這話千萬不敢出去說，隻是自己知道就完了。不然妹妹成什麽人了？”
麝月對紫鵑道，“還記得那一年在稻香村麽？也是我們兩個服侍二爺的。”
紫鵑道，“怎麽就不記得，二爺竟會裝神弄鬼的唬我們，自己開心。”
寶玉道，“那一迴的事和方才我說的話是一樣的。”紫鵑想一迴，點點頭。她雖能幫著黛玉謀劃，解心，卻也正是因為內她的急躁，連帶了黛玉心思；原本中黛玉的命運與紫鵑可是有著分不開的關係。眼下已經很好了，寶玉自是不會讓悲劇從演。
紫鵑現在很是放心黛玉，所差的不過是自己心事，如此聽寶玉說完，便不在多說什麽，隻是問麝月家裏人怎麽樣。麝月道，“聽襲人姐姐說，都是極好的。說起來當初也虧得二爺了，不然留在京中，還不被嚇一迴麽？”
“你們竟也別猜了，好歹歇歇吧，等到了金陵，事情怕是不會少的。”寶玉說著，心裏一歎，這一迴怕是又要下狠手了，隻是那東西能幫自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