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皇帝的這副表現之後,其他的大臣們自然也都是無話可說了,至於那些一同前來的官員所能起到的作用,本來就是為趙鼎和趙不試壯一下聲勢而已。


    現在既然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也就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


    “如果沒有什麽事兒,你們就退下吧。”


    在經曆了這一係列,趙桓心中那點僅存的興奮感也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默默地搖了搖頭,見這些大臣都已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便下達了逐客令。


    “臣等告退。”


    身為領頭者的趙鼎合照不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交錯了一下眼神中的意味,隨即便率先站出來異口同聲的說道。


    隨著他倆的話,其他人也做出了同樣的迴答。


    就這樣,唿唿啦啦的一大群人,先是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這才轉過身快步離開了延福宮。


    獨留下呆坐在自己的書案旁邊一言不發的趙桓。


    “尚書大人,看官家今天的樣子恐怕是被劉琦的所作所為給氣壞了吧。”


    眾人在離開了延福宮之後,便各自散去,唯獨留在一起的卻是趙鼎和趙不試。


    這不見周圍的人已經散去,趙鼎便首先開口說道。


    他的樣子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仿佛對於召喚的雷霆之怒沒有絲毫的準備,今日他之所以會選擇帶這麽多人一同前來,最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要集合眾人之力,『逼』迫皇帝就範,處置劉琦和他手下那群不守軍規為禍一方的士兵。


    可是皇帝今天服軟和改變態度的速度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惡戰,誰知道隻是花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解決了一切。


    因此,這次走出來的時候,見到四周沒有外人,臉上也不再掩飾喜悅之情了。


    憑心而論,這次他之所以會選擇彈劾劉琦,絕對是公事公辦,絕對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私人感情在裏麵。


    甚至可以說是冒著被皇帝怪罪的風險站出來的。


    行在事情的過程還算是非常的順利,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可是就在趙鼎興奮地訴說著自己得感受的時候,一旁和他走在一起的趙不試卻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覺。


    “恩。。。哦。。。是啊!”


    不知道為什麽,在走出了皇宮之後,趙不試反倒是『迷』茫的起來,對於趙鼎的這一係列詢問也顯得有些答非所問。


    以至於這一係列的迴答活脫脫的像是在隨意的應付一句而已。


    “尚書大人,你怎麽了?”


    顯然對於眼前人的反應,趙鼎是覺得十分奇怪的,這一切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趙不試也被皇帝派遣出去擔任了調查和勞軍的欽差大臣。按理說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勝利,可為什麽眼前的這位大人卻擺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哦!沒什麽,沒什麽,隻是我在想調查的事而已。”


    一直到聽到了趙鼎的追問之後,趙不試才完全的迴過神來,他一掃臉上的疑『惑』,麵『露』著微笑,嘴裏的話卻有些不動聲『色』地將提問完全的避過了。


    一旁的趙鼎也聽出來照不是,是在推諉自己的提問,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還是趙鼎的上司,總不能說讓一個下屬去質問上司在想什麽吧。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這一陣功夫,竟然已然走到了宮城的城門口。


    而各懷心事的兩人也就此各奔東西了。


    —————————————————————


    沒有了燈火照耀,夜幕總是那樣幽暗恐怖。


    在萬籟俱寂的時刻,天地間仿佛除了蟲子的叫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而在汴京城的皇宮之中,卻偶爾還是能夠聽到來往巡邏的侍衛的腳步聲。


    不過萬事卻總是有例外,哪怕是現在已經到了三更的時候,在皇帝的寢宮延福宮之中,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順著燈光望去,才發現身為皇帝的召還竟然依舊坐在書案麵前處理著什麽事情。


    “哦!”


    也許是太累了的緣故,趙桓突然站起了身,大的生了一個懶腰,伴隨著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他全身的骨骼也算是就此舒展了一下。


    這個動作並不可能持續太久,隻是一個瞬間便又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當趙桓完全坐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放在了一封內衛才能使用的朱紅『色』封皮的奏折上。


    “也不知我今天的反應有沒有被趙不試這家夥看出破綻來。”


    趙桓不由自主的又拿起了這份奏折,展開看了起來,一邊看,卻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思索起了什麽事情。


    順著他的目光和周圍若明若暗的燈光望去,才發現這奏折上的內容竟然是清晰可見。


    “內衛八月初三報:劉琦所率大軍近日來屢次發生為禍百姓之事,三日前在高青縣更是發生了強『奸』民女的事情,不過,劉琦現在已經開始整肅部隊的紀律,那些犯事的軍兵一律被處斬。因此,其麾下部隊的風氣大為改善。”


    趙桓佑將自己手中的這份奏折默默的在心中讀了一遍,可是當看到日期的時候卻令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信封裏麵的日期來描述指這封信應該是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收到。


    也就是說,趙桓早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奸』汙民女這件事,可為什麽在今天他卻又要裝出一副初次聽聞的樣子?


    趙桓一邊看著手中的這份奏折,一邊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以他對趙不是的了解可能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從他誇張地反映裏麵看出了端倪。


    隻不過也許是出於默契或者是其他原因,並沒有點破而已。


    而趙桓之所以會選擇表現出這麽大的反應,最主要的一個目的卻還是在中路的戰場上麵。因為他謀劃中的有些事情如果趙不試依舊還留在京城,是沒辦法實行下去的。


    索『性』也就借助了這個小事件,把他給派遣到外地去。


    越是想到這裏找還就越覺得心裏麵有些愧疚,當然,他的這份愧疚卻不是針對趙不試的,而是針對那些即將受害的百姓們。


    因為就在桌子的另一邊卻同樣還放置著一份展開的朱紅『色』奏折,而裏麵的內容則是讓人觸目驚心的。


    “內衛九月初二報:已經部署了足夠的密探在兗州和鄭州兩地的河道,預計將於明日午時掘開堤岸。”


    這份情報相對於之前的那份顯得言簡意賅,可上麵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再配合上趙不是他們前幾日剛剛收到的黃河決堤的奏報,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一下子出現了。


    那就是前幾日黃河沿岸的大決堤,竟然是人為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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