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失蹤了?不可能。。。”


    不等宋徽宗說話,站在下麵的趙楷卻忍不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大喊。


    而蔡攸自然也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了。


    快步向前走的幾步,畢恭畢敬的對著宋徽宗說道:“陛下,這人證怎麽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依微臣來看,此事還有待詳查,不能草草了事。”


    此時就連身為中立派的李邦彥也向前走的一步,附和著蔡攸說道:“臣也以為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不如先好好調查一番,免得誤會了太子。”


    不知為何,這位一向不涉足太子之位爭奪的宰相也幫趙桓說起了話。


    “不錯!”


    “臣也以為!”


    “臣附議!”


    說話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時間朝堂之上,超過一半的大臣都附和了這個意見。


    趙楷見狀,愈發的氣急敗壞了,言談之間就要上前一步與蔡攸爭辯。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動身,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王黼卻偷偷的拉了他一下。


    當趙楷迴頭的時候,隻見到自己的鐵杆支持者王黼,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袖,並向他稍稍的搖頭,示意不要再爭辯此事了。


    聽到了大臣的意見之後,宋徽宗此時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稍稍想了一會,說道:“此事的確蹊蹺,”宋徽宗默默的點了點頭,旋即又對著蔡攸接著說道:“蔡相公,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啦!一定要嚴加詳查。”


    對於徽宗皇帝的這個任命,蔡攸自然是喜出望外了,不過他卻知道此時的自己並不能表現出來,你就是一臉淡然的微微一彎腰,作揖說道:“微臣領旨!”


    旋即蔡攸又試探『性』地問道:“那東宮的封鎖怎麽辦?”


    誰知道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之後反倒是激起了宋徽宗的怒氣。


    “先關著他!等事情查清楚之後再說。”


    說罷,也不等大臣們沒反應過來,便一甩袖子,憤然離開了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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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大宋皇城的另一邊,則是另一副模樣。


    “兒臣冤枉!”


    趙桓跪在太子宮門門內。由於東宮已經被宋徽宗下令封閉了,內外的人不得隨意出入。此時的他也隻能跪在太子宮內對著門外大喊。


    “太子是犯了什麽事情?這每隔半個時辰就喊一次冤枉。”


    負責封鎖太子宮的禁軍正站在門外值守,當聽到趙桓的唿喊的時候,不由得交頭接耳來起來。


    然而他倆的話還沒有說多久,就被突如其來出現的身影所打斷了。


    那抬頭望去,發現迎麵走來的正是此時值守的將軍。


    “參見將軍!”


    見到來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兩個大頭兵也不敢怠慢,連忙半跪著說道。


    “恩!”


    那個將軍身後還帶著一個親兵,此時聽到了兩個禁軍在向自己問好。隻是微微頷首點頭,便又接著說道:“你倆一定仔細仔細點,不能讓任何人隨意進出。我去那邊看看。”


    兩個大頭兵哪裏還能說其他的話,聽到自家將軍的吩咐,連忙站起了身子,挺著胸迴答道:“是!”


    隻不過,還不等他倆說完,將軍便帶著親兵離開了。


    被特意叮囑之後,兩個人也不敢隨意的交頭接耳了,都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


    沒過多久之後趙桓這邊也沒了聲音。


    ————————————————————————————


    嫋嫋的青煙自香爐裏飄了出來。


    彌散在整個空間裏。


    仿佛是帶著凝神靜氣的奇效。


    “丁山!事情辦得怎麽樣!”


    沉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不過卻還是依稀能夠辨認出是趙桓的聲音。


    此時的他,正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本《中庸》。


    聽到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了,連頭也沒有抬,便小聲的說道。


    “迴稟殿下!事情已經辦妥了!”


    順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此時走進趙桓書房的竟然就是剛剛出現在宮外的那位將軍身後的親兵。


    為什麽此人會出現在趙桓的東宮,他又是怎麽進來的?


    趙桓聽到迴答之後,依舊沒有抬頭,認真的看著書,問道:“那個宮女送走了嗎?安置的怎麽樣?”


    “已經送到宮外去了,我給了她和她的家人八百貫錢,並且派人往應天府方向送去了。”被趙桓稱作丁山的男人,也不敢怠慢聽到提問之後,連忙做出了迴答。


    難不成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趙桓自己的算計?聽這意思就連所謂的厭勝之術也是他自己策劃的。


    “給諸位大臣和相公送的禮物都送到了嗎?禮單還留著嗎?”趙桓又問道。


    “我送到了,不管是蔡相公,李相公,或者是其他和王黼老賊不對付的大臣,無一漏下每個都送了厚禮,這是禮單,請殿下過目。”


    丁山連忙從懷裏掏出了一一個小劄,順勢就遞給了趙桓。


    直到對方說出的這個消息,趙桓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微笑的放下的手中的書本,卻並沒有接,隻是示意他放在桌上。


    “那就好!”如釋重負的笑意從他的臉上迸發了出來。


    謀劃了這麽多天,終於成了,也算方下了懸在心中的巨石。自從穿越來了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擺脫自己的宿命,直到此時才算是邁出第一步。


    隨即便又從案幾上拿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給了丁山。


    “把這首詩拿出去,流散到民間去。”


    “是!”


    麵對趙桓的話,丁山並沒有詢問任何的事情,得到了吩咐,二話不說拿起這張紙張,便走了出去。


    趙桓也不心慌,見到對方離開之後,依舊拿起了書本,仔細的看了起來。


    而他這次讓丁山散出去乃是一首詩詞,乃是一首抒發心中煩悶的詞,為的就是讓自己最近受到的委屈能夠最大程度的散布出去。


    一方麵可以降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再加上適當的為鄆王造勢,就可以為自己離開汴京製造一個輿論條件。


    另一方麵適時的抒發心中的煩悶還可以讓皇帝對近幾日來手的委屈心存愧疚,即使是起了換太子的心思也會徐徐圖之,不至於一下子就把他擼下去。


    這樣的話他到了應天府之後就可以借助太子的身份最大程度的得到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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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他的心如止水不同的是。


    在汴京城的一角,趙楷的心情卻並不好。


    “啪!”


    “啪!”


    “啪!”


    磁器撞擊地麵的聲音不斷的響了起來。


    此時除了四處飛濺的瓷器碎片,能看到的卻隻有趙楷和王黼。


    “鄆王,你怕是被太子給算計了。”


    王黼的撫弄著自己的胡須,冷眼旁觀著暴怒的趙楷。


    見到對方沒有反應,便又接著說道:“恐怕你所謂的那個人證,其實就是太子安排好的。”


    “我當然知道了,”摔壞了不少東西之後,趙楷仿佛也隨之冷靜了下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接著問道:“可是又為了什麽呢?趙桓這次雖然算計了我,但是卻是個兩敗俱傷的事情啊!他完全沒必要這麽著急的反擊我,畢竟他才是優勢方啊,我所依仗就隻有父皇的寵愛。”


    王黼也皺起來眉頭,顯然趙楷的話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說道:“不錯,他是太子,而且手中的勢力也不弱,可謂是大勢已成,現在需要著急,並主動進攻的反而應該殿下。太子隻需要小心行事就可以保證萬全了,他的這番苦肉計實在是有些多餘了。並且這幾日他接連觸怒陛下,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難不成真的是在衷心進諫?”


    趙桓的所作所為讓他愈發疑『惑』了,卻怎麽也想不出什麽理由。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隻可惜半天都說不出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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