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憂獨往,小軒窗,塗椒房,畫意濃情、伊人憐孤嗇,常恨相逢時別日,遲遲相思金樽雨落,誰憶曾帕香。


    雨下的頗大,如銀珠玉屑般紛落而下。


    街道上隻有熙熙攘攘的幾家店鋪,略顯著一絲莫須有的荒涼。


    不過,隻是隔了一條巷子,眼前的景『色』卻全然變了另一副模樣。在燈火的映照之下四處都是漂『蕩』的遊船,男男女女沿著河岸邊步行,行為動作看上去頗為輕佻,各種香味所混雜出來的奇怪味道彌散在了整個街道,由於行人眾多,奔馳的馬匹也逐漸的放緩了速度。


    目的地可能要到了。


    一個騎馬的黑衣人出現在了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快步穿梭著,最終還是停留在了這一整條街道之上最為華美的建築旁。


    細細觀看才發現這原來是一條停泊在河岸邊的大船,儼然是座不小的畫舫。


    一個個衣衫輕薄,濃妝豔抹的女子此時正站在畫舫的大門處,搔首弄姿的招攬著四周的行人。


    黑衣人韁繩緊扯,並沒有停留,直接跳下了馬背。


    目光所見的是一艘雕欄玉砌的畫舫,碧燈流閣,雲霞『色』彩,無一不顯示著別樣的曖昧!


    “呦,大爺,你怎麽才來啊!”老鴇子一見到黑衣人,眼裏異樣的顏『色』一閃而逝,一躬身迎了上去。


    “鄆王還在嗎?”


    黑衣人馬上放低了說話的聲音,一把拉過了老鴇,語氣頗為正式!


    “在仙兒那裏,上樓左拐第三間!”


    老鴇又嬌笑了幾聲,神『色』倒也親密,塗滿了脂粉的臉堆滿了笑容,外人一看便知道是在和熟客聊天,滿是一副熟悉的表情,可說著的話卻全然不同。


    “嗯,幹得好,放心!殿下不會虧待你的!”黑衣人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屬下多謝大人了!”老鴇獻媚似的湊了上來,隨即臉『色』卻又猛地一變,一臉嘲諷的譏笑道:“丁公子,你還是把錢帶夠了再來吧!”


    不得不說,這句話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了不屑,若沒有聽到剛才的交談,怕是真的會以為兩人是在叫罵。


    “嗯!”黑衣人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不在理會對麵的人,可是,嘴裏卻又突然罵罵咧咧的大喊道:“你居然瞧不起小爺,等著,看我去把錢帶過來。”


    兩個人奮力的爭吵著,聲音差點連歌舞的伴奏都壓了下去。


    然而,這樣的情況卻並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周圍的人仿佛都已經習慣了一樣,很明顯,在這煙花之地,每天都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黑衣人並沒有過多的停留,罵罵咧咧的轉過了身子,似乎是極其不憤,不得不說這演技簡直是後世影帝級別。


    旁人要是不知道他和老鴇子實際的對話,不管是誰都沒辦法把兩人聯係在一起。


    不過就在這人離開了,不多一會。


    一個熟悉的人影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趙桓趾高氣揚地走在路上,身後則跟著四五個身體健碩的仆人,僅從走路的樣子來看,就知道都是些武藝高強的高手。


    此時的他身著一襲錦衣,束冠上的寶石紋路盡顯奢華,腰間懸掛著雕刻得極其精美的玉玨,仿佛無時不刻都在彰顯著一股富家公子的氣質。


    不過,當目光放在趙桓的那幾位仆人的身上的時候,赫然發現其中一個就是剛才的那個黑衣人。


    一行人的腳步卻依舊停在了那個畫舫的前麵,也不等什麽人前來招唿,就自顧自地徑直走了進去。


    淡淡的熏香味到處彌散,到為這構欄之所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仙兒呢?讓仙兒出來見我!”


    才一走進這裏,趙桓就囂張的大喊了起來。巨大的聲音居然蓋過了大廳裏的嘈雜。一時間竟然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這裏。


    趙桓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來是刺激三弟趙楷,二來就是盡可能的敗壞自己的名聲。因此這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樣子簡直是一等一的惹人厭。


    全然像是一個暴發戶一樣。


    “哎呦!公子可別急啊!”


    搔首弄姿的老鴇子,此時在聽到叫喊之後,先是眼神一亮,然後便不動聲『色』地走著過來一邊走一邊嬌媚的笑著。


    其實,這座汴京城最大的『妓』院就是趙桓暗中發展的產業,這也是為什麽他會選擇在這裏羞辱趙楷。


    “費什麽話,我家公子問仙兒姑娘呢?”


    趾高氣揚的趙桓連看都沒有看這個老鴇子一眼,身邊的一個侍衛便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指著老鴇子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正是剛剛那個提前過來的黑衣人。


    此人名叫丁山,乃是趙桓暗中培養的親信,現下大部分秘密產業都是這人在打理的。


    很顯然,這般囂張的行徑,引得大廳裏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不過在見到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之後,也都不敢多管閑事,隻是不約而同的譏笑般的搖了搖頭。


    “仙兒,仙兒,正在香暖閣陪鄆王殿下喝酒呢!”


    老鴇子微微的顫抖幾下身體,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在害怕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因此就隻能照實將話說的出來,言談之間,卻還是拿鄆王來壓眼前的趙桓。


    可是,對於趙桓一行人來說,卻是一個暗語。趙桓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旋即便暗示了一下之前說話的丁山。


    “費什麽話!讓你把人招來,哪那麽多廢話。”在聽到老鴇子的話之後,丁山卻絲毫不為所動,似乎壓根兒沒有把鄆王放在心上,不由分說地衝上去就給了老鴇子一個大耳光。


    巨大的力量,竟把對方一下就打倒在了地上。


    這般囂張的行為更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反感,一個個投來的目光也全部都是鄙夷。


    不過,卻絲毫沒辦法做出任何影響。


    趙桓反倒是陰陽怪氣了起來。


    “丁山,你怎麽可以打人呢?”


    趙桓的話似乎有一些責備的意思,但是臉上那輕巧的神情卻出賣了一切。


    儼然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在眾人看來甚至比之前那個惡名遠播的高衙內更加惡劣。


    但是,這種想法顯然正是趙桓所需要的,他本就打算借此自汙,因此就越發放肆了。


    還不等老鴇子說什麽,便又陰陽怪氣的接著說道:“鄆王?好大的威風啊!沒想到平日裏的小鵪鶉,在私下這麽大的架子,去滾上去告訴趙楷,讓他把仙兒姑娘恭恭敬敬的給我送過來。”


    不得不說,趙桓的話把大廳裏的眾人嚇了一跳,他們實在想不出一個有這麽大口氣的人究竟是誰?


    “公子,我可不敢啊!”


    老鴇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即使是挨了打也不敢說一個字,眼角依舊掛著些許淚光,那個叫做丁山的侍衛所留下的掌印就清清楚楚地印在臉上。


    看到對方的這幅樣子,趙桓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一下推開了老鴇子說道:“那就滾開,不要擋我的路。”說著就毫不遲疑的向樓上走去,而目的地自然就是那個香暖閣。


    坐在四周喝酒的客人們更是敢怒不敢言,人家既然都不把鄆王趙楷放在眼裏,很明顯是有大來頭的,因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不敢和趙桓對視,不由得紛紛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於是,趙桓就更加放肆無忌了,也變得愈發趾高氣昂。


    一行幾人就這樣快步向前走去。


    不過才走了沒幾步便又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到了地方。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瀠迴。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沈醉又何妨。隻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琴聲四散,古箏的曲調婉若天音般直衝耳道。


    隔著大門,隱隱約約傳出了陣陣歌聲,語氣輕柔,別有一番滋味。


    在這個名叫香暖閣的門口,此時正站著兩個侍衛,見到有人來了,立馬阻攔道:“諸位不好意思,有貴人在這香暖閣內還請不要『亂』闖。”


    不得不說與囂張跋扈的趙桓相比,眼前這兩位侍衛說的話倒是真的很客氣。他們雖然不認識眼前之人,但是由於鄆王一向治下甚嚴,也不敢造次。


    隻可惜他們卻估計錯了形勢。


    趙桓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找來找茬的,因此毫不遲疑,張口便罵:“你們這幾個醃臢潑皮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你們也敢來欄,滾進去讓趙楷給我出了。”


    “公子還請慎言!”


    原本還算客氣的兩個侍衛一下子變顏變『色』的,他們本來是在好言相勸的,誰知道對方卻開口便罵,言語之間還極其輕視自家主人,主辱臣死,即使是脾氣再好也不由的大怒了起來。


    誰知道他們的話才剛剛說完,原本一直站立在趙桓身後的幾個衛士,居然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將兩個人按倒在了地上。


    鄆王的衛士顯然沒有料到這般情景,因此輕易地就失手被擒。


    趙桓見狀也不遲疑,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背著雙手,一腳踹開了香暖閣的房門邁步走個進去。


    一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奢華異常的雕梁畫棟。這間香暖閣可著實不小,粗略估計居然比剛剛進來時的大廳還要巨大。


    淡青『色』的屏風靜靜地立在中央,由於後麵透著光,趙桓隱隱約可以看到三個人在相對而坐,一個在彈琴,兩個似乎是在飲酒。


    不過這三人顯然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飲酒的人不由自主的放下酒杯,快步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才剛剛看到眼前的來者,就訝然的詢問道:“皇兄來此處,不知是所謂何事?”他的語氣十分緩慢不帶絲毫的憤怒,對於趙桓闖進來的事情閉口不提。


    原來此時說話的正是趙桓的三弟鄆王趙楷。


    然而趙桓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繞過了屏風,全然不理會。


    可是這才剛一越過屏風,趙桓便仿佛是直了眼睛。


    首先見到的就是剛剛在後麵彈琴的那個女子。


    “公子是何人?!”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女子一個美得驚心的女子。


    碧荷裁紗般的水裙穿在身上。


    廣袖留香,身姿曼妙。


    難道她就是那個所謂的仙兒姑娘。


    此時說話的語氣,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仿佛是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不得不說,光是這番從容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隻可惜,趙桓的心思卻全然集中在了不可言說的方麵。


    “姑娘果真生的標致。”


    趙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是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鑒於臉上的那副『色』眯眯的表情,現在所想的事情一目了然。


    可是心裏卻還是由不住的感歎,哪怕是早就見過無數次了,眼前這名女子的美貌還是讓趙桓不住地感歎。


    不過,兩人還沒有對視多久,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卻打斷了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喝酒的人卻突然笑著問候道:“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聲音聽上去極其的熟悉,趙桓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才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蔡京的兒子蔡修。看到這個人趙桓的心裏更是樂開了花,他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羞辱隻敢暗中作對的趙楷,有了一個人做觀眾豈不是效果更好。


    當然這些事情趙桓也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想了想,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注意力的目標也依舊放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蔡大人別來無恙!”


    因此,趙桓並沒有過多的理會,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略帶客套的說道。


    旋即,便又把頭轉向了仙兒姑娘,那眼神儼然是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


    見到眼前這幅景象,一直被晾在一邊的趙楷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想要幹什麽?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敢做什麽,隻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微笑著走上前來說道:“兄長,仙兒姑娘是青館,不賣身的。”


    這話說的極其客氣,也顯得非常得體,算是給足了趙桓麵子。


    誰知道趙楷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此時的趙桓不光是沒有收斂分毫,反倒是冷冷的瞪他一眼,冷聲說道:“這裏沒你的事兒,想喝酒去別處。”


    趙桓的話極其輕蔑,言談之間,絲毫沒有將趙楷放在心上,就連語氣也像是在使喚奴仆一樣。


    “太子,你。。。”


    在場的蔡修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本打算張口勸阻,誰知道才說了幾個字,就突然迎上了趙桓的目光,恍惚間他隻覺得自己的脊梁骨發寒,張口結舌了許久也說不出什麽。


    見到蔡修這幅模樣,本來還有拉攏之心的趙楷簡直是被一碰冷水潑到了頭上,當即看向的眼神就變了模樣。


    見到這番場景,一旁的蔡修簡直是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他明白今天這事不管發展成什麽樣,自己都會受到遷怒。


    原因有兩個,首先在太子那邊,由於自己和鄆王私下相會,難免不會把自己當做敵人。其次,自己見到鄆王受辱還沒有什麽表示,顯然也會被嫉恨。


    一時間隻覺得欲哭無淚。


    不得不說,這下子到是把真的趙楷搞得一愣。


    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了。


    不管怎麽樣,他也沒有想到在外人麵前趙桓居然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巨大的怒火字心頭湧出,幾乎就要壓製不住了。


    雖然他時常搞一些小動作,但要說真的和太子撕破臉,卻並沒有那個膽子。


    因此,即使是這樣趙楷卻還是心平氣和的繼續勸道:“大哥,你剛剛結束禁足,現在天『色』已晚,還是早日迴宮去吧。”


    當然,要說完全忍氣吞聲趙楷也不願意,張嘴就說了一段話,他的一字一句,語氣雖然很平靜但字裏行間卻全是軟釘子,其實是在暗暗的威脅趙桓趕緊離開。


    在趙楷看來,向皇帝打小報告已經足夠威懾住自己的大哥了。


    然而,趙楷卻失算了,他本以為自己的威脅可以嚇住對方。


    誰知道這段話在趙桓看來卻若如同是小孩打架一樣,一方打不過了就跑去告家長簡直是可笑至極。


    想到這裏,不由得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愈發輕視,於是,他還是冷冷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一個字。


    可就是這麽一個表情卻讓趙楷突然覺得兩腿發軟,兩兄弟自幼一起長大,趙楷自認為對趙桓有一些了解,他知道每當趙桓做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就意味著自己要遭殃了。


    果然,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趙桓竟然不由分說,衝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


    “你!!!”


    清脆的耳光聲夾雜著趙楷語無倫次的大叫。


    這一下可真的是把趙楷給打蒙了,驚怒之間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張嘴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


    這下子蔡修更加欲哭無淚了,要不是現在大門已經被太子的手下堵住了,他怕是早就拔腿逃跑了。


    由於自一進門趙桓囂張的行為就引起不少的關注,因此,這是居然有不少人在門外圍觀。


    見到趙桓的動作,所有人一時間都不由得滿堂嘩然。


    挨了打的鄆王趙楷更是又驚又怒,捂著臉,失聲說道:“你。。。你。。。你。。。”


    再加上門外圍觀的吃瓜群眾,趙楷羞憤的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到啪的一聲,趙桓居然又打了一個耳光。


    也許是這次出手力道更重的緣故,隻是一下就打得對方鼻血長流,飛出去的同時,竟然活生生的撞倒了身後屏風。


    一向文弱的鄆王哪裏經得起這麽一下,當即就哼哼呀呀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蔡修更是變顏變『色』的,他不知道趙楷的傷勢究竟如何?隻是那滿臉的鮮血,實在是太嚇人了。


    趙桓卻毫不在意,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弟弟。


    可是在偷偷瞄了一眼門外圍觀的酒客之後,心裏卻打算再加一把火,趙桓可是明白,要想『逼』得趙楷翻臉,就一定要把對方的麵子踩到腳底下。


    又打了對方一個耳光在他看來顯然是不夠的,因此,趙桓最對一切仿佛沒有絲毫在意,即使是門外的議論之聲已經響徹大廳,還依舊選擇了淡然的將頭扭過去對著自己的侍衛說道:“丁山,還不請鄆王殿下出去。”


    對於那個請字,趙桓還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其中的意味一目了然,即使是當著酒客和外臣的麵讓趙楷顏麵掃地了也還不滿足,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的侍衛將對方扔出去。


    由於此事趙桓早就和丁山交代好了。


    於是,在得到了趙桓的命令之後,丁山更加有恃無恐了,二話扛起了趙楷向門外走了出去,活像是在扛一頭死豬一樣。


    而手無縛雞之力的鄆王,本就被這兩個耳光打的頭暈眼花的。又哪裏拗得過眼前這個膀大腰圓的衛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就被對方扔出了房門。


    如同是一塊被丟出去的垃圾,一時間議論的聲音更加可怕了。


    然而,趙桓卻依舊隻是淡然的坐在了席上,十分隨意的叉開腿喝起了酒。


    “蔡大人,今日孤有事要辦,改日再聚吧!”


    見到趙楷被扔了出去,趙桓又扭過頭看向了坐在那裏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的蔡修,言談之間,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趙桓明白今天的戲已經演的差不多了,作為助演兼觀眾的蔡修自然就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毫不遲疑的下大了逐客令。


    已然被嚇得失魂落魄的蔡修哪裏還敢觸他的黴頭,太子殿下今天連鄆王都打了,他這個外臣又算的了什麽,於是乎這才一聽到說話就慌慌忙忙地站起身來,躬身作揖說道:“微臣告退,”


    說罷,像是逃跑一樣地快步離開了香暖閣。


    而在見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丁山則又做了一件讓趙楷氣急的事情。


    丁山見鄆王已經緩過了神,似乎是想要氣一氣這位皇子一樣,竟然就當著鄆王趙楷的一臉壞笑地關上的暖香閣房門。這下子更是引爆了四周圍觀者的八卦熱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男方看上去還是個『色』中餓鬼,會發生什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言談之間,竟有不少人都將目光再一次投在了趙楷的身上。


    在這京城之中,連三歲小孩都知道鄆王有意為仙兒贖身。此時反倒是看著另一個男人走進房門。不少人都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而眼前對於所發生的一切,鄆王趙楷卻並不敢做什麽,可是心裏的憤怒卻怎麽呀掩蓋不住。


    此時的趙楷漲紅了臉,在鮮血的襯托之下表情變得愈發猙獰了。一顆憎恨的種子慢慢的生根發芽。


    “趙桓,這是你『逼』我的,我們走著瞧,今日之仇,他日我必將十倍二十倍的還給你。”


    滔天的恨意已然吞噬了趙楷的內心,這位史書上赫赫有名的狀元王爺,似乎再也沒有了平日的風度。他猙獰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才恨恨的說道:“我們走!”


    不過,也不知道是氣血上湧還是剛才那兩記耳光的餘威,憤然轉身的趙楷隻覺得頭暈目眩的,差點摔倒,好在一旁的丁山見機扶了一下。


    “放手,孤王不用你扶。”


    趙楷一把甩開了丁山的手,隨即又轉過頭對著自己還處在驚訝狀態的侍衛,冷聲說道:“看什麽看,還不來扶著本王,狗頭不想要了?”


    直到聽到了嗬斥,那兩個剛剛被按倒在地上的侍衛也才反應過來,不敢多言,連忙扶著暈頭轉向的趙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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