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綠皮火車還在努力的奔跑著。


    現在已經進入冀省的地盤。


    在這個年代的冀省,有一個非常有名氣的組織,名為菜刀隊。


    專門守在鐵路上,然後翻車上火車,拿著菜刀斧頭砍刀,對火車上的旅客進行搶劫。


    公安布局好多次,這些菜刀隊的,就跟泥鰍一樣,每次都沒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鍾長征他們自然也聽說過這個什麽菜刀隊。


    作為知識分子,他們自然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計的。


    所以他們也最怕遇到傳說中的菜刀隊,一言不合可就要見血的。


    除了何雨柱躺在上鋪唿唿大睡,其餘三人都瞪著眼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睡不著。


    “鍾工,你說我們會遇到……菜刀隊嗎?”


    趙文軒躺在下鋪,問對麵同樣瞪著眼睛的鍾長征。


    鍾長征是四人中,是最年長的一個,也是帶隊的頭頭。


    他搖搖頭。


    “不會運氣那麽差吧,這麽多火車,就跑我們這趟來了,快睡吧,哪有那麽巧的事。”


    鍾長征雖然嘴裏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也在祈求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被他們給碰上了。


    陶勇年輕氣盛的,雖然也不是特別清楚這個菜刀隊具體什麽組織,不過能在公安們數次打擊都不滅,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善茬。


    就在幾人聊天時,何雨柱也醒了過來。


    打著哈欠,何雨柱從上鋪下來。


    “你們都不睡覺的嗎,快十二點了,還不睡。”


    說著,何雨柱就要開門出去。


    “何副主任,你要去那裏,這裏可是冀省啊,小心點!”


    陶勇看他要出去,叮囑他注意安全。


    何雨柱嘿嘿一笑說道。


    “我去撒個尿,那個什麽菜刀隊來了,還不準我去撒尿了不成。”


    說完開門就出去了。


    這個季節,入夜後還是有點涼的。


    尤其在火車上,大多數人都睡著了。


    一夥人趁火車爬坡減速時,爬上了這趟火車。


    他們兵分兩路,一路直奔這臥鋪車廂。


    因為能住著臥鋪的人,都是非富則貴的,身上都有不少錢。


    搶了臥鋪車廂,比搶三個硬座車廂還有錢。


    另一夥本著跳蚤腿上也是肉的,直奔餐車附近的幾個車廂。


    他們要在五分鍾之內搶劫完畢,然後跳車逃走。


    也正是這樣的手段,才讓他們多次躲過公安幹警們的抓捕。


    鍾長征他們睡不著,肚子還有點餓了。


    幹脆三人都起床,拿出東西,吃個宵夜。


    外麵走廊傳來嘈雜腳步聲,然後隔壁有人敲門。


    “小陶,把門關上,大晚上的,什麽人都有。”


    趙文軒對坐門邊不遠的陶勇說道。


    陶勇點點頭,站起身子正要去關門。


    突然兩個手持斧頭的男人,闖了進來。


    “都……都……都別動,把……把……你們值錢的東……東西都拿……拿……!”


    穿淺藍色中山裝的男人應該是個結巴,說起話來很費勁。


    別人聽起來更費勁。


    一旁的另一個同伴都聽不下去了,直接揮舞著斧頭說道。


    “都他娘的別動,我們是菜刀隊的,把你們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鍾長征他們幾人嚇壞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兩個菜刀隊成員看到三人都不動,頓時火了。


    “媽……媽……媽的,讓……讓你們拿東……東西出……出……!”


    “他說讓你們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你們怎麽特麽的不動彈。”


    另一個菜刀隊隊員,用斧頭指著幾人說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陶勇這時卻壯著膽子說道。


    “你們讓我們不動,又讓我們拿錢出來,你們讓我們是動呢,還是不動呢。”


    陶勇的話,把兩人給問自閉了。


    對啊!


    又讓人家不動,又要人家拿錢出來,這話有毛病啊。


    “別……別……廢話,直接拿……拿……拿錢,不然我劈……劈……劈……!”


    “不然劈了你們。”


    另一個菜刀隊員成了翻譯器,傳達著他們兩人的訴求。


    鍾長征三人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兩個菜刀隊的,感覺這兩人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是又害怕兩人手裏的斧頭,也隻能咽咽口水,然後掏出自己隨身的財物。


    看到三人如此配合,兩個菜刀隊的,也放下了戒心。


    甚至那個結巴,還扛著斧頭走到餐桌前,抓起桌上吃剩的半隻燒雞,一口塞嘴裏。


    “看……看……你們這……麽配合,我……我……我們就……就……!”


    “看你們這麽配合,我們今天就隻拿錢財,不傷人命!”


    看結巴說得難受,同伴幫他說了出來。


    更結巴出來,真特麽難受。


    拿著三人的財物,兩個菜刀隊的轉身就出門。


    剛到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把兩個菜刀隊的嚇了一跳。


    剛要罵人,何雨柱就對裏麵三人問道。


    “這兩位是你們朋友嗎?”


    三人搖搖頭,不知道這個何副主任要幹什麽。


    可千萬不要把這兩人惹毛了,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不是朋友啊,不是朋友,你們兩個來我們包間幹什麽,偷東西?”


    何雨柱看到二人口袋鼓鼓的,調笑的說道。


    “混……混……混蛋……蛋玩意兒,我……我……我們是菜……菜……。”


    ‘砰’


    結巴的叫囂還沒完成,手裏的斧頭就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斧頭出現在了何雨柱手裏。


    “破傷風之刃?”


    看到鏽跡斑斑的斧頭,何雨柱也冷汗直冒。


    這要是砍進肉裏,不死也難受。


    “你……你……,我……我的斧……斧頭,怎麽會跑你……你的手裏了!”


    結巴驚訝的看著何雨柱。


    他隻是結巴,不是傻,能幹搶劫的活計的,就沒傻子。


    何雨柱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砰!’


    結巴挨了一拳後,瞬間捂著自己的臉,慘叫的到底。


    另一個菜刀隊的看到自己同伴被一拳擊倒,先是一愣。


    搶劫這麽多次,也不是沒遇到過反抗的。


    但是能一拳就幹翻自己同伴的,他還沒遇到過。


    嚇得他揮舞斧頭,對著何雨柱的腦袋,就順勢劈了下去。


    嚇得鍾長征他們驚聲尖叫一聲‘小心!’


    何雨柱卻沒有將這個什麽菜刀隊放在眼裏。


    自己跟著陳老學武大半年,早已經將陳老的武藝學得了個大概。


    不敢說跟陳老一樣精通,但是對付幾個小蟊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俗話說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何雨柱在陳老那裏學的,可不止是太極拳,更多的是以剛猛聞名的八極拳。


    看到砍過來的斧頭,何雨柱一個貼山靠,直接貼了上去。


    接著一個撞靠,直接將那個菜刀隊的撞飛出去。


    有人說那叫鐵山靠,不過人家真正的,叫貼山靠,意思是貼上去,做近身攻擊。


    那個菜刀隊員一口鮮血吐出來,掙紮的爬起身。


    哆哆嗦嗦的拿起斧頭,還在想要再搏一搏。


    “我是你,就不會拿斧頭,不然你會生不如死。”


    何雨柱語氣冷如冰霜,聽得包間裏所有人都後背發涼。


    那個菜刀隊員不信邪,提著斧頭,踉蹌的再次衝了上去。


    ‘砰砰啪’


    那個菜刀隊員重重的倒在走廊上。


    在他倒下的一瞬間,他看到隔壁走廊上,躺著他另外一個同伴。


    ‘哢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


    “啊……,我的手,我的手!”


    倒地的菜刀隊員的右手,也就是拿斧頭的手,已經被何雨柱給活生生扭斷了。


    看的包間裏的三人,都覺得自己的手臂隱隱作痛。


    臥鋪車廂的另一端。


    幾個菜刀隊的人慌慌張張的對一個中年人說道。


    “李哥,李哥,不好了,我們遇到硬茬子了,中間的三個兄弟都被人給揍了。”


    被稱為李哥的人,正是這夥車匪路霸的頭頭李正率。


    他不怎麽出名。


    不過他的兒子李連生,卻出名得很。


    八十年代初的嚴打,這個李連生就是那根導火索。


    七十年代末,李正率的小兒子李連生,重操他父親的舊業,組織了新菜刀隊。


    不過這都是後話。


    這個李正率聽到有兄弟被揍了,也是火冒三丈的,提著自己那把老舊的菜刀,直奔車廂中段而去。


    以前遇到敢反抗的,不是砍斷腳筋,就是挑斷手筋。


    這才有他菜刀隊的兇名在外,才有後來進行搶劫時,別人一聽是菜刀隊。


    連一絲抵抗的念想都沒有,乖乖的交出錢財來。


    所以這種出頭鳥,必須要嚴懲。


    李正率一路跑,一路招唿兄弟們,直直的就來到了何雨柱所在的位置。


    地上三個菜刀隊的成員,已經被五花大綁,想救怕是有難度了。


    何雨柱跟他三個同事們,這個時候正在等待乘警的到來。


    他們身後,還有十幾個看熱鬧的乘客。


    看到何雨柱他們將三個菜刀隊的製服了,這些乘客還在歡唿。


    在看到李正率他們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嚇得立馬作鳥獸散,全部都跑了。


    何雨柱也看到了李正率他們,還有他們手裏的武器。


    鍾長征他們三人雖然害怕,但是看到何雨柱站在那裏麵不改色的,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往後躲了。


    也隻有鼓足勇氣的站在何雨柱身後。


    “何副主任,我們支持你,支持你!”


    三個隊友在何雨柱背後加油打氣,但絲毫沒有要一起衝上去勇氣。


    當然,何雨柱也不指望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能擼起袖子揍人。


    隻是自己脫下外套,纏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又在高低床上,拆了一根鋼管下來。


    看來這是要開打的節奏。


    李正率他們這邊五個人,看到何雨柱的架勢,也紛紛舉起武器,雙方隻是一個眼神,就衝向了對方。


    別看對方人多,但是靈泉水當茶喝的何雨柱,手裏的鋼管那是一掄就幹翻一個。五六個人,沒幾下就全躺下了。


    不過何雨柱的胳膊也被劃破,鮮血嘩嘩的往下流。


    這個時候,乘警也趕了過來。


    看到躺了一地的菜刀隊,他們也在乘客嘴裏聽了來龍去脈。


    這時才對何雨柱說道。


    “這位同誌,感謝你出手相助,你受傷了,快叫醫護人員過來。”


    很快的,何雨柱受傷的胳膊,就纏上了繃帶。


    “小何同誌,聽說你是紅星軋鋼廠的人,我們會寫感謝信去紅星軋鋼廠的,表彰你的見義勇為!”


    乘警隊長握住何雨柱的手,一個勁兒的感謝,搞得何雨柱他們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乘務員送來一兜水果罐頭來感謝後,這些人才離開何雨柱他們的包廂。


    何雨柱受了傷,不能睡上鋪了,趙文軒主動將自己的床鋪讓出來,自己爬上麵去睡了。


    不過經過剛才的事後,其餘三人哪還有心情睡覺啊,一個個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過何雨柱已經又唿唿大睡,似乎剛才的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第二天醒來時,何雨柱受傷的手臂已經可以活動了。


    這讓其餘三人驚奇不已,也讓來探望何雨柱的乘警們吃驚,這恢複速度也太逆天了。


    自從何雨柱一個人,就幹掉了整個菜刀隊後,火車上的乘客也紛紛來感謝何雨柱。


    什麽香煙,白酒,餅幹,罐頭,一股腦的往何雨柱他們嗯包廂裏塞。


    這讓何雨柱他們四人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進來兩個東北大漢,手裏提著幾瓶酒,還有幾個菜,說是要敬何雨柱他們幾位一杯酒。


    “柱子兄弟,我以為隻有我們東北有爺們兒,沒想到,四九城也出爺們兒,而且身手還這麽好,來,我德彪敬你一杯。”


    名叫德彪的東北漢子,抓起酒瓶,懟到嘴裏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東北爺們兒,就是豪爽。


    另一個東北爺們名叫鋼子,也抓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何雨柱也不能落後,人家都下馬威了,不能不接招啊。


    也抓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的往嘴裏灌。


    其餘三人,相互看了看後,顫抖的各自拿起一瓶酒,也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很快的,酒瓶空了,人也倒了一半。


    就剩何雨柱跟德彪還有鋼子一起,還在那裏喝酒吹牛皮。


    最後得知,這兩位東北大爺的也是去廣州出差的。


    正好,可以一同結伴而行。


    又神侃了一會兒,兩個東北大哥也有點醉了,於是也告辭了。


    留下何雨柱他們又唿唿大睡。


    這一覺直接讓何雨柱他們睡到了廣州。


    看來是真醉了。


    “媽的,兩個東北大哥的是什麽酒啊,後勁兒這麽大,睡了幾天幾夜。”


    站在廣州火車站外,四人有點茫然,睡一覺這就到廣州啦?


    “鍾工,要不我們先去找旅館住下吧,好幾天了,先洗個澡吃點東西,然後再去聯係對方!”


    何雨柱給出自己的意見。


    其餘三人相互看了看,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就準備去找旅館。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何雨柱他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旅館。


    隻能對車站外,一個趕牛車,戴鬥笠的老伯詢問。


    那個趕牛車的老伯聽說何雨柱他們要找旅館,於是開口說道。


    “哎呀!一看義們就係外地楞啦,這裏離旅館好遠的啦,都上車,窩待你們過去就係啦!!”


    何雨柱聽到這蹩腳的廣係普通發。


    想起前一世,婁小娥帶著自己跟她的兒子何曉從香島迴來時,說話就這個味兒。


    他當然聽得懂,不過其餘三個,可是第一次接觸這麽魔性的普通發,都是一臉懵逼。


    不過看到何雨柱上了牛車,他們三人也跟著爬上去,廣係普通發老伯趕著牛車,就離開了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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