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如九空這般老謀深算之人,自然不例外。


    四皇子元晉就是他諸多秘密之一。


    沒有人知道四皇子的體質是萬年難覓的成長型靈根。


    尋常修士,但凡出生,靈根都是注定的。


    而元晉卻不同,他的靈根是隨著他的修為提升,而不斷晉級的。


    即便是當初的中皇蕭天衍也不如自己這孫兒。


    也因此,二十年來,他一直秘密培養,以至於外人根本不知道鷹族四皇子的逆天之處。


    在眾人眼裏,四皇子隻是九個皇子中最為平庸的一個罷了。


    元晉點點頭,一如既往的沉穩。


    “他叫蕭涼?”


    “正是。”九空點點頭:“那小賊太過『奸』猾,你要小心。”


    “我記住了!”


    “好,那你去準備準備吧。”對於修士而言,一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元晉離開後,九空喃喃自語道:“蒼虛老賊,既然你提出來了,那老夫就如你所願!”


    深夜。


    天音峰。


    靜心師太遙看星辰,忽而自言自語道:“大世將臨,大劫將至,鹿死誰手,誰又可知?”


    她眉頭緊鎖,說不出的憂心。


    萬年前的那場浩劫,屍山血海,至今憶起,依然觸目驚心。


    “倘若沒有了爭鬥,世界該是多麽的美好!”


    雲水宗。


    三個月的時間,八十座山峰安放完畢,所有的大殿屋舍,俱已修好,隻待蕭涼出關,布置陣法。


    “轟----”在蕭涼丹『藥』的助力下,洛揚在數月的苦修後,終於觸碰到了地境化形期的那層隔閡,引動了天劫。


    大黑狗很是雞凍,各個山頭嚷嚷著,就差沒通告天下了。


    顧宗明等人也是欣喜不已,雲水宗底子本就薄弱,一直靠顧宗明一個化形期修士苦苦支撐著,如今洛揚即將邁入化形期,這讓大家夥很興奮。


    所有人放下手頭的事情,紛紛前來幫忙護法。


    雖說陸問天的出現,讓雲水宗格外的安全,但顧宗明等人卻不敢掉以輕心。


    這是蕭涼的告誡,任何時刻,都要保持警惕。


    相比於蕭涼的雷劫,洛揚的化形劫很顯然差了一個檔次。


    這貨好東西本就不少,各種寶貝齊出,幾乎沒費多大的氣力就渡了過去,輕鬆的跨越了人境,成為了一名地境化形期的修士。


    “洛揚,你藏了不少好東西啊!”剛剛渡完劫,大黑狗就湊到了洛揚的身邊,黑烏烏的眼珠子閃爍個不停。


    “你沒藏?”洛揚白了一眼大黑狗,後者也是吐吐舌頭,有些無趣的甩著尾巴跑了。


    “這狗日的。”洛揚暗暗的罵了一句。


    雖說他晉級到化形期,卻沒敢罵出口。


    別看大黑狗的實力不如他,可是它那一身的鋼筋鐵骨,讓洛揚汗顏。


    上次它被化形期的修士拍了一掌,不過是怪叫了兩聲,隨後爬起來跟沒事狗似的。


    這樣不經意的發現讓洛揚震驚不已。


    這狗日的絕不是一條簡單的狗。


    一間密閉的石室內,蕭涼睜開了眼睛。


    在經曆了長達半年的苦修後,他終於成功的將修為提升至化靈期三層。


    在實力提升後,他明顯的感覺自己的靈元渾厚了很多,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與化形期九層巔峰的修士鬥上一場。


    識海中的神識小湖隨著修為的提升,變得開闊了不少。


    又花了數日的時間將修為穩固後,蕭涼決定出關。


    看著身邊的人尤其是洛揚邁入了化形期後,蕭涼很是高興。


    “主人,這是我剛剛從猴族那裏弄來的猴兒酒,你嚐嚐!”蕭涼剛出來,大黑狗就躥到了他身邊,一臉的諂媚。


    這麽多人中,就數它耗費的丹『藥』最多,修為提升的最慢,為了不讓主人責罰,這家夥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拍特拍著。


    “就這麽點?”猴兒酒,聞名修真界。蕭涼早有耳聞,隻是從未品嚐過。


    如今大黑狗獻上了,蕭涼自然是能多要就多要。


    “主人,再給你加兩桶,這是我最後的存貨了!”大黑狗肉疼得不行,奈何在蕭涼麵前,它卻不得不小心加謹慎。


    蕭涼可是它的未來飯票,任何人都能得罪,蕭涼不能。


    夜『色』如水,月影婆娑。


    山穀空地,火紅的篝火映亮了一張張臉龐,蕭涼目睹著這一切,心裏百感交集。


    從地球來到這片世界,蕭涼經曆了太多太多的坎坷,認識了不少人,也結交了身邊這些朋友。


    不知何時,蕭涼發現自己變了。


    前世的自己,活得灑脫不羈,很少受感情牽絆;而到了這世,他似乎重情了很多。


    雖說這樣會讓自己多了些弱點,但蕭涼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如今的自己,才算得上有血有肉。


    他想起了小葉兒,想起了落霞村的每一個人,想起了星月,又想起了他心中的那個她。


    也不知道她們好不好?


    是否也如自己一樣,看著月亮,思念著遠方的人。


    “涼哥哥,你要時常去看小葉兒啊,小葉兒會想念你的。”落霞村口,小葉兒拉著蕭涼的手臂,『奶』聲『奶』氣的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


    “哥,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這裏!”同樣是個月夜,星月背著自己在荒地裏飛奔,身後是數十荒獸。


    “哥哥,咱們沒有路了--”前有懸崖,後有追兵,星月俏麗的麵容上寫滿了無助。


    “哥哥,我們不逃了---不行,隻要有一線生機,咱們就不能放棄--哥哥,你給我唱首歌吧---哥哥,月兒有些害怕---”


    “我要走了---可不可以不走--不行,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夜未央。記住,不要去找我,忘了我,就當我從未在你生命中出現過---不,我一定要找到你---”迴憶是美好的,卻又是苦澀的。


    蕭涼不知何時,眼角竟是濕潤了。


    他竟學會了流淚,這在以前,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曾經的他從不知眼淚是什麽滋味,如今他卻品嚐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辛酸,苦澀。


    這份滋味讓他深埋在心底,待到無人時,再拿出來慢慢的品嚐。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輕輕的『吟』了一句詩,一杯酒灌入了蕭涼的喉中,辛辣卻又百轉纖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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